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城,女王大殿。
卑彌呼端坐在大殿的高位之上,趙磊坐在其右,在趙磊的左手下方,以此站著趙雲(yún)、李磊、黃月英、文聘四人,而卑彌呼這邊站著左慈、鳳舞靈、江川平次、木木美文等大將。
“女王陛下,你還真是不客氣,我這邊屁股還沒做熱呢?你就開始對我耍心眼了。”趙磊抿了口茶,發(fā)現(xiàn)倭國的茶味道十分的奇特。
“趙刺史,你們漢人有句話說的好,叫有話直說,所以我也不跟你繞圈子。我知道你這次來我國也是有所目的,如果你這次能夠答應我的請求,替我除了那些倭國的反叛之黨,我什麼條件我都答應。”卑彌呼說道。
“好!女王大人雖然是一介女流但也頗爲爽快,既然如此,我趙磊也不是什麼含糊的人。要我揚州軍替你剿滅叛黨和那些高麗棒子,那是小意思。不過我希望女王在我替你平了內(nèi)亂之後,和我揚州軍合作,永久結(jié)盟。”趙磊說道。
“何謂永久結(jié)盟?大漢國如此強盛,還需要和我們我國結(jié)盟?”卑彌呼奇怪道。
“所謂永久結(jié)盟就是在你我有生之年,兩軍永遠是秦晉之好。而且,我們結(jié)盟跟大漢強不強盛毫無關(guān)係,怎麼樣?你同意麼?”趙磊問道。
“這個交易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壞處,成交!!!”卑彌呼。、分割線——房間裡的氣氛此時十分的緊張了,所有人都很仔細的聽清了一名白髮老者說的話,只是沒有一個人吭聲,就連一向脾氣暴躁的幾個其他我國首領(lǐng)也在這個時候安靜的異常。
衆(zhòng)人的目光在不停地交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把所有的目光全部再次集中落在了坐在正位的老者身上。
“卑彌呼這次請來漢朝的人,意圖不言而喻,所以此刻我們要團結(jié)起來,漢朝的軍隊十分強大,如果我們不使出全力的,恐怕勝算不大。”
那位老者叫做,天川康,是在場所有人的首領(lǐng),這種事情,他們是拿不來主意的,必須要通過天川康,只要天川康下令,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
“天川兄,這件事必須做,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在天川一旁的另一位我國首領(lǐng),一個名叫野田賴裡的人一改往日謙和的表情,一臉的嚴肅,就連說話時的語氣也變得,不再和天川康稱兄道弟,而是明白的點出了天川康的身份,在衆(zhòng)人的耳朵中,這還是頭一次。
天川康皺著眉頭,環(huán)視了一圈衆(zhòng)將,見衆(zhòng)將的目光中都夾帶著一種期待,便緩緩地道:“這件事事關(guān)重大,失敗的話,就是絕路。今日女王親自迎接揚州刺史,以表示揚州刺史的隆重,而且消息也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我國。話句話來說,揚州刺史前來做客,我們卻要殺他,若保密工作做的不好,傳了出去,引來大漢的軍隊就不好了?”
“話雖如此,但是無毒不丈夫,這是最好的一個機會,如果不先殺了那個刺史,那我估計我們就得被那個刺史給逐個擊破了。”野田賴裡繼續(xù)說道。
“我覺得,我們可以假扮高麗人,殺了揚州刺史,然後就說揚州刺史被高麗潛伏在我國的刺客刺殺,意外身亡。這樣一來,我們也可以全身而退。”野田賴裡說話時,神采飛揚,胸有成竹,那份自信足以在不經(jīng)意間感動周圍的任何人。
聽野田這麼一說,天川也下了決心,他點了點頭,問道:“好,什麼時候動手?”
野田賴裡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天川對於野田賴裡的迅疾也感到有點措手不及,在他的想法中,應該是野田賴裡設(shè)宴款待趙磊一番,然後就在酒席上把趙磊殺掉。可是,他想錯了,野田賴裡是很希望趙磊能夠死無葬身之地,便急忙問道:“夜晚?”
“不,白天,午時三刻。”野田賴裡很輕鬆地說了出來。
天川皺起了眉頭,擡頭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陽,便對身旁的一名武者說道:“黑崎神月就你去吧!”
“一定要成功,即使不成功,也要藉機誣陷高麗人一把。”野田賴裡說完,便伏在了黑崎神月的耳邊,對黑崎神月耳語了幾句。
黑崎神月聽後,連連點頭,隨後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誇讚地說道:“軍師妙計,今天便讓趙磊喪命。”
野田賴裡邪笑著,黑崎神月也是一臉的壞笑,其他人則都面面相覷,不知道野田賴裡到底對黑崎神月說了些什麼,竟然能夠讓黑崎神月這個“黑麪王”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
黑崎神月辭別了野田賴裡和衆(zhòng)人,便急急的離開了,去準備他該做的事情了。
野田賴裡則笑著對身後的人說道:“好了,都跟我回去吧,等候黑崎神月的好消息。”
一彎新月高高地掛在天空,在水面上投下淡淡的銀光,增加了水上的涼意。對面的神殿寒冰閣冷清清地聳立在銀光下面,樓前是一片白燦燦的花朵。還有山、石壁、桃樹、柳樹,各有各的顏色和形態(tài),在銀白的月光下,似乎都含著一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寒冰閣臨水而建,緊挨著一條彎彎曲曲的溪流,在倭國,這種建築比比皆是。
揚州刺史趙磊下榻在神殿城寒冰閣的消息已經(jīng)人盡皆是,倭國女王卑彌呼爲了保護趙磊的安全,特別派遣他手下的女官鳳舞靈帶兵守在外圍,以防止不測。
寒冰閣的官邸中,樓上樓下都睡得靜悄悄的,腳步就象踐踏在這些睡人的夢上,釘鐵跟的皮鞋太重,會踏碎幾個脆薄的夢。
寒冰閣旁邊的竹葉所剩無幾,而冷風偶然一陣,依舊爲了吹幾片小葉子使那麼大的傻勁。幾株梧桐樹的禿枝在月光下顯得很是清晰。三月的南國,夜間還是顯得那樣的清冷。
倭兵在寒冰閣外巡邏,絲毫不敢靠近寒冰閣內(nèi)院一步,整個寒冰閣在夜晚裡顯得死一般的靜謐,所有的房間都沒有燈火,只有廁所前面掛的一盞植物油燈,光色昏濁。
子時剛過,廁所的橫樑上,突然跳下來了一個人影,那人黑衣蒙面,身材高大,目光中露出了幾許兇光,用很快的度掃視了整個寒冰閣。
那黑衣蒙面之人,正是倭軍的第一大將黑崎神月,他白天化妝成一位奴僕,悄悄地溜進了寒冰閣,尋找了一個機會,藏身在了廁所的橫樑上,忍受住廁所裡散出來的惡臭,足足待了半天,此時一經(jīng)出了廁所,頓時感覺神清氣爽。
黑崎神月從背後摸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握在了手心裡,躡手躡腳地從一個遮蔽物移動道另一個遮蔽物的後面,身形顯得很是飄逸迅捷。他出身貧寒,父母雙亡,十歲時便流落倭國,在貧苦中飽受了人間疾苦,爲了能有一口飯吃,他被迫搶掠富人,殺人越貨,摸爬滾打了好幾年,雖然沒有名師指導,卻也自學成才,練就了一身好武功。
十四歲那年,他遇到同位落魄之人的野田賴裡,兩個同爲亂世孤兒的少年一見如故,遂拉幫結(jié)派,在神殿城一帶迅拉攏了一支匪幫,專門劫富濟貧,除惡霸,縱橫神殿城無人能當。再後來,他們就被天川康發(fā)掘,提拔爲倭國的將軍和軍師。
黑崎神月、野田賴裡自感站在他們面前的天川康有不同尋常的氣息,便率衆(zhòng)歸順,而他們的部下也就自然成爲了天川康的原始力量。在以後的日子裡,黑崎神月更是嚴格律己,從不再做打家劫舍的勾當。
可是今天,爲了天川康的將來和他的榮華富貴,他重新操起了舊營生,手持利刃,夜入民宅,準備再次行兇殺人,並且嫁禍他人。
黑崎神月早已經(jīng)打聽好了揚州刺史趙磊所在的房間,很快地便潛入道了趙磊所在的房間外,熟練地用匕弄開了門閂,輕手輕腳地鑽了進去。
房間內(nèi)安靜的異常,黑崎神月不時聽見了從牀上傳來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呼嚕聲,心中暗想道:“沒想到揚州刺史的鼾聲比豬還響亮……”
他躡手躡腳地靠近了牀邊,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利刃,看著躺在牀上蒙著被子的人,心想一會兒即將死在了他的刀下,他喜上眉梢,目光中流露出來了一絲極大的兇光。
事不宜遲,黑崎神月殺人向來乾脆利落,迅疾地舉起了手中的匕,猛然刺了下去。
“吭……”
一聲刺耳的豬叫聲頓時在黑崎神月的面前響了起來,牀上被褥遮蓋下的一頭豬登時胡亂的踢騰起來。
黑崎神月一臉的驚訝,黑夜難辨,又是黑燈瞎火的,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睡在揚州刺史牀上的居然是一頭豬。那麼,揚州刺史哪裡去了?
不等他想清楚前因後果,院落中突然衝出了一羣手持火把的人,門外燈光四起,照亮了半個夜空。
“裡面的人給我聽著,你已經(jīng)被包圍了,識相的話,快快出來束手就擒!”門外一個嘹喨的聲音響了起來,聲音鏗鏘有力。
黑崎神月很快平復了心中的驚訝,此時房間裡已經(jīng)被門外的燈火映亮,他如實地看到一頭豬躺在牀上,正在不停地掙扎著,而除此之外,房間內(nèi)再無任何一人。
但是,黑崎神月卻始終想不通,這個計劃知道的就那麼幾個人,作爲他的主公,天川康自然不會自己打自己的臉。野田賴裡是軍師,這個計劃是他定下的,更不會自掘墳墓。其他的一些倭國將領(lǐng)和自己都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絕對不會出賣自己……
一想起這件很是詭異的事情來,黑崎神月的頭都大了,他根本猜測不出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