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不卑鄙嗎?向英東說錯什麼了嗎?他說你外面有女人是冤枉你了還是誤會你了,你仗著自己有權(quán)有勢就只知道用拳頭來解決問題,你不覺得自己很卑鄙嗎?”
厲成均看著女人一句一句的說著他卑鄙,他感覺自己的心很痛很痛,痛的連呼吸都有困難,要不是極力剋制著,他不敢保證不會立刻掐死她。
放在車座下的手緊握成拳,男人的指甲都快要嵌進(jìn)了肉裡面去,蹙著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除了憤怒之外,厲成均的眼底閃過一絲無奈,“所以,你是要爲(wèi)了別的男人跟我吵架嗎?”
她最好能給他一個滿意的回答,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蔣晗看著厲成均近乎威脅的語氣,她受夠了他那樣對她,他的溫柔都給了夏冰吧,也是,他愛的人根本就不是她,而是夏冰。
想到跟夏冰同時受傷的時候,厲成均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夏冰而不是她,而且,還是在夏冰極有可能沒有受傷的前提下,還有之前的陳默,多少次厲成均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是因爲(wèi)陳默是夏冰的表妹,他愛夏冰,難道就要她蔣晗受這些屈辱嗎?
心硬了硬,蔣晗揚(yáng)起頭,“如果我說是又怎麼樣,你比我好到哪裡去了嗎?就允許你徹夜不回家,不準(zhǔn)我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嗎?”
“給我閉嘴!”
他的聲音之大成功的讓蔣晗停止了繼續(xù)說下去,可她依然並沒有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不對。
厲成均在聽到她的話時瞬間喝到,他幾乎顫抖著全身的說出這四個字。
咬著牙,他看著蔣晗大聲道,“蔣晗,你最好給我打住,如果你不想要向英東有事的話,你最好給我想清楚了說話!”
厲成均一字一字的大聲說著,幾乎要震破了蔣晗的耳膜。
她竟然需要用別的男人來威脅她,厲成均心裡自嘲,他一定是瘋了吧。什麼時候,他厲成均竟然需要爲(wèi)了一個女人,用上這樣卑劣的手段。
他除了會用這套還有沒有新鮮的?
蔣晗苦笑,她差點(diǎn)忘了,厲成均是誰,他只知道自己權(quán)利有多麼大,地位有多麼高,錢有多麼厚,他學(xué)會的也只有威脅別人,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逼人按照他的想法來,可她偏不。
他要是承認(rèn)自己卑鄙,就儘管把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遷怒到別人身上好了,不過她相信也沒有那個機(jī)會了,因爲(wèi),她跟他很快就會離婚了,到那個時候,他們連吵架的機(jī)會都不會有了。
不畏懼他臉上的陰沉,蔣晗直視著他,“你要做什麼就儘管做好了!少拿這些話來威脅我!”
真是受夠了這樣的男人,明明是自己不檢點(diǎn),還說的振振有詞,無恥就是用來形容他厲成均的。
厲成均雙手顫抖著用力捏成拳,他瞇著的眼眸帶著濃濃的危險氣息,墨瞳越發(fā)的黑暗深邃,因爲(wèi)隱忍額頭的青筋明顯的凸起,他臉上表情冷冽的嚇人,薄脣輕啓,發(fā)出比臉色還要冷的聲音,猩紅的眼眸瞪著她,“你要是不想下車的話,就最好別再說話!”
他不敢保證她再說一個字,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又是威脅她。
冷哼了聲,蔣晗解開安全帶,看著厲成均
扔下一句,“厲成均,我受夠你了!”
說完便立刻轉(zhuǎn)過頭,直接開車門,走下了車。
在下車的那一刻,蔣晗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掉落了下來。
厲成均沒想到她會真的下車,透過後視鏡看著背道而馳的女人,伸出一隻手用力的打在方向盤上,喇叭被觸碰到,在安靜的夜晚劃過一道刺耳怪異的響聲。
看著外面漆黑一片,厲成均低沉的爆了句粗口,該死,這個女人,她到底想做什麼!
擡腕看了眼手錶,已經(jīng)剛好凌晨十二點(diǎn)了。擡頭再看向後視鏡的方向,蔣晗的身影已經(jīng)看不見了,厲成均的心突然莫名的慌了,回過頭去看,還是沒有在昏黃的道路上看到那抹身影。
他在擔(dān)心什麼,明明是她自己要下車的,要是有什麼事也是她自作自受,活該!這麼想著,厲成均發(fā)動了車子的引擎,開走了。
蔣晗一直沒有停下腳步,快步的朝著和回去的路相反的方向走著,一直不停的走著,雖然不知道該去哪裡,但她的腿像是安裝了馬達(dá),停不下來。
看著周邊安靜的可怕,蔣晗雙手環(huán)抱著自己的身體,頭皮開始有些發(fā)毛。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賭氣下了車,厲成均也早就應(yīng)該開著車回去了,除了走,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厲成均,我恨你!
蔣晗大叫了一聲,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她伸手用力的擦了擦溼潤的臉頰,可不管她怎麼拼命擦拭,臉上的淚水就是擦不完,眼淚就像是斷線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掉。
一個人站在茫茫的黑暗中,還有周遭安靜的可怕的怪異,都像是要把蔣晗給吞噬掉,冷風(fēng)徐徐,打在她單薄的身上又冷又痛,就像是此刻她的心情那樣。
好害怕,蔣晗縮緊了身子,蜷縮著坐在了一處草叢旁邊,不時草叢裡面會發(fā)出唏唏噓噓的聲音,她顫抖著身子緩緩離開一點(diǎn),小心的不能再小心,生怕驚動了草叢裡面的不知名恐怖生物。
然而,離她蹲著的地方不到十米的距離看似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垃圾堆,又髒又臭的氣味不時隨著冷風(fēng)吹過來,另本就懷著身孕的蔣晗一陣作嘔。
“嘔...”
她彎腰捂著胸口,難受的乾嘔著。好受了些,蔣晗無力的坐在地上,剛剛停下的眼淚再一次落下。
蔣晗抱著身子,帶著恐懼的雙眸偷偷的擡起頭看了眼四周,除了有昏黃的路燈之外,空空曠曠的就只有她一個人。
連哭都不敢哭出聲音,蔣晗只能蹲在那裡,不敢動更不敢走。
晚上沒有吃飯,剛纔又幹嘔了一陣,蔣晗的肚子開始唱起了空城計,她紅著眼圈,摸了摸肚子,鼻子一酸,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她的長裙也早已經(jīng)被淚水給弄溼了,貼在身上更加的冷了。
摸著肚子,蔣晗低著頭內(nèi)疚的哽咽著,“寶寶,媽媽對不起你,讓你這麼晚了還沒有吃上飯,是媽媽不對,媽媽不該不吃飯的,害的你也跟著捱餓...”
可是,現(xiàn)在這個時候,她該上哪兒去吃飯,她不吃沒有關(guān)係,她肚子裡的孩子經(jīng)不得這麼捱餓。
天下那麼大,除了厲成均的房子,她竟然沒有一個去處,茫茫人海,她也不知道該求助誰。
蔣晗低頭
在身上摸索著,想要拿出手機(jī),可她找了會就徹底的失望了,因爲(wèi)她的包和手機(jī)都在下車的時候忘記拿了,用力的拍了下頭,蔣晗絕望的掉下了眼淚。
不過,就算是帶了手機(jī),她又能找誰呢?
向英東,不行,她不能讓他知道自己過得那麼狼狽,她不能再讓他再擔(dān)心了。顧皓南,不,他們之間根本就不熟,她又怎麼可以在這種時候打擾他呢,再說他是男人,也根本不方便。蘇萌,可是她現(xiàn)在跟韓風(fēng)住在了一起,也不行,她去找蘇萌的話,韓風(fēng)跟厲成均的關(guān)係,厲成均很快就會知道她去了那裡,她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竟然那麼沒有骨氣,要去他的朋友家裡。
可是,她該怎麼辦?蔣晗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很沒用,除了厲成均,她好像哪裡都去不了,什麼都做不了,離開了他,她難道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嗎?
可就算她想要跟他好好生活,他也不會在乎跟她在一起,不然也不會在這種時候,把她一個女人丟在這裡。
想到這裡,蔣晗無奈又無助的低下頭,深深的埋在膝蓋上,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肩膀一下一下的劇烈顫抖著。
厲成均把車開走沒有一分鐘就後悔了,他根本就不可能扔下蔣晗,讓她一個人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他根本就做不到。
即使她那樣惹怒他,他還是做不到。
厲成均一手放在額頭輕輕的按壓著,臉上倦意明顯。想到一向乖順的女人突然這樣反抗他,厲成均開始很難接受,可回頭想,是他太寵她了。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像她這樣對他。
厲成均開著車一路走著,走了好長一段路,還是沒有看到蔣晗的身影。
這個時候她肯定打不到車,而且她的手機(jī)還落在了車裡,如果光是徒步走路的話,厲成均估摸著她應(yīng)該就在不遠(yuǎn)處。
他把車窗放下,一路緩緩的開著,卻一直都沒有找到蔣晗。
他緊緊的皺著眉,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的收緊,早已經(jīng)不自覺的冒出了冷汗。即使冷風(fēng)從車窗外吹進(jìn)來,但厲成均的額頭卻在流汗,他在害怕,找不到蔣晗他開始慌了。
厲成均既害怕又後悔,他不應(yīng)該跟她吵架,更不應(yīng)該讓她一個人下車離開,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他該怎麼辦?
他突然好害怕失去她,像失去他母親那樣,永遠(yuǎn)的失去她,厲成均在心底已經(jīng)承認(rèn),他愛上了蔣晗,他害怕她從他身邊離開,那將會是厲成均不能承受之重。
最後,車燈打在道路右邊的一處雜草叢裡,厲成均發(fā)現(xiàn)了坐在地上蜷縮著身子,明顯在發(fā)抖的女人,他的心頓時像是劃了一個口子,在不停的滴血。
厲成均迅速下車,以最快的速度走到蔣晗的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