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過了一會兒,整個天空都亮了起來。
蔣晗翻了個身,手在碰到身旁的人時醒了過來。她掀開被子準備起身,剛坐起來就被厲成均拉了過去,趴在他的身上。
“起牀了。”她抵著他說。
男人緊緊的抱著她的腰,蔣晗臉紅的看著他俊美如斯的臉,他身上有一股很清新,很淡的香味,說不出是什麼味道,可就是很好聞。厲成均黏在她身上溫存了好一會才放開她。蔣晗馬上下牀,生怕他又像豺狼那樣將她生吞活剝。看著女人逃也似的倩影,厲成均心裡蕩起一波漣漪,眉眼微挑。然後,也跟著下了牀。
吃過早餐,厲成均和蔣晗來到公司。
“你要喝水嗎?”
男人沉默。
她走過去碰了他一下,看著厲成均專注的樣子說,“我去給你倒杯水?”
男人還是沉默。
今天是怎麼回事?平時雖然也是很少話,但基本上聽到她的話都會回答個嗯的。
過了一會兒,辦公室的門響了起來。陳默端著一杯溫水推門走了進來,而見到蔣晗低著頭看著厲成均的情景時,楞了一下,朝著男人的臉上看了過去,厲成均依舊低著頭,沒有任何反應。
陳默顯然是習慣了他的這種樣子,她很快回過神,走過去將溫水輕放在男人的右手邊,然後朝著蔣晗恭敬的點了點頭,隨即沉默的離開。
雖然陳默這人看起來總讓她感覺哪裡不對勁,有點怪怪的,但公司是厲成均的,總裁也是他,不管他想要把誰調(diào)過來都是他說了算,所以,蔣晗想還是不要去管他們了。這樣想著,她就坐在厲成均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蔣晗又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看到一個文件裡的內(nèi)容她覺得有點問題,看著看著便投入了進來。
過了會,蔣晗覺著口有點幹了,便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小口,一邊喝著水,一邊看文件,然後又放下。
沒過多久,厲成均也拿起放在兩人中間的杯子仰頭喝了一大口。蔣晗斜眸看了他一眼,這杯水好像她剛纔才喝過的...
蔣晗愣了下才擡起頭,厲成均的脣貼著杯子,她吞了吞口水,“厲成均?”
她喝過的杯子,他喝著讓她感覺有點曖昧,也有點彆扭,畢竟他們還沒有親密到共用一個杯子的程度。
男人漫不經(jīng)心的放下杯子,“嗯?”
這下沒有沉默了。
“這杯水...我剛剛喝過了。”
男人看著右手邊的杯子,沒有說話。
蔣晗又說,“真的喝過了。”
他要喝就叫人再倒一杯就是了,剛纔問他又不說話,現(xiàn)在渴了就連看都沒看一下就拿起來喝了。再怎麼認真工作也不用投入到這種地步吧,別人喝過的都不知道。
男人還是沒有反應。算了,待會不要以爲她連一杯水都跟他計較。
蔣晗乾脆站起身走出門,來到陳默的辦公室。
陳默見她進來,馬上站起身,“少奶奶,有什麼事嗎?”語氣很客氣,也一如既往的恭敬。
“你給厲成均端的水剛纔我喝過了,他好像渴了沒有看就喝了。你去拿個杯子再給他端一杯進去吧。”蔣晗看著她說。
“什麼?這怎麼可能,厲總有很嚴重的潔癖。”陳默聽到蔣晗的話,先是一愣,然後接著不敢置信的說。
潔癖?聽她的話,她對厲成均好像真的不是一般的瞭解,如果只是上下屬關(guān)係,不可能會那麼清楚隱私的東西。陳默到底跟厲成均有什麼關(guān)係?如果只是像厲成均說的那樣,怕她一個人擔任他秘書的工作忙不過來,所以才找了個人,那麼這種事只需要讓人事部門應聘就行了,根本沒有必要特意把陳默從總部調(diào)過來,再怎麼說,不過就是一個秘書而已,很多工作她蔣晗都可以做,說白了,就是多找個端茶倒水的。然而,很顯然,陳默看著就不像是一個只會端茶倒水的簡單人物。
“是嗎?但他就是喝錯了,你給他再倒一杯吧。”蔣晗眉眼微挑,淡淡的說。
本來想說,你好像對厲成均很瞭解啊,覺得這麼說沒有必要,既彆扭又會讓人以爲她是在吃醋。所以,到口的話就變成了這個。
陳默應變也是很成熟了,聽到她重複原來的話,馬上回神,“是少奶奶。”
蔣晗沒有說什麼直接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晚上。
擡頭,有幾顆星星一閃一閃的點綴著黯然的夜空,顯得整片天沒那麼單調(diào)。
厲成均坐在書房剛結(jié)束了海城的視頻會議,關(guān)了電腦,他拿出一旁放著的手機,找到嚴昊的號碼撥了出去。
那邊很快便接起,“先生。”
“蔣家公司處理的怎麼樣了?”
距離他交代的兩天把天一企業(yè)搞垮,今天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
“先生,我們的人已經(jīng)斷了他公司所有的合作商,還有切斷了他的主要的客源。如果不出意外,明天,蔣天一將宣佈破產(chǎn)。”
沒有了合作商的互惠互利,貨又被斷了銷路,一個企業(yè)基本也就是沒有運營的可能了
。而嚴昊所說的意外,當然是除了厲成均突然改變主意別無其他生路了,然而,誰不知道厲成均決定了的事情,是絕對沒有迴旋的餘地的,他那翻手雲(yún)覆手雨的手段,讓香江人人聞風喪膽,蔣天一要怨,也只有怨他生了蔣瑤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兒,連厲成均都敢惹。
聽到嚴昊的話,厲成均面無表情的放下電話,目光陰鷙的瞇著。
有仇必報是他的一貫作風,任由別人一再的欺負他的女人,那就不是他厲成均了。
厲宅。
陳慧手邊上放著一個大藥瓶,眼裡噙著淚紅著眼眶的看著厲景峰。
“你從來就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是不是?你看看厲成均,爲了楊雅娟,你爸當初逼他結(jié)婚他立馬在外面隨便找個女的把婚給結(jié)了,他就是爲了不讓你繼承厲氏的產(chǎn)業(yè),可是你呢?論長幼,你纔是厲家長子,論地位,我纔是這個家真正的女主人,可偏偏我生了你這個沒用的兒子。”
陳慧一聽到下面的人說厲景峰根本連厲氏都懶得去,馬上氣得把他叫了回來。
“我這輩子,不圖什麼,只求能爲你爭取厲氏家族的繼承權(quán),讓你今後不被楊雅娟母子踩在腳底下,可你呢,我怎麼就會生了你這麼個不爭氣的兒子,既然你都不在乎,我就算爭過來了又有什麼意義?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陳慧說完拿起手邊上的藥瓶,擰開往手上拼命的倒了一巴掌的藥片,仰起頭往嘴裡放。
“媽,你幹什麼...”
坐在沙發(fā)上的厲景峰走過去,一把握住陳慧的手腕,藥片撒了一地,他沉著臉,雙拳緊握,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你別攔著我,你要是不聽我的,這個家遲早都會沒有我們母子的容身之地。”
陳慧伸手又準備拿藥瓶。
“媽你別鬧了,我聽你的就是了,我爭還不行嗎?”厲景峰大聲的咆哮,雙目猩紅。說完便大步流星的踏出了房門,走了出去。
陳慧看著手裡的維生素瓶,猙獰的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