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仲海又要給自己送錢,鬱宇露出一個笑臉:“那我就先謝謝方叔了。”
“這樣說就生份了,你我叔侄的關(guān)係,這點算得了什麼?!?
方仲海見對方伸手要錢,吃了定心丸,也不急著提之前的事情,因爲(wèi)他知道鬱宇自己會開口說的。
果然,沒過一會兒,鬱宇就開口了:“方叔,我已經(jīng)得到可靠消息,被狙擊的那個人姓唐,叫唐龍,這麼一說你就明白了吧?!?
“唐龍,這個人我認(rèn)識,但明白什麼,我卻真不明白?!?
“對,你的確認(rèn)識唐龍,因爲(wèi)他那天晚上就是應(yīng)你之邀,來到景龍山莊,然後在回去的路上遇襲?!?
現(xiàn)在話說開了,二人試探的少了,真話多了。
“方叔,本來我對這個案子沒有一點興趣,但是聽說跟你有關(guān),馬上就花心思去打聽了一番。”
“謝謝小於哥,你對我的關(guān)心,我一直都記得呢?!狈街俸W煅e這樣說道,但心裡卻暗暗道:“你小子還不是惦記著老子那點錢,不然會這麼急性?”
“當(dāng)然了,方叔是我尊敬的長輩,我當(dāng)然要維護你?!濒d宇突然壓低聲音道:“一查之下,我才發(fā)現(xiàn)這個唐龍原來大有來頭,方叔你可要當(dāng)心了?!?
方仲海心頭一跳:“他是什麼來頭?”
“這個人是政府特殊部門的人?!?
“特殊部門,到底是什麼部門?”
“就是那種可以先斬後奏,持有殺人執(zhí)照的部門!”
方仲海一聽,後背不禁流下冷汗。
他以前只知道唐龍是個修行者,並不是知道他是政府部門的人,而且還是特殊部門,持有殺人執(zhí)照的部門。
不過,他到底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臉上一點沒變色,鎮(zhèn)定地道:“小宇哥,這眼我有什麼關(guān)係?”
“關(guān)係,當(dāng)然有關(guān)係了,你想,唐龍是你約到景龍山莊的,知道他行蹤的是你,在他離去的時候就遇到狙擊,他第一個就會懷疑到你的頭上,你說他會怎麼辦?”
方仲海突然笑了起來,笑得鬱宇莫名其妙。
“方叔,你笑什麼?”
“小宇哥,我可以保證,這件事情絕對跟我無關(guān),唐龍也一樣,他是我的朋友,絕對不會認(rèn)爲(wèi)是我想要害他?!?
這一個,鬱宇有點驚訝了,他原本想以此來嚇唬方仲海,然後逼他搶先對唐龍下手,可是沒想到,方仲海卻如此自信,這裡面必定有他不知道的東西。
鬱宇並沒有急著開口,而是在心裡盤算了一會兒,這才道:“方叔,我瞭解的情況,跟你可有所不同,如果你這麼相信唐龍,那後面的話我也不用說了。”
方仲海皺了皺眉頭:“說說看,也許你說的有道理呢?!?
有心計的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多疑。方仲海雖然對自己的手段很自信,但他還是多疑,還是想知道鬱宇到底瞭解些什麼,畢竟鬱宇是鬱老大的侄兒,瞭解事情的渠道跟他完全不同。
鬱宇裝模作樣一陣子,這才道:“我聽說,唐龍已懷疑上你,並且他所在的特殊單位也把你做爲(wèi)重點目標(biāo),可能下一步就要對付你。”
方仲海一聽,後背又開始流冷汗,沒辦法,因爲(wèi)鬱宇是鬱老大的侄兒,而鬱老大是掌管特殊部門和特殊人員的管理
者,他不信都難。
“這事你能確定嗎?”
“百分之八十?!?
鬱宇故意沒有把話說滿,因爲(wèi)他知道方仲海是個多疑的人,只有這樣才能讓他越陷越深。
“那就是說,這事兒還沒有完全定下調(diào)子?”
“對,唐龍所在的特殊部門,其實並不想爲(wèi)了某個成員的私事而大動干戈,可是唐龍卻一直耿耿於懷,並且他一直堅信,是你在背後搞他?!?
鬱宇十分順利地將自己想要說的話說了出來,跟著又道:“別看他表面上不露聲色,但已經(jīng)在暗中對你動手腳,這個你恐怕不知道吧?!?
“真的?”
“當(dāng)然,我怎麼可能騙你?”鬱宇拋出了一記重錘:“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就在昨天,唐龍去找過昆浩,也就是你未來的女婿,聽說兩人在昆家院子裡閉門相見,直到天黑了唐龍才離開,雖然我們不知道這兩個人在院子裡說了什麼,但可以想像一下,兩個原本不共戴天的仇人,突然攪到一起,那麼肯定是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這個人我想不用我多說,你自己心裡有數(shù)了吧。”
這一番話出來,鬱宇是徹底的驚呆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精心佈下的局,竟然在幾天之內(nèi)就破出一個大口子。
自家的事情,自家知道,方仲海自己幹過的事情,他也很清楚。首先殺了昆麻子,然後嫁禍唐龍,跟著又演一齣戲,讓昆浩和唐龍合好。
但他知道,這兩個人,再怎麼樣,都不可能成爲(wèi)朋友,唯一能成爲(wèi)朋友的方法,那就是知道他是殺昆麻子的真兇!
昆浩知道他殺了昆麻子,必定要報仇雪恨,唐龍知道他殺了昆麻子,也就知道嫁禍之人,必定要找他洗清冤屈,這樣兩個人就有了共同的敵人,自然就能成爲(wèi)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這一下,方仲海是真的害怕了。
“小宇哥,你認(rèn)爲(wèi)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麼辦?”
鬱宇沉默了一會兒,不緊不慢地道:“我總之是不想你出事,而你現(xiàn)在的敵人有兩個,一個是昆浩,一個是唐龍,你認(rèn)爲(wèi)哪一個對你最有威脅,我就幫你除掉哪一個!”
他並沒有說出要對付誰,而是讓鬱宇自己去選,自己則做爲(wèi)旁觀者助其一臂之力。
不得不說,鬱宇還真不是一個花花大少,雖然他也吃喝玩樂,但絕對是一個算計人的高手,就連方仲海這樣的老炮兒都墜入他的囊中,難怪昆麻子在世時,對他敬畏有加,這並不只是一個身份所以決定的。
方仲海根本不用想,就脫口而出:“唐龍!”
原因很簡單,唐龍修爲(wèi)高深,要取他的命如探囊取物,而且唐龍背後有強大的組織,到時即使唐龍不出手,他後面的組織出手,他同樣難逃一死。而昆浩是什麼,不過是昆麻子的兒子,就在羊衚衕有那麼一點勢力,雖然這小子也有點本事,但那都只是小打小鬧,要不了他的命,所以他根本不需要擔(dān)心。
鬱宇盯著他道:“真的要對付這個人?”
“嗯,還請小宇哥多多相助,只要這個人死了,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方仲海道:“你也知道叔是個實誠人,別的不多說,我馬上讓老於轉(zhuǎn)一千萬到你賬上,後面的事情麻煩小宇哥安排了?!?
鬱宇淡淡一笑:“方叔,我只幫你打聽一些消息,至於別的事情
,你自己安排。”
“當(dāng)然,那些粗糙的事情,怎麼敢麻煩小宇哥呢?!?
“好,我就先給你透露一點。”
“小宇哥請說?!?
鬱宇壓低聲音,說道:“據(jù)我所知,唐龍所在的組織,是一個招待特別任務(wù)的組織,所有成員都不在國家編制之列,但是他們隨時可以拿出別的單位的證件,比如說軍方警方,這些證件他們都有,但都不是他們的真實身份。像這種人,殺了人可以不負(fù)責(zé),但被人殺了之後,政府也不會大張旗鼓地破案,所以只要安排得當(dāng),反倒會省很多麻煩?!?
方仲海有點沒有聽懂,問道:“可是如果我現(xiàn)在動手,即使殺死了唐龍,但他背後的組織一定知道是我,又怎麼可能放過我呢?”
鬱宇看了他一眼:“方叔,你咋沒聽明白我的話,他們是執(zhí)行特殊任務(wù)的,如果在任務(wù)之中死了,那就是爲(wèi)國捐軀,明白了嗎?”
方仲海聞言大悟,連忙道:“小宇哥,那這事兒就拜託你了,只要一有消息,你馬上通知我,我自然會安排?!?
鬱宇笑了笑道:“方叔,這點小忙,我肯定會幫,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小情人還在等著我呢,每天吵著要去國外旅遊,都煩死我了。”
方仲海當(dāng)然知道他的意思,連忙道:“小宇哥,我馬上就讓老於把錢給你轉(zhuǎn)過去,保證你回家之前就到賬?!?
“那我就謝謝方叔了。”鬱宇說完便匆匆離開,好像真的有一個傾國傾城的小情人在等著他寵愛一樣。
他一離開,方仲海立即把老於叫了過來,二話沒說,先讓他給鬱宇的一個秘密賬戶轉(zhuǎn)一千萬。
老於一聽,愣住了:“海哥,上次不是給了五百萬,這一千萬算什麼,也太多了點吧?!?
方仲海沉聲道:“別問了,先轉(zhuǎn)過去再說。”
老於沒有再遲疑,立即打了一個電話,讓人轉(zhuǎn)了一千萬過去。
回頭看時,方仲海正愣愣地坐在那裡,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於是關(guān)切地道:“海哥,發(fā)生什麼事情了?”
方仲海過了半晌才道:“剛纔鬱宇這小子,給了我一記悶棒,這錢一分不能少,但我總覺得,這小子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老於沒有做聲,因爲(wèi)他知道,在這個時候,方仲海正在思索之中,不能打擾。
如果鬱宇在這裡,肯定會大吃一驚,剛纔被嚇得半死,並且乖乖打了一千萬給他的方仲海,竟然並沒有完全相信他。
方仲海停了一會兒,又繼續(xù)自言自語道:“剛纔他告訴我,說唐龍跟昆浩已經(jīng)聯(lián)手,想要對付我,這個消息應(yīng)該不會假。”
老於聞言大驚,忍不住道:“海哥,這這,這不可能吧?!?
“不,非常有可能,我是覺得昆浩這小子最近幾天陰陰的,雖然表面上對我還跟以前一樣,可是那種感覺卻一定錯不了。”
“那他爲(wèi)什麼要這樣做,他可是答應(yīng)做你的女婿。”
“是啊,這也是我納悶的地方,難道說這小子跟他爹並不一樣,是個藏得住事兒的人?”
老於搖了搖頭:“我看不像,姓鬱的肯定是亂說?!?
“不會,因爲(wèi)我也得到消息,唐龍的確去找到昆浩,並且在昆家院子裡呆了半天,這是絕對錯不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