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芝六十多歲了,看著不也才三十多歲的樣子。
現在只要有錢,女人永葆青春已經不是問題了。
“他們像不像姑侄你操什麼心?流蘇,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離開?”我沒好氣的問。
他輕笑一聲“呵呵,是不該我操心。薔薇,要我離開其實很簡單,只要你跟我走就成了。”
這還叫簡單?
我朝他翻了一個白眼,掛了電話,轉身進屋。這無賴,我和他沒什麼好說的了。他愛咋咋的,到時候歐陽倩找他麻煩,別怪我沒提醒過他。
窩到客廳的沙發上,拿起遙控打開電視。
我無聊的盯著電視裡八卦節目,眼角的餘光時不時的瞟向對面的陽臺。
對面的三條橫幅實在太耀眼了,我眼角的餘光就這麼隨意一瞟都看的清清楚楚的。歐陽倩回來看到著橫幅會這麼樣?
多半是炸毛,然後再用那北極冰的眼神凍死我。
歐陽風看到會這麼樣?
不會說我,不過臉色肯定也不會多好,說不定心情一激動,被刺激的躺倒醫院裡也是極有可能的。
他要是因爲這事情進醫院,歐陽倩還不拿刀剁了我啊?
想到歐陽倩那幾萬伏的冰冷眼神,我瞬間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不行,不可以這樣放任不管,我得想想辦法。
我抓起桌子上的手機走到陽臺上。
流蘇保持剛纔我離去的時的姿勢,側身斜靠在陽臺的,不過手中多了杯咖啡。他悠然的抿了一口咖啡,朝我看來,心情很好樣子。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我也能看到他脣角上的笑意。
“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很好麼?”我憤憤的撥通他的手機。
他從褲子口袋掏出手機,姿態優雅的放到耳邊:“嗯,看到你愁眉不展的樣子我就忍不住的高興,就更加喜歡你了。”
尼瑪啊!!
一句話就把壓著怒氣的我點燃了,我朝著他大吼:“你神經病啊,一邊說喜歡我一邊想看到我難過,你是不是腦子又問題啊?”
“我腦子有問題也你逼出來的,薔薇你要對我負責哦。”他語音裡的笑意更加的明顯了。
變態,十足的變態!
“你該去六角亭找醫生好好看看腦袋了。”我氣惱的回答。(注:六角亭是個精神病院的名字。)
我憤怒引來他的一陣輕笑,遙遙的朝我舉了舉咖啡杯:“好啊,你到六角亭當醫生的時候我就去。”
然後將咖啡遞迴到豔紅的脣邊,在我八萬伏的眼光裡慢慢的輕抿了一口。
每次和流蘇鬥嘴我都處於下風,他總能輕易的就激起我的怒火。
我氣惱極了,心裡憋著團火,又無處發泄,只好胡亂的抓著自己的頭髮。
“薔薇,知道麼,你生氣的時候,張牙舞爪的樣子像一頭可愛的豹子,想抓人又不敢胡來,那樣子可愛極了。”電話裡傳來他的醇厚的聲音。
我心裡狠狠的將他家祖宗十八代問候一遍。
深呼吸,再吐氣!
很好,心裡的怒火成功的被我壓制下去了,我朝著他露出一個自認爲完美的微笑:“流蘇,你能不能把你拉的橫幅扯了?”
他不是想看我氣急敗壞的模樣嗎,我偏不讓他如願。
我要保持著心平氣和的狀態和他談判。
“行,”他答應的很爽快。
這麼好說話?我狐疑的盯著他。
他拿著手機對我點頭,再次肯定了剛纔的回答。
壓在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被搬開了,我心情頓好,正要朝他開心的一笑,脣角還未翹起,就聽手機傳來他壓抑的笑聲:“我會撤這橫幅,不過得一年後。一年後這橫幅也不行了,該換新的。”
一年後?尼瑪啊。
我盯著著他那張笑的欠扁的臉,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把衝到喉嚨罵人的髒話壓了下去。
微笑,微笑,
他故意氣我,我就偏不讓他如意。
脣角翹起四十度,完美的露出八顆牙,我壓下怒氣,朝他露出了女性最爲標準的笑,用最爲甜美的聲音問:“能請你現在就撤了嗎?”
“哈哈哈哈哈。薔薇,你現在的樣子比生氣的更加可愛啊!你要親我一下,我立馬就撤橫幅。”他看著我放聲大笑。
我被他的笑聲激怒了,一肚子的火再也壓不住,脫口朝他大罵:“流蘇,你這個混蛋,除了欺負女孩子,你還能做點別的嗎?長的那麼醜還出來嚇唬人,很沒有道德的。”
“哈哈,我家的小豹子終於炸毛了,真是討人喜歡啊。”手機裡的笑聲更愉快了。
此人臉皮已刀槍不入了。
我咬牙切齒的盯著他,磨著牙問:“你他媽到底撤不撤?你不搬走,把橫幅撤了總行吧?流蘇,別太過分。”
“今晚陪我吃晚飯我就撤了橫幅。”手機裡笑聲收斂了,一本正經的語氣。
“滾!”我脫口就出。
“好啊,我這就滾去把這個小區全部拉滿這樣的橫幅。”他悠然的喝了一口咖啡,拿著手機翩然的轉身,欲要離去。
好吧,我認輸,這是個神一般的流氓,我惹不起。
“你現在把橫幅撤了,我明天和你吃飯。”鬥不過,我只好認輸,退而求次。今天和他吃飯不大可能,歐陽風還在門口呢。
“呵呵,你不用擔心歐陽風,他現在正在和許文麗打情罵俏呢。”他迴轉身,微笑的看著我。
真懷疑他是我肚子了的蛔蟲,我想什麼他都知道,太恐怖!
疑慮的看了他一會,我纔回答:“他在門口,沒有和許文麗一起。”
流蘇的話我纔不信,歐陽風躲許文麗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和她打情罵俏?
“呵呵,不信你等著,沒一會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薔薇,一會見。”他掛了電話,朝我揮了揮手,風度翩翩的轉身回屋。
看著流蘇身影優雅的消失,我才疑慮的走回客廳,他的口太篤定了,難道歐陽風真的和李文麗在一起?
不過就算歐陽風和李文麗在一起我也沒覺的有什麼。
如果他們能成一對,那更加好!
啊呸,我怎麼有起了這樣的念頭。我在心底狠狠的鄙視著自己。
正想著,手機鈴響起,按下接聽鍵,是歐陽風打來了。
“薔薇,我有點事情,你先回去吧,我估計要晚點才能回來。”他在電話裡說。
有事情?
我想起流蘇的話,脫口就問出來:“是不是李文麗有事情?”
歐陽風驚訝的啊了一聲,隨後沉默了一下,才說:“是,李文麗在小區門口喝醉了,抓著我褲腿不停的哭,我打算把她送回去。要不,你下來和我一起把她送回吧。”
“不是幾個男生嗎?怎麼成了李文麗?”我不解。
不過很快又想過來了,那幾個男人肯定是李文麗的親戚。他們是來幫李文麗撐腰的。
“那小孩子騙人的,我跟他出來只看李文麗,根本沒有男生。”歐陽風回答的很鬱悶。
哦,那肯定是李文麗叫那孩子撒的謊。
“好,我下來看看。”我掛了電話,出門。
下來樓,朝小羣大門走去,隔著小區門老遠,我就看到抱著歐陽風撒酒瘋的李文麗。
她一手抱著歐陽風胳膊一手抓住酒瓶,頭髮蓬亂,臉上的妝花成一片。
進出的人時不時側目看上兩眼。住在這個小區的都上是上階層的人,有著良好的素質,所以暫時還沒有出現圍觀的人羣。
“歐陽風我有什麼不好?你爲什麼不喜歡我,蕭薔薇根本就不喜歡你。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你,爲了你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李文麗抓著歐陽風的胳膊,靠在他身上,仰著的臉上又是淚又是酒,要多狼狽就多狼狽。
歐陽風眉頭緊皺,兩手扶著她,身子往後仰著,努力的和她隔開距離。
“歐陽風,你知道麼?我十三歲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你。爲了你,我和自己最討厭的人成爲了朋友,爲了你拼命討好自己最討厭的人,爲了你,我不停的委屈自己。喜歡的我的男孩很多,可我一個都看不上眼,我只喜歡你,心心念唸的都是你。”
李文麗提著酒瓶手去抹臉上的淚。
瓶子中的酒潑了出來,倒了她一臉,沖掉她假睫毛和眼線,弄的臉上白一團黑一團的。
歐陽風伸手去搶她手中的酒瓶,她卻手一揚,一瓶酒對著自己就澆了下來,然後扔了酒瓶,兩手抱住歐陽風,身子緊緊的貼到他身上。
“歐陽風,蕭薔薇不愛你啊,她不愛你啊,你爲什麼還和他在一起?我那麼愛你,爲了你我命都可以不要,什麼都可以不要,你什麼就看不到啊?看到你和蕭薔薇在一起,我心好痛,真的好痛”
她邊說邊哭。
歐陽風拖著她往停在前面的車子走去:“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不,我不回去,我要和你在一起。”李文麗兩手抓著歐陽風,身子不往他身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