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澤這個人,對誰都那樣疏離而冷漠的,同爲(wèi)帝族之人,他卻鮮少對族內(nèi)的少女們給與片刻的溫柔。
可他對凌天籟是完全不一樣的。
發(fā)怒也好,生氣也罷。
甚至將劍刺入魔靈的胸膛,所爲(wèi)的全不過是一顆愛極她的心。
爲(wèi)什麼她不可以呢……
她小心翼翼的對他,從不做出過分的事來。
說話亦皆站在他的角度去想,從不與他發(fā)脾氣……
她想不通的是,凌天籟那樣任性,自私,無賴,甚至與溫柔完全搭不上邊的性子,爲(wèi)何偏偏能讓他愛的那麼深?
若是一直想不通便也罷了。
可是,她也是在他無聲無息的將凌天籟娶了之後她明白了。
他就是那樣子的一個人。
他若喜歡,無論對方是什麼樣子,他都會付出一切。
無論身份,無論美醜,無論性格的好壞。
所以,只能是凌天籟,只有她。
她即便爲(wèi)他去死,他也不會動搖分毫,甚至連憐憫之心,怕都懶得施捨。
世上怎麼可以有這樣無情的男子。
世上又怎麼可以有這樣癡情的男子?
那她便成爲(wèi)凌天籟好了,以她的身份,去享受他的好,他的溫柔,他的一切……
“在想什麼?”他身子一頓,擡睫向她看來。
照月心頭一顫,慌忙搖頭道:“沒什麼……”
帝澤鬆開她的手,眸光靜靜的看著她,直看的照月心頭髮寒。
不會出差的。
她的變身術(shù)攜帶了凌天籟身上的氣機(jī),是一定能夠騙過帝澤的眼睛的。
“你之前與我說想去一處地方,可想好了要去哪裡?”他眸光深深,看不出情緒。
這樣的感覺,讓照月生畏。
她不知道凌天籟是否對他也有這種感覺。
事實,凌天籟,很少對他有這種感覺,即便有,也不過是做了錯事心虛。
她對他,從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怕,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親近。
所以纔會無法無天,有恃無恐。
當(dāng)然,照月不懂。
她有些怯怯的看著帝澤,腦子似乎也有些空白。
“突然哪裡也不想去了……留在這裡,也好。”她頓了頓開口。
帝澤看了她一眼,旋即道:“好。”說罷率先向前走去。
凌天籟一直墜一直墜。不知道墜了多久。
心裡原本有些惱火,可轉(zhuǎn)而一想,也釋然了。
照月這樣做怕是早有準(zhǔn)備,況且她也確實擔(dān)憂無歡,只是沒有來得及與帝澤說一聲。
罷了,見到面再解釋吧。
凌天籟在半空換了個姿勢,繼續(xù)下落,直到視野裡出現(xiàn)一片湛藍(lán)時,凌天籟猛然反應(yīng)過來,下面是水!
可那水鏡之力太強(qiáng),竟然讓她一瞬間無法馭空,就這麼直直的砸入水面。只聽“砰”的一聲,水花四濺。
凌天籟“咕嚕”一聲,灌了一口水。
咦?是溫的!
她雙手亂劃,然後下一刻觸到了一截軟軟的,涼涼的東西……她後背一麻,低頭一看,接著只覺腦門一大。
蛇……
對於這個物種,凌天籟實在記憶深刻,慌忙撒手,雙腿一登便向上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