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是王將軍這樣大膽的武將,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些分明就不是活人! 但此時他卻不能下令立刻撤退,否則軍心一旦大亂,他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真晦氣,你們把這些人拉到旁邊給砍了頭,其他人隱蔽到小路去!”王將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重新上了馬。 在遠處觀察的白鳶等人自然看不清那幾位的臉,但一聽王將軍下令,就立刻提高了警惕。 陸寂離感覺手心略微出了些汗,心也彷彿被高高吊起。 事情果然不簡單。 軍隊還沒有完全轉移到小路上,隊尾就開始出現了**。 “怎麼回事。”王將軍讓了幾個副手往隊尾趕去看看情況,不一會兒其中一個就滿臉是血跑回來覆命:“將軍!陰兵!是鍾嶺的陰兵!” “你說清楚點!”王將軍怒喝道。 “是……後方來了一大羣軍隊,全是鍾嶺裝束……那羣人用槍根本刺不死,用刀砍也不行,將軍快下令吧!” 言下之意,是要儘快撤退。 “混蛋!!要砍頭!快去跟他們說!想活命就只能打!!砍掉他們的腦袋!!!”他大喊著,多希望隊尾的士兵能夠立刻聽到,但這聲音卻很快被呼喊聲,兵刃相擊的聲音給掩蓋了。 “師兄,怎麼辦,兩軍打起來了。” “先別急,看看情勢再決定如何出手。” 陰暗的天氣使得站在遠處的他們沒有發覺鍾嶺軍隊的異樣。 西凌軍收到命令,知曉只能背水一戰,頓時瘋狂起來,個個奔著敵人的首級而去。一時間西凌似乎開始佔了上風。 然而時間一久他們就發覺鍾嶺軍隊多得像野草,怎麼砍都砍不完,而且直
把他們往皇城方向逼去。 一時西凌軍陷入苦戰。 “不好,那些恐怕不是鍾嶺軍——我的意思是,就像殷雲闕的那些……”殷魄寒喊了出來。 “原來他說砍頭是那個意思!”白鳶聽後頓悟道。 “吾等是來協助西凌的!” 陸寂離破空一喊,士兵紛紛擡頭,只見兩個白色身影從天而降,開始大肆截殺陰兵。 同時殷魄寒張弓搭箭,一箭射出,頓時射穿好幾顆腦袋。 三人的加入使得剛剛消磨的士氣回升不少,喊殺聲中,一顆顆人頭紛紛落地。 鍾嶺軍被砍了個七七八八,大家也逐漸冷靜下來,沒有了剛纔的惶恐。 這時纔有人發覺,他們不知不覺中已經離皇城很近了,遠遠地都能望見城門。 白鳶等人也有所察覺,之所以沒有別的動作,乃是因爲形勢如此,必然是甄宵所致,就算他們知道這是個陷阱,如今也早已退不出去——甄宵必然有辦法使他們出不去。除了他們幾個能夠僥倖突圍,其餘人恐怕都要葬身此地,還不如現在走一步看一步。 漆黑的夜色裡,縱然看不到刺目的紅色,空氣的血腥味卻怎麼也散不去的。 雨境陷在一片黑暗中,不知下一縷陽光何時照進來。 等他們把鍾嶺軍的頭全給砍了,整隊人也已經來到皇城跟前。 有一個人站在高牆之上,俯視著他們。 黑夜裡,城頭的火把照亮了他的面具。 “甄宵!”白鳶低聲喊道。 儘管他只見過他兩次,儘管他戴著面具,他還是非常確定,那就是甄宵。 “看來西凌的軍隊還是挺強的,我還以爲至少會損失一半的人。”甄宵輕描淡寫地點評著,語
氣似乎還透著一點讚許,“要知道,東泠的軍隊可是一個活著的人也沒有……”他提到東泠,語氣中明顯透露著惡意的失望。 王將軍忍不住怒道:“縮頭烏龜!你莫要以爲自己使了什麼妖法就能得逞!但凡今天我們能有一個人能活著回去,你的末日就不遠了!” “呵呵。將軍,剛纔的那一仗,你不輕鬆吧?”甄宵心平氣和,好像王將軍剛纔不曾罵過他,“如今你們雖然死裡逃生,卻也是強弩之末,你真的認爲能有人活著回去嗎?” 隊伍裡一片死寂,每個人都有種說不出的恐懼。 “我可以擔保有人能夠活著回去,甄先生。”白鳶此時從黑壓壓的人羣中走出,走到隊伍最前方,“別來無恙。” 見到他站了出來,西凌軍這才從恐懼中緩過神來——剛纔許多人見證了此人凌厲的劍法,儘管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但此人現在站在他們這邊,無疑讓他們多了一點信心。 “白鳶。”甄宵勾起嘴角,“你果然來了。” “徐太后呢?”白鳶問道。 甄宵哈哈笑出聲:“放心吧,她還活著,而且活得很好。” 白鳶又道:“靛染呢?” 甄宵這才收了笑,聲音冷冷道:“你沒必要知道。” “掌境是你殺的?”白鳶接著問。 “不,如果是我殺的,我不會留下痕跡。”甄宵回答道,“都是那個自作聰明的傢伙乾的。” “你把他殺死在破廟裡了?”白鳶試探性地問。 “一問一答,好沒意思。”甄宵嘆道,“那人連自己的妻子都要虐殺,我怎麼放心讓巫女唯一的孩子跟著他。” 言下之意,就是青圭和那孩子確實在他手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