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本初,你一個婢女所生的庶出子,何德何能,居然還妄想做諸侯盟主。”一個聲音想起。
就在趙磊和袁紹相互吹著牛皮,相互表示著自己的友好之情,相互吹捧的時候,一個極度不和諧的聲音橫空出世。趙磊和袁紹同時扭頭一看,只見袁術披頭散髮,昂著頭,灰頭土臉,眼神中閃爍著兇戾的光芒,盯著趙磊、袁紹,眼中露出陣陣的殺氣。恨不得立刻將趙磊、袁紹殺死。
袁紹聽見袁術的話,臉色頓時陰冷了下來,一股殺氣從他身上噴涌而出。連趙磊站在袁紹身旁,都能感覺到袁紹身旁的那種氣勢,趙磊頓時感覺心裡寒意大起。
庶出子!這句話就是袁紹的軟肋,其實袁紹不論能力、相貌、人緣、名望都要比袁術出衆許多。然而,袁紹卻有一項弱於袁術,就是母親。雖然兩人都是袁逢的兒子,但袁紹是庶出子,袁術是嫡子,雖然袁紹過繼給了袁逢的哥哥袁愧,袁紹也算是自成一脈了,但是袁紹、袁術終歸是血脈相連的兄弟,即使袁紹過繼給袁愧,兩人也還是從兄弟。母親的身份還是沒有發生變化,所以在袁術的眼裡,沒有一個高貴的媽就是袁紹要比他矮上一節的主要原因。但是他時常不服氣,雖然袁紹的出身沒有袁術好,甚至都過繼給了叔父,但是父親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袁紹,時常誇讚袁紹像他年輕的時候。在天下即將大亂之際,也將袁紹送到河北,繼承袁氏家族。而高貴的自己卻只能遠走他鄉,躲到南陽去。所以當時遭趙磊和曹操羞辱導致他離開洛陽的時候,就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做的比袁紹好,回來報復先前凌辱過他的人。
如今,袁紹和趙磊都站在袁術的面前,豈能不讓袁術氣的咬牙切齒。加上先前袁術聽到趙磊吹捧袁紹做討伐董卓聯盟的盟主的時候,更是火上心頭,因爲他自己也想做這個盟主,現在袁紹來跟他搶,他豈能不怒。
不過當著趙磊的面,袁術如此指著袁紹的鼻子罵,袁紹心中也是升起一抹羞怒。
“公路,你怎麼成了這幅模樣,衣衫不整,披頭散髮,滿臉污垢,嘴角上還有血跡,莫非是受傷了?”袁紹沒有理會前面袁術說的話,反而是話題一轉,頓時將事情扯到袁術身上。
袁紹望見袁術的模樣,陰沉的臉上閃過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不過轉瞬即逝,袁紹的臉色又變爲擔心的神情,好似袁術的受傷讓袁紹也很擔心似的。
趙磊豈會聽不出袁紹的話中有話,他見袁紹如此做法,心中暗歎這些世家大族,表面光鮮,暗地裡卻也是爭鬥不斷。就如袁紹的話,看似關心袁術,卻諷刺袁術如此狼狽,丟人、丟臉。
“袁本初,不用你假惺惺的假慈悲,貓哭耗子假慈悲。你想要擔任這盟軍盟主,我袁術第一個就不答應,你這庶出子憑什麼?”袁術說道。
袁術這時候也不怕趙磊了,畢竟袁紹站在一邊,不管袁紹、袁術之間如何爭鬥,袁紹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趙磊殺死袁術。同時他說話的語調,也高昂了一些。
袁術對袁紹說完後,目光又馬上轉向趙磊,趾高氣昂的說道:“趙磊,我告訴你,我纔是袁家的嫡子,你想跟著袁本初走。哼,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的。今日之恥,我必定會討回來的。”
說完之後,袁術大袖一揮,整理了一下頭髮,就要離開。
趙磊冷一聲,對這袁術的背影呵斥道:“混蛋,我準你離開了麼?你當我趙磊的大軍是什麼?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打就打,想和就和麼?”
袁術聞言,身體一顫,停了下來,聽到趙磊的話他心中還是有些害怕的。不過他故作鎮定的轉過頭來望著趙磊,冷笑道:“怎麼?你有膽量殺我?”
趙磊哂笑一聲,道:“殺你,我都怕髒了我手上的雷光劍,我只殺英雄,不殺英國的狗熊。”
袁術沒有聽明白趙磊之語的含義,不過他知道趙磊的話肯定是在罵他。於是他伸手指向趙磊,怒極而笑,喝斥道:“好,好,好你個趙磊,我們走著瞧。”
趙磊說道:“廢話,我當然好了,我身爲朝廷衛將軍,兼任揚州刺史,鎮守揚州,威名赫赫,難道我不好麼?”
頓了頓,趙磊旋即又說道:“還有你哥哥,本初兄,他當然也好了。論名望,袁公路你能和本初媲美麼?論膽量,你能和你本初相比?論氣量,你這種心胸狹隘的人,就會爲了一點小事在那裡嚷嚷半天。這樣的人,能讓人尊重?論才華,你袁公路紈絝子弟,本初卻是滿腹經綸,才華出衆,深得人望。不管是從哪一方面,你都比不過本初,卻還口出狂言,當真是狂妄無知。”
袁術頓時被趙磊罵懵了。
趙磊換了口氣,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也相當這個盟主,但是像你這樣一個無才、無德、無能的人,還想著擔任諸侯盟主,也不撒泡尿照一照自己,看看自己是個什麼狗樣,不要以爲你盯著袁家嫡子的身份,就可以高高在上,一天到晚臉上掛著一副天下第一捨我其誰的表情,虛心一點,謙卑一點,心胸寬一點,這纔是世家子弟的風範,纔是袁氏子弟。別到處給你的父親袁太尉丟臉。”
“至於你要跟我走著瞧,我拭目以待。如果你想與我爲敵,我們大可以戰場上見。我敢保證我的揚州大軍一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趙磊一席話,褒獎袁紹,貶低袁術。
袁紹聽了趙磊的話,雖然臉上的神色依然是平靜如水,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但是閃爍著無盡的歡喜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自己,他在看向袁術的眼神,也比剛纔多了一絲輕蔑。
趙磊的話,可以說是裸的在拍袁紹的馬屁。
但是袁紹聽起來卻如聞天籟,因爲趙磊的話說道袁紹的心坎兒上了。他也是自認爲自己滿腹才華,比袁術要強上一百倍。
反觀袁術,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陣漲紅,臉色變化莫測。
袁術咬緊牙關,瞪大了雙眼,神色冰冷的望著趙磊,雙眼中閃爍著的熊熊怒火顯示出袁術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趙磊,我殺了你!”袁術突然大喝一聲,腰間長劍鏗鏘一聲出鞘,劍尖對準趙磊,直接朝趙磊的胸口處飛刺了過去。
劍光閃爍,長劍又急又快,趙磊身旁的護衛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
眼見長劍就要刺中趙磊的胸口,不過趙磊確實不緊不慢,雷光劍出鞘,直接將袁術的寶劍削成了兩斷。袁術手握著斷劍,有些詫異。剛纔趙磊的動作,他根本就沒有看清,自己手上的劍就已經斷了。對於他來說,這等武藝,實屬可怕。
袁紹見此,面帶笑容的面頰頓時猙獰下來,大聲呵斥道:“公路,這裡不是在家中,不可能任由你在這裡放肆。子翰不僅是蔡大家的弟子,同時也是朝廷命官,是衛將軍,你是他的屬下,你這是想造反啊!你如果在胡鬧,我就不管你了,讓你自生自滅了。”
袁術聞言,腦袋垂下,顯得有些泄氣。
因爲袁術知道現在的形勢比人強,趙磊不讓他走,他就走不了,而且罵也罵不得,動手也動不了,只能是任由趙磊和袁紹在哪裡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了。
袁紹轉向趙磊,一臉的歉意,正色說道:“趙將軍,公路做事魯莽,還望你多多擔待,不要把他剛纔的樣子當真。”袁紹的這句話也讓當場的人覺得袁紹爲人真的很不錯。
趙磊連連擺手,不在意的說道:“無妨,無妨,我這不是沒有受到傷害麼?誒,公路這脾氣太暴躁了,一點忠言逆耳之語,便聽不下去了,如何能成大事?本初既是公路兄長,就應該多多教導纔是,莫讓公路丟了袁家的面子。看在袁家的面子上,我也不和他計較了。”
言語中,趙磊好似成了袁術的長輩,正在諄諄教導袁術。
這次的對話,又是袁術吃了大虧。趙磊和袁紹的話都讓周圍的人覺得他們兩個品格高尚,而袁術氣量狹小。尤其是袁紹聽起來興奮無比,袁術卻似打翻了五味瓶,心情如同染缸一樣的複雜。
趙磊望見兩人的神情,心中嘿嘿一笑。其實他對待袁紹、袁術,趙磊採取的方法是拉攏一方,打壓一方。
趙磊也知道。這兩人,是不可能和睦相處的。
一捧,一壓,纔是最好的方法,經過趙磊的挑撥,兩人之間的關係變得更加惡劣了。
這對於以後,也是有好處的。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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