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問了一愣，笑了笑，含糊的說：“還好吧。”
“你那晚是不是看到了襲擊我東西？”他猛然擡頭，鏡片後的眼神，如利劍般的射向我。
他的眼神太過犀利了，我被看的有點自在，抿了一口果汁，纔回答：“是吧。”
其實我不想再人前承認自己能看到鬼，不過，話已經說到這裡，而且後面我想問的也涉及到鬼，我只能承認。
他緊緊的盯著我，兩道視線如同利般刺入我眼睛
“教授。”我不安的挪了挪身子。
“哦，嗯。你剛纔說什麼？”似被驚醒，他尷尬的朝我笑了笑，眨了眼睛，遲疑的將目光從我臉上移開。
我摸了摸自己臉龐：“我臉上有東西？”
他笑了笑，看了我一眼：“沒有，只是覺得你的眼睛很美。薔薇，你不覺得自己眼睛很美嗎？”
我的眼睛很美嗎？我很是懷疑。
我五官裡，經常被人誇讚的是嘴脣。認識的都會說我嘴巴很漂亮，眼睛雖然我自認長的也不錯，卻至今也沒被人誇讚過。
“謝謝您誇獎。”臉有點微燙，我朝他舉了舉果汁，藉以掩飾自己的臉紅。
“呵呵，我只是說了句實話。對你了，你剛是說你看到那晚掐住我東西了？”他看了我眼睛一眼，問。
我點了點頭，舉起果汁，有意無意的遮住自己的眼睛：“是的。”
“那是什麼？”他握住面前的飲料，再度緊盯著我眼睛，果汁杯壓根就被他無視了。
他的目光太有壓迫性了，我身子往後挪了挪：“在回答您的問題前，我有幾個問題要問您。”
“好。”
“您有沒有做過對不起別人的事情？”
“我想每個人應該都有做過那麼一點虧心事吧？這個世界上有時候有些事情你不得不去做。我想你應該也對不起的人吧？”他推了下鏡片
我確實有對不起的人，比如許文麗，比如歐陽風。
搖搖頭，將心裡的雜念甩開，我再問：“你有沒有特別對不起的女孩子？”
他本來伸手在拿雞塊的，聽我這麼說，臉色猛然一變，手一抖，帶到了他面前的飲料瓶。
“教授。”我輕叫一聲，眼疾手快的扶起倒在桌上的飲料。
飲料流了一桌子，有些滴到了他的褲子上。他抓起紙巾擦掉褲子上的果汁，再擡起頭的時候，神色恢復了正常，朝我歉意的笑了笑：“對不起，失態了。”
招手叫來服務員收拾好桌子上的狼藉，他問我：“我對不起的女孩有很多，不知道你指的哪一個？”
呃……這麼坦白的承認自己的風流韻事啊？
在我想著該如何回答的時候，他又說：“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以的是身份地位，不管走到到那裡都桃花朵朵，想嫁我女孩太多。我拒絕過很多女孩子，拒絕的時她們都很傷心，所以我覺得自己對不起的女孩子很多。”
“有女孩子爲你放棄過自己的生命嗎？”原來是這樣啊。
他看向我，臉上無波無瀾：“沒有。”
“真的沒有？還是您不知道?教授，請您不要跟我撒謊。”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人說慌的時候，眼神會露出慌亂。
“到底有沒有我不確定，但是我知道的是沒有。”他無框的眼鏡上反著綠光，我不太看得清楚他眼神。但是他的口氣很篤定，我不由的相信他的話了。
他大概真的不知道有女孩子因他慘死吧。
“教授，那天我看到掐住您脖子的東西——是個鬼，一個穿著白裙的鬼。”我手裡轉動著果汁杯，看著他慢慢的說。
他眉毛再次跳動一下，脣角揚了揚：“你是想說我害死了一個女孩子，然後她冤魂不散，來找我報仇了？”
“確實有個女孩是因爲你而死。不過，您不知道。也許那是某個女孩子再被您拒絕後想不開自殺了，或者出了其他的意外。然而你自己根本不知道。”
黃曉林點了點頭，神色很平靜，既沒有聽見出人命的震驚，也沒有聽見鬼的意外。彷彿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你知道自己身邊跟著一個女鬼？”我忍不住問。他的反應太反常了。
“有時會覺得身邊有髒東西，我曾經懷疑過。你看到跟在我身後的女鬼了？”他平靜的問。
我點頭：“是的，那天晚上就是那女鬼想要你命。你最好請個道士做場法事超度一下她。只要將她的怨氣化解了，就什麼事情都沒有。”
黃曉林的底下頭，目光落在桌面上，似在思考什麼。
在他低頭的時候，我看到他頸間有一塊暗紅色小石塊從衣服裡滑了出來。
那石塊正正方方，上面面雕刻著一個光屁股的小嬰兒。做工很精細，栩栩如生，嬰孩緊握的十個指頭清楚分明。
奇怪是是，我能看清嬰兒的手指，卻我它的臉。
不知道爲什麼，越看不清我越想看，伸長了脖子盯著石頭上的小嬰孩看。那小嬰兒的模樣越看越模糊，先前還能的清楚胳膊腿，後面居然模模糊糊的成一團，只能勉強分辨出是個小嬰兒的雕像。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陣小孩笑聲忽然從我耳邊飄過。
我打了激靈，猛然的回過神。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的已兩手撐著桌子，頭越桌子湊到了黃曉林的面前，伸長脖子對著他胸口看。
而黃教授正低頭看著我，表情很古怪。
我和他臉之間的距離不會超過一尺，可謂是近在咫尺。
汗，醜大了，黃教授不會以爲我是偷窺狂吧？
我尷尬極了，輪起眼睛朝他笑了笑，想要縮回身子。身子才一動，他忽然抓住我的肩膀，制止住了我動作，目光緊緊的盯著我的眼睛，語無倫次的說：“紫色的眼睛……紫色的眼睛……會變顏色的眼睛……巫女……傳說中的巫女。”
我聽的一頭霧水，什麼紫色的眼睛？說的是我嗎？但是我不是紫色的眼睛啊。
“教授，您說的什麼？是和我說嗎？”我不好意甩開他的手，只好眨巴著眼睛問。
“哦，不是，不是。我看到你眼睛想起了一本愛情小說中的臺詞，脫口就說出來了，你別介意。”黃曉林松開我胳膊，坐直了身體。
我縮回身子，坐回到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