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曼看著夏嵐手中的匕首,頓時緊張起來。舒虺璩丣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道:
щшш?tt kan?¢ Ο “夏嵐,你想要幹什麼?”
夏嵐笑了笑,笑容比毒蛇吐信還要可怕:“都這個時候了,白曼主子還看不出來嗎?”
“我不知道自己跟你有什麼仇恨,你要這麼對我。”蘇白曼往後退了退,緊張地說道。
“仇恨?”夏嵐笑得更加猖狂,“我也不知道自己跟白曼主子有什麼仇恨吶!可是爲什麼,白曼主子和南煙主子要在利用我之後將我除掉呢?”
“你知道?”蘇白曼感到有些吃驚。當時她和夏南煙只是在牡丹坊和柳皓軒說起這個事情,除了他們三人之外,不應該還有別人知道這件事啊?怎麼會?
夏嵐已經笑著:“白曼主子,你們敢說敢做,難道還怕別人知道麼?”
蘇白曼看著夏嵐臉上的那種諷刺的表情,感到非常陌生,眼前的這個傢伙,真的是曾經的那個低眉順眼的小丫頭?還是說,當時的那些模樣都是她裝出來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蘇白曼忍不住問道。
夏嵐輕輕地擺弄著手裡的匕首,道:“白曼主子終於重視起這個問題了呢!算了,反正你也是將死之人,讓你死個明白也沒有什麼關係。我就好心告訴你吧--我,是王上身邊唯一的女將軍,這麼多年來,一直都隱藏在將軍府,爲的就是幫助王上盯著赫連擎天的一舉一動。”
在這樣一個男人做主的世界裡,她就算有再高的武藝、再聰明的頭腦,也無法在朝堂之上和男人們爭個高低。可是流蒼明捨不得捨棄她的才華,於是私下賜予了她權力,給了她一部分兵力,讓她成爲一個“有實無名”的女將軍,讓她爲他做一些不能搬上臺面的事情。比如說--監視赫連擎天。
蘇白曼震驚得說不出話--
女將軍?這個一向低眉順眼的小丫頭,竟然是個女將軍?
看著蘇白曼驚訝的表情,夏嵐感到很滿意,輕蔑地笑了笑,道:“你們想要除掉我,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畢竟‘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很簡單。所以我趁早離開了將軍府。”
“你既然是王上身邊的殺手,怎麼會幫著我們除掉靖柔公主呢?”蘇白曼疑惑地說道。當初就是靠著夏嵐的傳信,她們才能很清楚地掌握花影的動向。如果夏嵐是王上的人,那麼應該會幫助靖柔公主的,怎麼反而幫助了她們?
夏嵐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我的任務是監視赫連擎天,又不是保護靖柔公主,我爲什麼要幫助她?王上早就忌憚赫連擎天的勢力,爲了時刻監視他,就讓我進了將軍府當丫頭,而且還當上了專門伺候夫人的丫頭。”
“當初你們想要害死靖柔公主,我並沒有阻攔你們,是因爲我想著只要能順利除掉赫連擎天就是大功一件,稍微利用一下靖柔公主也沒有什麼不可以。反正王上有那麼多的公主,少了一個靖柔也沒有什麼關係,只要能夠除掉赫連擎天這個心腹之患,王上恐怕也不會吝嗇一個公主的。所以我纔會幫助你們。”
蘇白曼的頭腦中只剩下了兩個字--“可怕”!眼前的這個女子實在是太可怕,竟然能夠用如此平靜的表情說出瞭如此殘忍的話。
“可是話雖然這麼說,那靖柔畢竟是王上的親生女兒,再怎麼不疼不愛,還是有些捨不得的,”夏嵐慢慢地說道,“所以,要說王上不憎惡你們,是不可能的。雖然他把所有的怒火都指向了花影,但畢竟只是爲了對付赫連擎天才裝出來的,他最恨的人還是你們這兩個兇手!所以,王上讓我來送你們歸西。”
蘇白曼感到背脊涼颼颼的,像是有什麼小蟲子在爬一樣,令人毛骨悚然。
原來,她一直以爲是溫和敦厚的王上流蒼明,是一個這樣城府極深、心狠手辣的人。
“王上可真是一個麻煩的男人呢!”夏嵐說著逼近了蘇白曼,手上的匕首明晃晃的,在火光的映照之下,顯得更加恐怖。15173393
“你不要過來!”蘇白曼緊張地吼道。
“哈?不過來怎麼解決掉你啊?”夏嵐又往前走了一大步,“蘇白曼,你竟然敢做那樣的事情,就要敢承擔這個後果吶!現在知道怕了?當初怎麼一點都沒感覺啊?”
蘇白曼是真的怕了。
她本就是個膽小怕事的女人,現在死亡就在面前,她已經嚇得腿軟到不行。
可是……她還不想死……不管怎麼樣,必須逃!
蘇白曼一想到這裡,轉身拔腿兒就跑。
夏嵐冷冷一笑,舉起匕首,飛快朝前衝過去。
九璃都的火勢越來越大,許多小房屋已經倒塌。
夏嵐從火海當中緩緩走出來,從她身後的那個小巷子口看進去,能夠看到一個女子面朝地面地趴著,從背後涌出來的鮮血將她的衣衫染紅了。
兩旁的房屋轟然倒塌,除了火焰之外,什麼都看不到了。
赫連擎天的軍隊順利地進入了城中,直直地朝王城衝去。白白可她的。
原本以爲進城的時候會受到柳皓軒的軍隊的阻擋,可是並沒有,看來,柳皓軒現在進攻王城已經有些自顧不暇了。
赫連擎天不知道的是,柳皓軒其實派了一部分軍隊前往九璃都北門,決定將赫連擎天阻擋在外,可是那一部分軍隊已經被王城的守軍解決掉了。
至於數目本來就少得可憐的王城守軍,已經分了很大一部分去收拾北門的叛軍,留在王城裡和叛軍對抗的人自然就很少,所以王城的守軍抵擋得非常吃力,王城城門已經被破,叛軍順利地攻入了王城。
面對這樣的窘境,流蒼明並沒有露出擔憂的神色。他知道,赫連擎天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由於王城外有護城河的保護,王城的建築還沒有遭到火災的侵襲,而叛軍也剛剛殺進王城,正在各個守門和王城的守軍進行激烈的戰鬥。
流蒼明站在王城最高的瞭望塔上,看著陷入一片火海的九璃都,不禁有些唏噓。
這是自己的祖先一手創立的城池,現在竟然成了這副模樣,說不難受是不可能的。但是……流蒼明的眼中閃過一絲兇狠的光--爲了鞏固流蒼家族的這片江山,他不得不做出這樣的犧牲。
只是一座城池而已,只要他的王座還在,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夠讓九璃都恢復以前的榮光--只需要等到解決掉了柳皓軒這個反賊,還有赫連擎天這個心腹大患之後。
爲數不多的王城守軍經過了非常艱苦地戰鬥,終於抵擋不住了,正在叛軍感到勝利就在前方、準備朝內宮發起進攻的時候,從王城外面突然又殺進來了一支隊伍--
是赫連擎天的軍隊趕到了!11fi9。
場面再一次亂成了一團。
“赫連將軍,好久不見。”柳皓軒看著赫連擎天,冷冷地一笑。
王城門內,赫連擎天撞上了等在那裡的柳皓軒。
赫連擎天露出了輕蔑的笑容,道:“柳將軍,你犯上作亂,其罪當誅,還不快點束手就擒?”
“犯上作亂?”柳皓軒挑眉,諷刺地說道,“那是因爲現在的王是流蒼明,而我是要扳倒他的,所以你說我是犯上作亂。但是如果我成爲了王,那麼成王敗寇,流蒼明纔是不識時務的那個,而你,就成了流蒼明的走狗。”
“滿嘴的胡謅!”赫連擎天 怒喝道,“柳將軍,若是你早點悔悟,王上宅心仁厚,或許還會放你一條生路,但是沒有想到你如此頑固不化,也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宅心仁厚’?”柳皓軒好像聽到了一個笑話,猖狂地大笑了起來,“他殘忍地殺害我的父親,也是‘宅心仁厚’嗎?他自己就是一個陰險狡詐的小人,被我取而代之有什麼不對!”
赫連擎天皺起了眉頭,原本就傷痕密佈的連顯得更加扭曲。
“赫連擎天,你如此幫著流蒼明有什麼用?他早就對你戒心甚重,你就算是幫著他打敗了我,他遲早也會除掉你的。還不如不要來當我的絆腳石,我還能夠保證在事成之後放你離開。”柳皓軒諷刺地說道。
“放屁!”赫連擎天啐了一口,舉起了自己的寶劍,直指柳皓軒:
“柳將軍,既然你如此不聽勸告,硬要和王上魚死網破,那麼我無話可說。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柳皓軒冷笑一下:“我給了你好處你不要,那麼也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語罷,兩人忽然飛速衝向對方,刀劍相碰,迸發出了刺眼的火花。
赫連擎天沒有想到柳皓軒竟然會有這麼高的武功,能夠和他打了個十數回合還沒有一絲破綻。原來,以前他那副溫文爾雅、厭世厭戰的樣子,全是裝出來的嗎?
但是如果就只有這種程度的話,要將柳皓軒幹掉,也並不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赫連擎天的眼眸中忽然閃過了一絲狠狠的決意,手中的長劍如同靈蛇一般刺向柳皓軒的面門!柳皓軒微微側身閃過,手腕翻動,撥開了赫連擎天的兵刃,然後藉著轉身的力量,用鋒利地刀刃劈向赫連擎天的脖頸!他的攻擊也被赫連擎天擋下來了。
兩人你來我往戰了數百個回合也沒有分出高下。雙方都非常疲憊,可是那種想要置對方於死地的氣勢不僅沒有被減弱,反而又增加了。
從瞭望塔上看過去,身穿三種不同的戰服的士兵戰成一團,場面非常混亂。
流蒼明淡淡一笑--一切都如同計劃當中一樣,飛快地進行著。接下來,他只需要等待著一個時機。
等到時機成熟,他想要的一切就都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