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籟還未整理好,他便已轉過身來,在她錯愕的視線下,擡手整理著她腰間的流蘇。
她平復下心頭對他的古怪感,又清了清嗓子道:“這池子裡,怎麼都是血……”
“昨日靈印重組,出了變故,好在最後,還算完美。”他音質淡淡,整理她衣衫的手卻理所當然。
凌天籟抽了抽嘴角:“意思是,這池子裡的血,都是我的?”
他擡了擡眼睫,眸光一片璀璨:“不然呢?”
不然呢?
能將池子裡的水染紅,她也是醉了!
她怎麼沒有因爲失血過多,慘死過去?
她剛要說什麼,小腿卻驀地一涼,接著便見他的手落在自己的小腿肚上,不知怎麼的,凌天籟就打了個寒顫。
這感覺,不對極了。
若是平時,她絕不會產生現在這種感覺,似乎全身上下,都變得敏感了似的,且以往皮糙肉厚的,纏他纏的不得了。
小腿因抽筋鼓起一個包,他指尖一觸,她驀地大叫一聲:“別碰,疼死了!”
他眸光氤氳,柔光淺淺道:“筋需矯正回去,是打算一直這麼疼下去,還是痛這一時?”
凌天籟咬了咬下脣,旋即咬咬牙:“來吧,姑奶奶豁出去了!”
帝澤在她小腿上彈了一下。
凌天籟“啊”的慘叫出聲,臉色都青了,咬牙道:“帝澤,你能不能輕些?”她發現自己對他說話,貌似有一點點的放肆。
似察覺到了這一點,她又看向他的臉色,沒有發現有怒火的蹤跡,這才又小聲道:“真的很疼的。”
“再過三日,啓程去九華宮。”帝澤淡淡開口。
凌天籟一怔:“這麼快?我還沒有參加決賽。”
帝澤脣角微微擡:“不需要。你需到落日山脈歷練一番,否則依你現在的狀態,即便去了九華宮,也得不到金凰琴。”
凌天籟眸光微閃。
她似乎清晰的捕捉到了第二縷道痕,可期間卻突然發生了變故,好似體內陡然蓬髮出另一股力量,與這縷道痕相牴觸,雖不知道是什麼,但似乎總覺得讓她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似的。
她並未察覺到九輪靈印重組的狀態,雖整個人好似重生,但靈印未恢復,是失敗了嗎?
“靈印未現,我是不是沒能成功?”總要面對現實的,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帝澤擡睫道:“你可見爲師用過靈印?”
凌天籟一怔,臉色黑黑道:“師父與人對決,我都不曾見過。”
“靈印雖是潛力的象徵,但並不代表,沒有了靈印,你便沒有了潛力,靈印的開啓需要消耗龐大的戰氣,與強敵對決時反而吃虧,譬如你此次靈印被毀,雖無勝有。”他驀地擡睫對她一笑。
凌天籟許久未曾見他露出這般的笑顏了,只覺腦子一顫,大腦一片空白,一笑傾城色,何處不飛花?
她呆怔怔的,而後小腿猛然傳來慘痛。
“啊!!”
她慘叫一聲,他已然收了手,似有挪揄:“叫聲適當放小些,雖身處暗室,但終究隔音效果不太好,被他人聽去,還以爲我……”
他身子一滯,接下來的話,便有些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