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頭提出要看唐龍,唐龍立即驚覺起來,想到這裡,他將呼吸一屏,氣若游絲,一付快要死了的樣子。
陰陽臉瞪了馬頭一眼,罵了句:“馬的,還裝得挺念舊,那老子就讓你看一眼,看一眼就馬上給我滾出去!”
馬頭聞言大喜,他答應雞公大哥的事情,終於做到了,於是跑到唐龍身邊,將他的身子扳正。當看到唐龍一臉虛弱的樣子,馬頭覺得有些難過,小聲道:“唐老大,真是對不起,都是我跟氣功大各把你害成這個樣子的。”
唐龍雙眼緊閉,面如金紙,好像隨時都會一口氣接不上來。
馬頭又道:“老大,我和氣功大各都知道錯了,想要救你出去,你一定要挺住。”
唐龍一聽,心裡又驚又疑。
上次馬頭偷偷給他鋼絲鋸的事情,他不覺得懷疑,因爲馬頭並沒有說別的話,證明沒有別的企圖,但這一次不同,馬頭居然說要救他出去,而且最重要的是跟雞公一起。
對雞公這個人,唐龍是非常瞭解的,那就是一個從頭都壞到腳的老壞蛋,用世俗的話說就是一個大禍害。
這個大禍害居然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還說要救他出去,唐龍還真不相信。
這時,只聽馬頭又道:“老大,氣功大各說了,讓你這幾天好好養著身體,等時機一動,我們就動手。”
唐龍還是閉著眼睛,恍如沒聞。
這時,陰陽臉催促道:“他馬的,讓你看一眼,你小子還沒完了,趕緊滾出去!”
“老大,我要走了,依要是聽到了,就點個頭!”
唐龍的頭部微微動了一下,馬頭見狀大喜,立即退了出去。
角落裡一個人影走了出來,坐在中間的木樁子上,一臉的沉思。
馬頭的到來,以及他所說的話,讓唐龍十分費解。他纔不會相信,雞公會有如此的好心腸,會冒著生命危險來救他,那麼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馬頭偷偷跑到陰陽臉這邊的時候,雞公找到了冰男子。
冰男子一看到他,兩隻冰冷的眼睛立即瞇了起來:“他馬的雞公,老子剛纔不是說過,三個小時別讓我看到你,你小子把老子的話當耳邊風了!”
雞公忙擺手道:“冰隊,別動手,我是有事找您商量!”
“有事,你小子有什麼事?”
“好事一樁。”
“要不是好事,你就等著捱揍吧。”
“要是好事呢?”
冰男子聞言一愣。這些天他已經習慣雞公在他面前俯首聽命,任打任罵,陡的聽到這樣的句話,還真是很不習慣。
“你,你剛纔說什麼?”
雞公一臉的狡黠,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嘿嘿一笑,反問道:“冰隊,你想不想知道唐龍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冰男子本來心裡的怒火已經燃起了小火苗,聽到這一句話,不由得火苗一頓,搖搖欲墜。
“雞公,你小子東西挺多啊,說來聽聽。”
“老大,我有個辦法,能讓你搞清楚唐龍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說。”
“老大,俗話說論功行賞,我要先求一個小小的賞賜,你看行不行?”
如果是別的事情,雞公敢說這種主知,冰男子絕對把他打個半死,但唐龍的事情,關係十分重大,他不敢有半點馬虎,於是點了點頭,十分認真地
道:“行,你說說條件。”
“我要解開冰符,只要你解開它,我保證兌現說過的話,把唐龍的真實情況摸得清清楚楚!”
冰男子聽到這裡,實在忍不住了,一大腳踹過去,雞公立即飛了起來。
只聽他大罵道:“他馬的,敢跟老子提這樣過分的條件,老子要解了你的冰符,你還會爲老子辦事嗎?”
冰男子心裡清楚得很,這雞公是什麼角色,所以一路上對他十分冰冷,甚至以最歹毒的冰符制之,目的就是讓他老老實實給自己辦事。要真把冰符解了,這小子保準轉眼就逃進森林之中,見不到半點人影,說不定還會暗中來害自己。
雞公被踹得翻了好幾個跟頭,一臉苦逼,但是卻堅持道:“老大,你是不知道,以前陰陽臉跟姓唐的兩個人,好得跟親兄弟一樣,現在兩個人搞在一起,要是陰陽臉被唐龍給騙了,到時兩個人聯手對付我們,只怕咱們一點勝算都沒有啊!”
冰男子一腳踢出,聽到這話,在半空中又停了下來,盯著他道:“馬的,你起來,把話說清楚!”
雞公顧不得全身疼痛,立即爬了起來,湊上前道:“是這樣的,以前陰陽臉化名封大平,混進唐龍的隊伍,那傢伙兩人一見面,就跟親戚一樣,十分聊得來,我和馬頭跟了他那麼久,但是陰陽臉一去,就立即成了唐龍的親信。”
說到這裡,雞公嚥了口氣,又接道:“雖然說,陰陽臉當時是在騙姓唐的,可是我看得出來,兩個人的感情卻是真的,現在兩個人天天在一起,說不定日久生情,不不不,應該是舊情復燃,到時這兩個混蛋就真的聯手起來,把咱們滅了,然後獨佔靈石礦脈!”
冰男子臉上蒙著一層冰霜,冷冷道:“諒他也不敢!”
罪域是一個紀律非常嚴格的組織,如果陰陽臉敢做這種事情,那麼他必定死無葬身之地,而且所有與他有關係的人都會受到最殘酷的折磨。
雞公在這裡也待了一段時間,知道一些組織的事情,於是又道:“老大,如果在外面,陰陽臉肯定不敢這樣做,但這裡與世隔絕,那就未必了。”
他壓低了一點聲音:“你想想看,姓唐的跟陰陽臉,在這裡的修爲最高,二人聯手起來,足以將所有人剿殺,到時只有他二人得了礦脈出去,誰又知道這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一下,冰男子終於重視起來,臉色顯得更加冷酷。
雞公繼續道:“我想,現在二人之所以沒有動手,主要是因爲姓唐的傷勢沒有復原,所以暫時按兵不動,一旦姓唐的修爲恢復,那就是咱們大難臨頭之日!”
冰男子全身一顫,眼裡流露出一絲害怕的神情。
雞公見狀,心裡暗暗得意:“奶奶的,死變態,跟老子玩,老子玩不死你!”
只聽冰男子道:“那咱們該如何是好?”
“首先當然得搞清唐龍的狀況,如果說這傢伙已經恢復了大半,說明他根本沒有受到禁制,那跟陰陽臉聯手的可能性極大,要是他半死不活,那就是咱們多心了。”
“可是,上次過去你也看到,陰陽臉十分護著那傢伙,根本不讓我們單獨靠近,如果知道姓唐的真實狀態如何?”
“嘿嘿,老大,這不就回到我剛纔說的事情上來了吧,只要你答應我,我保證把這件事情辦好,一定給你個準確的答覆!”
這一次,冰男子沒有發怒,因爲事關他的身
家性命,他必須小心謹慎!
雞公在一邊等得著急,臉上卻沒有露出半點,只是十分老實地站在那裡,等候冰男子的決定。
過了半晌,冰男子輕輕一嘆,嘴前一團白氣,立即結成一片薄冰,滑落下去,看得雞公心裡一顫,悄悄向後退了半步,生怕這死變態突然發難。
“雞公,如果這件事情你能查清楚,我保證給你解開冰符!”
“老大……”
“不用多說,我答應過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絕不反悔!”
雞公一點都不相信這傢伙,可是再往下說就僵了,而且他還有別的打算,於是立即十分恭敬地一點頭道:“老大,既然你這樣手,兄弟絕對相信你,現在就去辦這件事情,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入夜,唐龍一直難以入睡,馬頭的投奔並不簡單,他一眼就覺察到了,但是卻想不到這裡面到底藏著什麼藥。
天上的雲層很厚,遮住了月亮,森林裡一片漆黑,營地裡值夜的人也有些困了,上下眼皮打個沒完。
終於,一個班結束了,換下一班,馬頭跟另一個人上了崗。
一隻隊伍也就六七個人,加上營地不大,本來是一人一班,但馬頭剛剛投奔過來,所以特意多派了一個人,以防不測。
營地邊上生了一堆火,既可以袪寒,也可以御獸。跟馬頭一班的人,比較隨和,兩人坐在火堆邊,天南地北聊了起來。
“大各,你說咱們什麼時候能走出去啊?”
“說不準,也許今天,也許明天,也許明年。”
“明年,真要那麼久?”
那人將眼皮一翻:“馬頭,根據我的經驗,咱們這次是攤上大事了,能活著出去就算不錯的了。”
還別說,這傢伙的眼力挺準,但眼力再準,落到這個天羅地網之中,也不能讓他多一份機會。
馬頭瞪著眼道:“真的嗎,那可糟了,早知如此,不進來多好。”
“嘿嘿,我們是沒有辦法,上面說要進來,那就非來不可。你還真是的,什麼水都敢趟,要是能出去,可得長點心眼。”
“大各,那你爲啥在加入這個組織?”
“這個嘛,難說,老子當初因爲殺了幾個大門派的弟子,天涯海角都逃不了,最後只能這樣選擇,好死不如賴活著呢,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大各果然是豪傑之輩,來來來,我這裡還藏了點酒,咱們兄弟今晚好好喝上幾口。”
酒在這裡面絕對是好東西,那人一聽,眼睛都亮了,連聲道好。
馬頭拿出一個小瓶子,大約一共只有二三兩的樣子,用瓶蓋裝了一蓋,頂多一錢。
那人先用鼻子使勁嗅了嗅,全身的毛孔都舒張開來:“爽,真他馬的爽啊!”
“大各,快喝了吧,要是別人聞著味兒過來,那就不好了。”
“對對對,我喝我喝!”
那人一口將酒滋了進去,酒香就像箭一樣射進了肚腹之中,讓人全身一爽,跟著腦子便開始迷糊起來。
“馬的,怎麼回事,老子子,子在外面,號號號,稱稱千杯不醉,這這這,這他馬的一小蓋,頭頭,頭就暈了?”
“大各,這酒烈,你睡會兒,有我在,沒事兒的。”
那人沉沉睡了過去,馬頭衝著黑暗學了聲蟲叫,不一會兒一個黑影就從密林之中鑽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