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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逸接到她電話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念念剛剛被他哄睡著,他坐在牀邊發(fā)呆結(jié)果突然間就接到她的電話。
他到的時候遠遠的就能看見馬路邊蹲著的人,城市裡燈火通明,卻沒有幾個人在路上,偶爾也有幾輛車在她身邊經(jīng)過,以爲她要坐車便將車行駛過去,等了半天見她沒有反應(yīng)便又開走。
“怎麼在這裡?”他問。
莫昕菱一愣,意識到是他的聲音才緩緩擡起頭來,一雙眉眼腫的跟桃花眼一般,眼眶紅紅的,明顯就是哭過了。
秦逸皺眉,不待她站起來,便彎腰將她給抱起來往車的方向走,她本能的伸手抱緊他的脖頸,到了車邊,他輕聲的說,“把門打開。”
她呆了呆,聽話的伸手開門,坐進去的時候,明顯的能感受到車裡面的溫暖,他將門關(guān)上,迅速的繞過來上了車。
外面的天氣已經(jīng)逐漸轉(zhuǎn)冷,車裡車外的空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秦逸將暖氣打開,握她的手才發(fā)現(xiàn)冰涼刺骨,他伸手將她另一隻手也握在手裡,企圖用自己的溫度來溫暖她。
時間流逝,車裡沒有人說話,只剩下外面的燈在閃爍,如果仔細看還能看到遠處的樹木上的葉子飄零。
“……打擾你了。”
秦逸皺眉,不鹹不淡的說,“我以爲你會說別的。”這個時間確實已經(jīng)很晚了,可是如果找他的人是莫昕菱,就算他人不在這個城市,也會想方設(shè)法的回到她身邊。可是,他想聽見的並不是她說的這句話。
她微微一愣,身體也暖和了一些,情緒總算是冷靜了些,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去說,“我,打不通丫丫的號碼.。”
言下之意是,我沒辦法纔會打電話給你的。
秦逸根本沒打算把她這句話給放在心上,“我也沒有聯(lián)繫到她,不過你不用擔心,應(yīng)該是和宋甯浩在一起。”他頓了頓,側(cè)目看她,“你呢,你怎麼回事?”
晚上回去的時候,她非說要回酒店,連秦家也不願意回去,害得他在念念面前解釋了很長時間,那個小傢伙才消了氣。
原想著今天不會再有機會見面了,卻不想,接到了她的電話,當時就察覺到有事情發(fā)生,可是現(xiàn)在看到她眼眶紅紅的樣子卻怎麼都捨不得去問了。
並不是他心思細膩,就是怕他問出來的時候,眼前的這個女人會接受不了。
莫昕菱皺眉,輕輕的抽出手捂著臉,深吸口氣,努力了很長時間才緩和過來,她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有些誤會。”她眨眨眼睛,扭頭看著他笑了一下,“唔,你要不要帶我去兜風啊?”
秦逸一頓,半晌,點點頭,再沒說話,啓動車子往前方開去。
車速卻不快,而且也不允許莫昕菱打開車窗,這樣的天氣一路吹風,明天恐怕就要感冒了。
“去哪裡?“他問。
莫昕菱像是沒聽見一般,頭斜靠在車窗上,看著前方,眼神卻是無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滴眼淚就生生的從眼角慢慢滑落。
秦逸無心看見,卻還是沒有辦法裝作不知道,往右打了方向盤,車子停下的時候他用力的拽著她的胳膊往自己身邊一拉,另一隻手捧著她的臉,兩個人的目光相觸及,她一愣,似乎彎了脣笑了下,聲音卻是低低的,“怎麼了?“
“怎麼了?“他反問,他倒是很
想問問她怎麼了!這一路上來她一直不怎麼說話,秦逸心想,應(yīng)該是碰到了什麼事情纔會這樣,可是就算再難過也不能憋著啊!
她沒說話。
秦逸深吸口氣,努力的抑制住自己脾氣,眉心蹙起,他儘量壓低自己的聲音,“有什麼事情一定要說出來,你不說就在這裡傷心,難道就不知道我會擔心?“他想了想,覺得自己的語氣是不是有點偏激,沉默了會兒便又降低了聲調(diào),”我捨不得你受委屈,你有什麼不開心的和我說,我一定可以幫你解決。“
她還是不說話,抿著嘴脣靜靜的看著他,良久,忽的鼻頭一酸,眼淚猛然涌上眼眶,悲痛侵蝕了心臟,如果不是因爲身邊是他,恐怕她要很長時間才能將心裡的難過給發(fā)泄出來。
“哇!嗚嗚!我……是不是……嗚嗚……很沒用……秦逸……你說……我……嗚嗚。”
轉(zhuǎn)變實在是太快,快的秦逸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看見她哇的一嗓子哭了起來,而且是一發(fā)不可收拾,他從來沒有見過她哭的這麼傷心,一時間更是毫無對策。
“你別哭啊。“他笨拙的哄她,給她擦眼淚,結(jié)果又是一大串淚水接踵而來,他知道女人是水做的,卻不知道這淚腺還可以這麼發(fā)達。
莫昕菱本來早就穩(wěn)定住自己的情緒,可是當看到秦逸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內(nèi)心的悲痛,不知道原因,就是覺得他在身邊,所有的悲傷都被放大了。
耳邊迴盪著他的溫聲細語,可是眼淚就是偏偏不聽話,他越是哄著,心裡就越是難過,好像是要將所有的不開心都給宣泄出來。
好在這路上沒有人,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還以爲是家裡發(fā)生了什麼大事,這個女子怎麼哭的這麼悽慘。
平時的時候她也是一個活的精緻的女人,可是現(xiàn)在完全不顧及形象。
秦逸頭疼,他自然是無暇顧及自己的形象,可是現(xiàn)在,炮轟式的哭聲,真是讓他頭疼。
“別哭了。“他無奈至極。
本來剛要止住的淚水,結(jié)果就因爲他這麼一句話全數(shù)崩盤,淚水如同溪流,一滴接著一滴延綿不絕。
“夠了!“秦逸再也受不了這種無聲的控訴,低吼一聲,趁其不注意,猛地堵住
她的嘴巴,將她的抽噎眼淚全數(shù)吞下。
一記長吻,秦逸流連忘返,輕輕的細啄她的嘴角,一下接著一下,聲音低壓,額頭相抵,“你知道不知道,這樣哭,我會心疼。”
剛剛哭的實在是兇,以至於現(xiàn)在還是抽噎著,他的氣息就在面前,說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像是甜言蜜語,卻是溫暖。
莫昕菱深吸口氣,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情,才道,“我好多了。”
他勾脣,笑了下,又是偷了香,才道,“既然好多了,那不如告訴我,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纔會讓你這麼難過?”
莫昕菱往後推推,抽了紙巾把眼淚給擦乾淨,哭的太久,以至於睜著眼睛都覺得有些疼,她奮力的睜眼看他,想到因爲什麼事情的時候,眼裡的光都黯淡了,她想了想才說,“也沒什麼事情。”
她有所隱瞞,秦逸看得出來,卻沒有細究。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如果對方真的想說就不會吞吞吐吐或者隱瞞,如果她真的選擇隱瞞了,就說明這件事沒有要告訴你的必要,或者說,這件事根本
就說不出清楚。
不管是哪個原因,秦逸都選擇相信她的話,如果等到她真的想要告訴自己的時候,再去安慰也不遲。
“既然沒有什麼大事,就不要哭哭啼啼的了,你看看你哭的這麼醜,也就只有我不嫌棄你了。”他的指腹在她臉頰輕輕的劃動,眼神溫柔似水。
莫昕菱白了他一眼,伸手打開的手,吸吸鼻子,轉(zhuǎn)移話題,“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兜風的嗎?怎麼停下了啊?”
他挑眉,眉眼含笑的看著她,“也不知道剛剛是誰哭的梨花帶雨,哦,不,應(yīng)該說是如同洪水一般不可收拾……”
‘啪‘的一聲,莫昕菱的手直接拍在他的頭上,秦逸後面的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出來,就被她這一巴掌給打蒙了。
她哼唧道,“你以後再瞎說話的話,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他愣了愣,嘖嘖搖頭,感慨,“我要是以前知道你有暴力傾向的話,我一定會阻止自己接近你。”
“怎麼,現(xiàn)在後悔也不遲啊。”她咄咄相逼。
秦逸步步退後,雙手一攤,無奈道,“現(xiàn)在也是沒有辦法啊,你想想我們兩個人連孩子都有了,我只能祈禱以後念念一定不要像你這樣有暴力傾向。“
“是我女兒,有沒有暴力傾向關(guān)你屁事。“她吃醋,頓時有些不爽,言語滿是譏諷。
他也不惱,反而笑起來,“你還好意思說是你女兒啊,不過也沒關(guān)係,如果念念以後的性格像你的話也好,雖然有些煩,但也討人喜歡,等到時候念念長大了,我再給她物色一個好的……不對,女兒還是要放在身邊的好,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莫昕菱一愣,偷偷的用餘光打量他,身邊的男子滿臉認真,一字一句都像是斟酌之後才說出來,說到嫁女兒的時候竟然還真的好像已經(jīng)到了那個時候,眉心蹙起,一副認真的模樣。
她笑,身體斜靠在椅子上,拍拍他胳膊,挑眉打趣他,“你說,在你心裡面孩子重要還是我重要?“
他一愣,竟然真的在思考,想了半天才道,“你重要。“
這還差不多,卻又有心刁難,“我要把這句話說給念念聽。“
秦逸也不生氣,“你去說就是了,我自然會給女兒解釋,如果沒有你的話,就不會有她,她是我和你的愛情結(jié)晶,我相信女兒那麼聰明,一定會明白的。“
“瞎說!“莫昕菱滿臉通紅,一巴掌打在他的胳膊上,氣呼呼的背過身體不理他,背後的人也不說話,良久,輕輕的笑聲傳來,她來不及回頭,一雙手便緊緊的抱住她。
兩個人貼在一起,背脊抵在檔位上面,痛的她直呼,對方卻偏偏不鬆手,脣瓣抵在她耳邊,細細低語,“你說,要不要給念念再生一個兄弟?“
“生你妹啊!“她怒吼!
秦逸卻一點都不受其影響,聲音含笑,“唔,我想著,這段事情有點冷,不如我們果斷事情去醫(yī)院查查,讓醫(yī)生看看什麼時候生孩子最好?“
“秦逸,你再瞎說,我就把你的嘴巴撕爛!“
他笑,嘴巴貼著她的臉頰,吧唧一口,響亮的聲音,氣的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秦逸見她不說話更是得寸進尺,“不過也不用等醫(yī)生建議,我看今天不錯,不如我們把這件事情就提上日程吧?“
“秦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