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之與馬度雲乘風停下，果然是一片草原。馬度雲之前猜測的不錯，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會來這裡。

“它們要追上來了。”馬度雲回頭看了一眼，山峰上的燈籠瀰漫，黑影與閃光讓她知道里面肯定不太平。

“它們是什麼？”

“陰兵，我們在古墓裡遇到過的。”埋怨李易之的記性這麼這麼差，不過那時候陰兵大部分都是夫褚對付的，不記得很正常。只是這次來的陰兵，數量中多，力量也很強。大約是經過煉化的，馬度雲沒時間和李易之解釋。催促他快離開這裡。

“現在你是我們當中最強的，你要保護我啊。”

幻影中，兩人都不好受，特別是馬度雲被凌冽的風吹過，頭髮散亂不說，臉上更是死氣沉沉。當她強忍著不舒服，想要李易之更好過一些。現在是李易之用他的力量在帶著馬度雲逃命。

“我們要去哪裡？”

“長白山。”

那麼遠的路途，李易之想不想來爲什麼要去，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能力過去。

天亮之後，終於得意休息。李易之在猜想目前的大概位置，要用死方法？一直朝著東北走總能到長白山？

馬度雲已經無力的躺在樹下，她不知道還不能經受長途的走動。

李易之將她攬到自己懷裡，這若是平時該是多好的風景。青山綠樹、愛人相擁，這一刻很寧靜，但他知道馬度雲還在持續的虛弱。幻影，會不會讓她無法承受？一件斗篷能幫助她抵禦寒冷嗎？

“野猴子他們拖住馬瀟瀟，就是爲了讓我們去長白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你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的。”馬度雲吸了一口氣，振作精神。表示自己並沒有虛弱到那個地步。

“哪裡到底有什麼？”

“夫褚，它在等我們。”

李易之總是想辦法停留下來讓馬度雲休息，讓她吃點東西。

陰兵伴隨的呼叫聲，時刻都讓他緊張。與其說陰兵是在追趕他們，不如說陰兵正在催促他們。催促他們到達目的地，去送死也好，去讓別人死也好。總之，長白山的盡頭也許就是不祥。也許就是所有人的歸宿地。

“我是不是真的可以打開無門之門？”一天之後，終於到達東北，這裡已經屬於長白山。李易之自己也筋疲力盡，馬度雲讓修正一下。李易之給她拿來吃的東西，問她。

馬度雲點點頭。

“如果我要死了呢？”

“忘了嗎？靈魂契約，你下輩子還是要守護無門之門。”神女下的契約，是不能違背的：“也許你變強並不是因爲我的力量，而是龍珠。”赤練說過的龍珠的力量，其次，馬度雲自己也是不信的，能讓李易之變的這麼強。

“能夠摧毀無門之門嗎？”

馬度雲點點頭，認真的吃著手裡的包子。是從很遠的地方買來的，已經有點冷了。但她吃的很認真。

“怎麼做？”

“我會告訴你的。”

李易之有些明白她說的話，不再問問題。

兩人找到村莊，借宿了一晚，作爲調整。陰兵的聲音已經消退，它們大概是不會來了。房東雖然對荒山野林有人來而好奇，他們也不像是登山者，至少是沒有準備什麼東西的。但是出門在外，還是讓他們住下了。

夫褚在山中盤旋，它一步步都走的優雅。爲了不侮辱它神獸的名號嗎？

這方圓幾百裡之內的生物仙令都已經被它驅趕而走，有神獸在此，普通活物自然是不敢放肆的。馬度雲和李易之的到來，也在它的計劃之內，帝王星和金光聖母，多麼耀眼的組合，多麼多情的組合。

“爲什麼背叛太常祖師？”馬度雲站在樹下，任憑自己被樹上落下的雪塊砸到。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難道你還沒有解開迷文？巫女鎮也太不負責任了。”夫褚臥下來，顯得有限。但它的身軀過大，移動就會踩死幾棵樹木，更別說是臥下來會糟蹋多少的地方。但它不在意，樹木的那點枝椏最多給他撓撓癢，又不能造成什麼傷害。

“可我們仍然歌頌你，巫女聯盟的書裡仍然寫著你是太常祖師的坐騎，你與太常祖師並肩作戰幾千年。爲什麼要爲了一個魔族，來做這種事？祖師還念在與你感情深厚，只是建座墓封印了你，爲什麼不感恩？到今天仍然要企圖復活天狼？”

“神，多麼高貴的詞，多麼高貴的生物。他們摧毀不周山的時候，出走就行了。去永恆世界？去神國天宮？不周山還是毀了，龍族不計較不代表我不可以計較。弱小的人類都敢反抗神的威嚴，從而引發四方戰場，爲什麼我不可以？我要將這人間變成煉獄，讓他們知道曾經的錯誤。讓他們永無寧日，爲摧毀不周山而付出代價。”

“果然，壞人的理由是不能聽的。”

比如慕容野就從來不聽做壞事的人和鬼說的話，總是有千般萬般的理由來傷害別人。

“太極圖。”

馬度雲伸出手，將太極圖亮了出來，夫褚肯定會想要這個的。

“金光聖母果然心慈，當年不周山所有人都在殺戮，只有你是在救人。救治神族、龍族，連魔族也救治。就因爲你這樣，纔會被神女忌憚，連同神雷玉府的日子也不好過。”

“神女代表的是絕對正義，她自然可以排擠我。她可以排擠任何威脅神國的人和事物，當年的我肯定沒有怨恨，今天的我也沒有。我來這人世間走一遭，說不定就是爲了殺了你。”論扯，馬度雲是不輸給任何人的。她看著夫褚，如同憐憫。如同雕塑林裡的神女模樣，對衆生的無知對他們的不自量力而憐憫。

這一刻的馬度雲，在精神上是個強者。

“不如讓我們看看，你到底想要什麼？”馬度雲點點頭對夫褚表明自己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