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野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時候其實已經(jīng)晚了,那就是杜如芝對於妖的感應。
“我們和李佳木是朋友,同住了兩年多。他的本身是狼,狼是食肉動物。我們當他是一般人,所以很容易忘記他的這個本性。比如小云,就從來沒有注意過,李佳木很少吃素食。但是你母親卻對李佳木很是上心,甚至將很多水果拿給我,她不知道我身體裡有隻猴子,只是憑藉著感應。如果這些可以用細心來解釋的話,我意識到還有一個問題,你們家的牆壁。”
粉刷的白色牆壁不是不耀眼,乾乾淨淨的分外讓人喜歡。卻也有些冷冰冰的感覺。
靜靜不明白,牆壁又出了什麼問題。
“我問過鐘點工,她在這裡幾年,牆壁從來沒有粉刷過,房子也沒有重新裝修過。你猜,爲什麼牆壁這麼多年還是這麼的白?”李易之與程美靜平行對視,這是一個重大的問題。
“是你父親的骨灰混合了白膠粉刷在牆壁上。骨灰讓你的母親一直沾染著人氣,幫助她欺騙過別人。也許是太久了,她忘記了骨灰早晚會消失,而鬼差也早晚回來。甚至忘記了她自己也是個鬼,直到最近發(fā)生詭異事件。她來找小云是真心想要弄清楚爲什麼會發(fā)生怪異的事,再有就是見見你的朋友。杜女士是個聰明人,她是知道李佳木和我和普通人類的不同,甚至能感覺到小云的不同,於是帶著小云去了你父親的墓地。這是這一行,讓她想起來,其實她早就已經(jīng)死了。”慕容野靠近百強,用刀子掛下一小部分,白白的粉末怎麼能分得清裡面是否有骨灰呢?
程美靜已然不想再聽故事,泣不成聲。
“杜阿姨留在人間這麼多年,就是爲了照顧,爲了請求你的原諒。記不記得你小時候去過一次醫(yī)院?你母親安眠藥服用過量?在此之後,你還知道她又去醫(yī)院的經(jīng)歷嗎?”李易之拿出檔案袋送到她的手上。裡面是杜如芝的曾經(jīng)的工作證明,還有一份醫(yī)院開具的死亡證明。當時找不到她的家人,所以委託給了單位保管。
早已經(jīng)忘記父親的死,是在十五年、十六年還是二十年。程美靜只是一直記得清楚,那天外面下雨下的很厲害,屋子裡的夫妻倆吵的很厲害。甚至驚動了鄰居和派出所,一位警察阿姨將幾歲的程美靜抱了起來,一家人因爲擾民而今了派出所。警察也進行了民事調解,女人出軌男人忍不下氣。
小女孩兒很可憐,不知道父母會不會離婚。
程振邦只說要冷靜一下,向警察保證不會虐待妻兒,也不會動手。於清晨離開了派出所。
年輕的杜如芝仍然高貴,面帶憔悴。帶著程美靜回了家。
其實這個家早就已經(jīng)名存實亡了,自從程振邦有了事業(yè)開始,自從杜如芝想要更多的事業(yè)開始。其實很多時候程美靜也是由保姆來照顧的,校車接送。但幼小的孩童對父母的依戀,其實並非離別就能斷送的。何況只是時間很少,並非一點也沒有。
但誰也沒預料到,出去說要冷靜的程振邦,從此就再也回不來了。
警察局派人來讓認領屍體,程美靜終於意識到是母親的出軌讓父親丟了生命。從此,她連可憐的一點點溫情,也得不到。不如就全都不要了,她不願意回家不願意和母親說話。
杜如芝的每一個靠近的行爲都讓她厭惡,她學習很好可以住校,也沒有自暴自棄過,就是不喜歡母親。她精緻的外表就是隻是假象,那一層皮能欺騙所有人,也不能程美靜,杜如芝曾經(jīng)出軌,還讓父親丟了性命。
可是今天,她知道了故事的另一面。
走出房子,劉睿站在一輛車前。那邊是馬度雲(yún)和李易之。想來,故事是到了完結的時候。
“我明天給你送回來。”劉睿打開車門讓靜靜坐上去,路過馬度雲(yún)身邊時對她說。
點點頭,還能說什麼呢?
“這個給你。”李易之拉住劉睿,給了他另一個信封。衝他點點頭,目送車子開走。
“大表哥,我是不是平常真的沒給你吃肉啊?”馬度雲(yún)晃了晃手上的八卦,表明剛剛裡面發(fā)生的事可能不知道,但是說的話還是能聽的。想起慕容野的那番話,難道自己真的那麼粗心?
李佳木表示冤枉,小仙女怎麼能下廚呢?平時經(jīng)常忘記的是慕容野纔對,好歹是頭狼,也算一個人,葷素都是可以的。
別墅裡的燈熄滅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它的主人會在住進來。但過兩天,鐘點工還是會來的,程美靜大概也會記得,這裡是她的家。也許她將來的婚禮,也是在這裡舉行。希望她能早日安好。
劉睿來還車的時候,看到書店裡忙進忙出的李易之,將信封悄悄塞了回來。
“你確定不告訴靜靜?將來她要是問,就不要說是我的問題。紙是包不住火的。”李易之癟癟嘴,遞給他一杯果汁。
“杜阿姨這麼多年的隱忍,也許就是不想靜靜知道這件事。再說了,人已經(jīng)死了,再追究也沒用。反而會讓杜阿姨顯得有些傻氣,不如就這麼算了吧。你有沒有告訴別人?”劉睿將自己碩大的身軀躺在沙發(fā)上,非常的不雅觀。
“就我和慕容野知道。這東西我就拿去燒了啊。”李易之一甩手,火焰燃起。一會兒信封便連同裡面的東西化爲灰燼,扔進菸灰缸。從此就不會有人知道里面的秘密。
“你行啊,找了個女朋友就開始研究神學了。不知道教授知道了,要怎麼心肌梗塞了。”好歹是個研究生,一直挺喜歡的李易之的教授們,估計要氣死好幾次。一般教授們可都是無神論者,包括劉睿自己也是。可一個小妖女一個李易之,一步步走過來,不信也不行。
“哈哈,你有沒有覺得,靜靜找你當男朋友其實是因爲你和她爸長得像?或者是你給她父親的感覺?很有安全感什麼?”
劉睿一陣氣結,這是輕視兩人的感情,還是鄙視劉睿的身材?或者是說程美靜的眼光問題?不過算了,李易之也算是幫了大忙,就不和他一般見識。嘴賤的時刻那麼多,都一一來糾結的話,劉睿早就氣死了。
離開前的劉睿仍然如同往常一樣,希望永遠不要再見小妖女。甚至不想再見李易之。有他們在,就木有太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