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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陰差

霍都眼見情敵便要自盡在自己面前,心中自是舒暢,大喜之下,手掌略鬆,程英聰慧無比,此等機會豈能放過,當即頭顱忽的後仰,“呯”的一聲正撞中霍都鼻樑。霍都鼻子遭此重擊,自是眼淚長流,痠痛之下但覺手中一空,心道不好,程英已是脫困而出。

周志重見得程英擺脫霍都,大喜過望,急大步搶上,伸手探處,已是拉住她的纖纖左手,二人相視而笑。卻見程英忽面色轉白,身子一緊,周志重大驚,卻是霍都反應神速,隨即伸手拉住了她右手。

二人既各拉一隻胳膊,隨即各自運勁回奪。周志重見程英面顯痛苦之色,生怕霍都與自己將程英扯爲兩半,手上微鬆,程英已是被霍都拉了過去。霍都既已得手,隨即長身而起,左手輕輕在程英肩上一託,二人縱身掠了出去。

周志重驚魂方定,卻是後悔莫及。他適才明明可以用隔物傳功之法運內力震開霍都拉持,卻一時慌亂怕傷了程英而沒有想到。當下伸手重重打了自己一記耳光,縱身追出。

待得追出屋門,卻見那霍都並未逃走,左手輕託程英腰間,右掌卻按在她背後“靈臺穴”上,只要他掌力一吐,非死即傷。周志重心下慘然,適才程英脫困、復陷,心情彷彿扶搖上天又復重重墜地,實是空歡喜一場。

霍都靠得程英身邊,幽香襲人,然這佳人心中所念,卻是那數尺之外的大敵,心中自是惱怒。霍都冷聲道:“他死了你也不能獨活,是也不是?”程英緩緩點頭。霍都又道:“你此刻盼望脫離我的掌握,與他相會,是也不是?”程英點頭。霍都頓得一頓,又道:“你此刻恨不得殺了我,是也不是?”程英仍是點頭。霍都側過身來,見程英目光冷峻,似有無窮恨意,心中忽的恨意大起。

程英每點一次頭,霍都便增一絲恨意。他數日來盡心奉承,待她守禮,實是盼她能對自己有所好感,現好夢成空,見她只是因自已欲殺周志重便對自己恨之入骨,心中不由怒火大熾。此際忽覺口中鹹溼,伸手相拭,卻是適才爲程英頭撞出的鼻血滴入口中。

他此時見血,五內怒火忽的爆發,手中掌力發出,卻將程英拋入了情花叢中,仰天大笑道:“我偏不殺你,你二人好好相處罷。”大笑聲中幾個起落,瞬間遠去。

周志重大驚,急搶上相扶。程英道:“不要過來,這裡花刺太多。”當下自行出了花叢。周志重卻見她渾身血跡斑斑,不知中了多少情花刺,心中大慟,道:“都是我,都是我的錯。怎地讓你受此苦楚。”程英微笑道:“不關你的事,周大哥,你沒事就好了。”她與周志重分別許久,現下靠在周志重懷中,心中自是歡喜無限。程英目光逡巡,道:“周大哥,你額頭出汗了。”右手舉起衣袖爲周志重擦拭,心中柔情無限。忽的心口劇痛襲來,便似一柄大鐵槌重重襲在心口,啊的一聲輕呼,已是暈了過去。

周志重知她情花毒發作,心下甚是不安,他雖然知道那斷腸草便是解藥,但看程英傷勢不輕,那斷腸草份量難以掌控,便不敢用。他尋思這絕情谷中應該還有兩顆解藥,一顆在公孫止那裡,一顆卻在裘千尺處,當下便抱起程英向前山掠去。

此時大廳中卻正鬥得熱鬧。楊龍二人雙劍合璧,與那公孫止斗的不分勝負。要說這“玉女素心劍法”確是不凡,那公孫止的陰陽雙刃功夫再怎麼厲害也無法抵擋。只是楊過功力未復,二人許多精妙的招數便使不出來,加之二人手中乃是普通的長劍,不抵公孫止黑劍鋒利,出招時需得避著他的黑劍,如此一來,威力大減。只是公孫止畏懼裘千尺棗核釘厲害,暗自留有餘勁防範,倒也不敢過於緊逼。

裘千尺卻是陰沉著臉在一旁觀戰,腦中卻在暗自思索破敵之計。她在地底臥薪嚐膽十數年,心中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那公孫止的武功破綻,此時便從他招數之中思索破招。豈知愈看愈是心驚,那公孫止刀劍互易,周身竟無一絲破綻,更多了許多她所不知道的招數,這十多年來不知給他得到了甚麼奇遇,竟然將他武功中的破綻一一填補上。

他原本陰陽刃的功夫是“假刀非刀,假劍非劍”,雖金刀靈動,看似使得是劍招,黑劍重滯,看似使得是刀招,實則只是招式花巧,底子仍是刀劍的路數,只需仍以刀劍看待,便能破解他的花巧。只是裘千尺適才數次指點,楊龍二人不但未曾佔得上風,反而連遇險招。那公孫止黑劍之上使出的刀招居然有幾招是實招,楊過把它當劍招來招架,便給公孫止斬了一劍,將他手中劍尖斬去一截,險些吃了大虧。

裘千尺自女兒的隻字片語中已是猜出公孫綠萼對楊過實是情根深種,她本是天性涼薄之人,小龍女把她自地底救出,她卻絲毫不感其恩,數次指點,卻是教小龍女自行送到公孫止的刀口上。

二人與那公孫止惡鬥,裘千尺卻是在後頻頻搗亂,小龍女生性淡然倒沒甚麼,楊過卻是烈性如火,當即長劍一式“晨鐘暮鼓”將公孫止逼退,隨即拉著小龍女躍開道:“不打了不打了!姑姑,這兩人都不是甚麼好人,我們何必摻進去,還是走罷。”

公孫止喝道:“衆弟子聽令,將他二人和那老乞婆一併拿下!”衆弟子轟然應諾,手提漁網陣便要圍上。裘千尺喝道:“誰敢?”她主母的身份已經證實,加之向來在谷中便壓著公孫止一頭,發號施令慣了的,自自然然的便流露出一股威嚴,那些未見過她的年輕弟子心中一懍,尋思她也是長輩,怎可動武,何況那些識得她的年長弟子。加之公孫止威嚴掃地,衆人平素對他的敬仰之心便少了幾分。衆人手舉銅網,只是口中吶喊,卻是誰也不上去。

公孫止喝得幾聲,見衆人仍是推諉不上,心中大怒,忽身形閃動,但聽得一聲慘呼,卻是一名弟子爲他一刀劈死。他知裘千尺回來,自己只怕在這谷中無立身之地了,此時狂性大發,舉劍便劈向一側另一名弟子。

衆弟子大亂,紛紛在這大廳中四處奔走躲避。公孫止金刀疾砍向一名弟子,卻噹的一聲爲一柄鋼杖架住,定睛看時,是大弟子樊一翁。公孫止怒道:“你也來反我?”樊一翁跪地道:“弟子不敢,只是請求師父放過各位師弟罷,他們年少不懂事。”

公孫止道:“那好,你去殺了那個惡婆娘。”樊一翁道:“師父,她是主母啊,弟子不敢。”公孫止怒道:“那個賊賤人是甚麼主母,你殺是不殺?”樊一翁磕頭有聲,卻是不起身。公孫止道:“好好好,我的好弟子,我的好女兒。”他目光在廳中逡巡,說道“好弟子”時瞪向衆弟子,說道“好女兒”時綠萼見他目光兇狠,心下頗是害怕,卻見他右手黑劍忽的劈下。

樊一翁在谷中地位僅次於公孫止,這些年來基本由他主持谷中事務,是以在衆弟子心中地位不在公孫止之下,甚至在某些年輕弟子心目中還更有甚之。此時見他命在旦夕,衆人都是“啊喲”一聲,待要上前相救,哪裡趕的上?

樊一翁閉目受死,意向中的一劍卻始終劈不到自己頭上,訝異間睜開眼來,卻見一人右手食拇二指輕輕捏在劍脊上,公孫止這一劍竟是劈不下去,那人卻是兩日未見的老頑童周伯通。楊過大喜道:“老頑童,你沒事阿,太好了。”

周伯通笑嘻嘻轉過頭來對楊過做了個鬼臉,公孫止見有機可乘,左手金刀橫推,便要將老頑童一斬爲二。衆人驚呼聲中,周伯通身子輕輕巧巧倒立而起,右手二指仍是捏在黑劍上,整個人便依靠這二指之力倒立,那金刀立時走空。周伯通笑道:“沒砍著!”轉頭對樊一翁道:“我說長鬍子,什麼遊戲不好玩,玩砍頭?莫非你的頭比老頑童的還硬?”

公孫止大驚之下,內力運起,抖手間已將周伯通遠遠拋出,周伯通竟是拿他不住。周伯通笑道:“有趣有趣,這個谷主有些門道,要不咱倆打一架罷。”

他正待上前,人影晃動,公孫止忽覺眼前勁風撲面,刀劍交叉相迎,錚然聲中,但覺一股大力涌來,拿樁不住,後退了一步,心中大驚:“怎地高手如此之多?又來一個。”舉目望去,卻是個蓬頭粗服的中年女子,手拿一根燒火叉。

那女子嘻嘻而笑,口中念道:“小寶寶,睡大覺,拍一拍,搖一搖,不得了,要撒尿!”聽來竟似兒歌,只是卻又不倫不類,頗爲怪異。只聽那女子口中亂七八糟,一大串篡改了歌詞的兒歌唱出,衆人都是暗暗發笑。公孫止怒喝道:“尊駕何人,怎地到我這絕情谷搗亂?”裘千尺嘿嘿道:“你當這絕情谷還是你的麼?”

公孫止見那女子毫不理會他,心中大怒,忽踏步而上,左手金刀斜劈肩頭,右手黑劍徑刺小腹,待擊至半途刀劍互易,金刀卻是指向對方左肋,黑劍直削麪門。他這招乃是家傳陰陽刃中的殺招,名喚“羣邪辟易”,對方若是著眼於刀招劍招,那他變招之下便可傷敵性命,招數尚還餘有數般變化。

哪知那女子卻是不管不顧,火叉當胸疾刺。叉未到,勁風已是刺得公孫止面上肌膚隱隱生疼。公孫止大驚,心道這女子瘋瘋癲癲,功力卻如此精湛,自己只怕刀劍尚未擊實,便已讓她這一叉要了命。急步後退,金刀橫推,黑劍劍尖顫動,罩住那女子上身數處大穴。

他此招攻守兼備,金刀防身,黑劍進擊,自是萬無一失。得意間,那女子仍是平叉刺來,叮得一聲與金刀相交,大力涌至,公孫止金刀竟是擋她不住,被反推砍向他前心。公孫止魂飛天外,疾退數步。論功力他實在那女子之上,只是他刀劍分持,力道便分了,那女子招數雖無甚變化,厲害之處卻全在勁力上,公孫止太過託大,自是抵擋不住。

公孫止大庭廣衆之下,被這瘋傻女子兩招之內逼退到角落,面子上自是掛不住,此時舉目望去,只覺衆人看向他的目光中似乎都帶著一絲憐憫,又似乎是鄙夷。心中惱怒之下,大喝躍起,金刀當空下擊。那女子以不變應萬變,仍是舉叉平刺,公孫止既已躍高,這叉便刺向他的大腿。公孫止嘿的一聲,黑劍下劈,當得一聲,黑劍鋒利,竟將火叉頭斷去一截。若不是黑劍鋒利,這一叉所蘊含的勁力仍是可以將他震出去,只是此時公孫止的金刀已是當空劈到。

但聞“叮”的一聲,公孫止金刀高高揚起,虎口炙熱,險些脫手而飛。那金刀口上竟被打缺了一個小口,看那飛來小物竟是一粒小石子。公孫止聽到“咦”的一聲,見那門口已是站立一位青袍長鬚老者。那女子躲到老者身後,道:“爺爺,這人厲害,傻姑打不過他。”

楊過卻已看出是那東邪黃藥師,大喜道:“黃島主,你怎麼來了?”此語一出,衆人皆驚。黃藥師適才彈指神通出手,居然沒能彈飛公孫止金刀,倒也是大爲驚奇,當下點頭笑道:“楊過小友在此沒事就好。”話音未落,耳際勁風聲響,急扣中指彈出,“嗤”的一聲,手指大痛,對面廳柱上一粒棗核深陷其中,黃藥師伸手看時,指甲卻已留下一道劃痕。他縱橫江湖數十年來,從未見到有如此勁道的暗器,心下頗爲吃驚,卻聽那裘千尺道:“你便是那黃蓉的父親?”

裘千尺適才已知長兄死於郭靖黃蓉之手,聽常出谷採購弟子回稟那黃蓉便是東邪黃藥師之女,心下自是連黃藥師也恨上了,當即棗核釘出口便擊其太陽穴,滿擬一擊斃命,豈料黃藥師反應神速,被他以彈指神通擋開。黃藥師道:“尊駕何人?爲何出手偷襲於我?”裘千尺恨聲道:“我姓裘。”

黃藥師絕頂聰明,聽得此句,已是明白,當下道:“我女兒的債我接下便是。”他知那裘千丈乃是自雕上失足跌下高崖而死,但他生性高傲,卻不願多說,何況裘千丈之死確實與黃蓉有關係。

裘千尺嘿嘿冷笑數聲,忽地三枚棗核釘分上中下三路襲向黃藥師眉心、咽喉、膻中,黃藥師對她的棗核釘實是忌憚,當即扣指三彈,將三粒棗核擊飛。豈知另有一枚棗核釘卻向著傻姑襲去,如此一來便不及攔阻,黃藥師暗道糟糕。裘千尺見識他彈指絕技,自知奈何不了他,但見傻姑與他舉止親密,顯是他身邊親近之人,心道也讓你嚐嚐痛失親人的滋味,遂向傻姑驟下毒手。

卻見人影閃動,那枚棗核釘已被人大袖捲去,那人沉聲道:“公孫止,拿絕情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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