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雨曼像是知道他的不良想法,白了一眼道:“我睡不著,想跟你聊聊天。”
“好啊,你想聊什麼,是聊人生,還是聊理想,我都奉陪到底!”
“切,一看你就是沒有人生追求,也沒有理想的傢伙,跟你談這些,還不如回去睡大覺。”
唐龍一聽,十分鬱悶,他明明是新時代的好青年,怎麼就成了沒有人生沒有理想的人呢?
“看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我這裡來做什麼,難不成真想當我的老婆?”
鍾雨曼一巴掌拍了過來:“你再說,小心我們拍死你!”
“嘿嘿,這也太暴力了吧,我可不喜歡這種類型的,你還是留著拍別人吧。”
“哼,知道你就是一個膽小鬼,不過你以後不準再提這件事情,否則我跟你沒完!”
“呵呵,我唐龍玉樹臨風,走到哪裡都有一大把女票,你別纏著我就是好事,還擔心那麼多幹啥?”
“行,你厲害,不過實話告訴你,我找你是有點小事。”
“小事?”
唐龍心裡開始轉(zhuǎn)圈,靈寶山掌教的千金,說一句話不知有多少五好青年願意爲她跑腿,可是她居然大半夜偷偷摸摸來找自己,還口口聲聲說是小事,這可能嗎?
唐龍可不笨,立即擺手道:“不好意思,我對你的事情全都不感興趣,你還是趕緊回去歇著吧,不然到時被你那胖師兄看見,咱們即使什麼都沒有做,恐怕也說不清楚了,我可不想背上什麼亂七八糟的名聲!”
“你你,你……混蛋!”鍾雨曼終於忍不住,罵了一句。
唐龍把身子一翻,朝向另一邊,說了句:“不送了。”
鍾雨曼真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打下樹去,可想了想還是忍住了,然後輕輕縱下大樹。
雖然拒絕了鍾雨曼,但唐龍心裡卻一直在納悶,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古怪,不過他沒有讓鍾雨曼把事情說出來,自然也不知道哪裡古怪了,但有一點他清楚,這裡面一定有別的事情,否則鍾雨曼不會大半夜的來找他,所以這一路走下去,他必須要多長幾個心眼。
鍾雨曼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心裡氣得要命,大半夜都無法入睡,心裡把唐龍咒罵了無數(shù)遍。
除了咒罵唐龍之後,她的心裡還裝著另一件事,這也是她找唐龍的原因。
一夜無事,天光已亮,山間清晨空氣甚好,清新之中帶著一股淡淡的泥土芳香,早起吃蟲的鳥兒在樹枝間跳躍歌唱,一陣山風吹過,捲起淡淡白霧,將整個山林籠罩起來。
唐龍在部隊多年,早就養(yǎng)成了早起的習慣,他靜靜地坐在樹枝上,享受這難得的平靜。
在林海的這段時間,他的經(jīng)歷可是說是人生之中最離奇的,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像是做夢一樣,可是一切又真實無比,除了七級神識如過眼雲(yún)煙,其它所有事情都真實無比。
自從得到天之卷後,唐龍的修爲每天都在增長,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一個快要自然突破的程度,但他還想再等一等,等找到那個寶藏之後,再一鼓作氣,將修爲提升到最高。
這時,胖師兄也醒了,看了看被困在符陣中的卓老賊,心裡稍寬,跟著又看了看鐘雨曼,發(fā)現(xiàn)她還在睡覺,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最後纔看向唐龍。
“唐道友,早啊!”
“剛醒,你
也不晚啊。”
“呵呵,在靈寶山習慣了。”
反正閒來無事,加上昨天晚上生起的疑惑,唐龍來到胖師兄的身邊,隨口聊了起來。
“胖師兄,靈寶山可是大門大派,當?shù)茏拥囊埠苁娣伞!?
“哪裡,越是大門派,規(guī)矩越多,要想舒服,還是像道友你這樣的閒雲(yún)野鶴,那纔是無拘無束,真的舒服呢。”
“你又在開玩笑吧,要不咱們倆換換?”
“呵呵,這怎麼換得了,就是我想也不行,師門怎麼會答應呢。”
早在一天之前,唐龍對這個胖師兄的印象還是不錯了,可是經(jīng)歷了那一幕之後,他才明白,這傢伙絕非善類,如果在形勢逼人之下,說不定他就是第二個卓老賊。
“胖師兄,你這次可是功德圓滿,回去之後一定會得到師門的獎勵吧。”
“嘿嘿,獎勵什麼的,那都是師門的事情,我只是盡力而爲,這也是應該做的事情嘛。”
“對了,那位邵師兄,不知道怎麼樣了?”
“唉,多半在那詭異的山谷裡出事了,但願他能逢兇化吉,早日脫離困境。等回去之後,我也會立即稟報掌門師尊,讓他派人進山尋找。”
那一日,四人全都跳下懸崖,但唐龍只見到他們兩個,另一個邵師兄卻是沒有見著,依常理度之,多半是遇到了危險。不過在那種惡劣的環(huán)境之下,三人能平安離開已經(jīng)萬幸。
再說了,他們?nèi)舜舜稳蝿站褪乔謇黹T戶,既然已經(jīng)抓到卓老賊,那麼回師門覆命是頭等大事,至於執(zhí)行者的生死倒放在其次了。
但唐龍不太認可這種做法,因爲他是軍人出身,軍人在戰(zhàn)場上靠的是團結(jié),講的是不放棄不拋棄。在條件許可的情況下,就是戰(zhàn)友犧牲了,也要把他的屍骨帶回去,更何況只是生死未卜,更是絕對不會聽之任之的。
兩人聊了一會兒,唐龍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問題,於是閒扯了一會兒,這時鐘雨曼也醒了過來。
她看到唐龍正跟師兄聊得熱火朝天,心裡很是不爽,於是叫道:“胖師兄,我肚子好餓。”
胖師兄一聽,立即點頭笑道:“小師妹別急,我這就給你去弄吃的。”
他對小師妹倒是特別照顧,立即起身,衝唐龍道:“我去打幾隻野味,你們一定要將卓老賊看好。”
胖師兄走後,鍾雨曼開始冷戰(zhàn),用兩隻好看的眼睛冷冰冰的瞪著唐龍,一臉的不高興。
唐龍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招惹她,趕緊找了個地方躲開了她的視線,可是鍾雨曼纔不會這樣輕易饒過他,大聲叫道:“唐龍,你一天縮頭縮尾,還是不是個男子漢?”
很早之前,唐龍就聽人說過,世上唯女子和小人難養(yǎng)也,看來一點沒說錯。
他苦苦一笑:“鍾姑娘,你眼神真不好,我哪裡看也不像是一個女人嘛。”
“那你害什麼羞,好像見不得人似的,是不是說了什麼虧心事?”
“沒有啊,我昨天晚上就只睡了一覺,做了幾個夢,也全是正經(jīng)八百的夢,一點都不虧心。”
“去你的,還正經(jīng)八百,我看你就不正經(jīng)。”
“嘿嘿,我正不正經(jīng),關你什麼事,你又不是我老婆……”
“打住,我警告你,再不準提以前的事情,有一點關聯(lián)也不行,不然我可不
客氣了。”
“行行,我怕你還不行嗎,這就閃一邊去。”
兩人鬥了會嘴,倒是覺得心情舒暢許多,不再像之前那樣彆扭,鍾雨曼突然想到,胖師兄已經(jīng)離開了,於是道:“唐龍,我口有點渴,你去弄點水回來。”
唐龍巴不得離這位姑奶奶遠一點,趕緊拔腿就走。
這時,鍾雨曼突然道:“等一等!”
唐龍停了下來:“什麼事?”
“你把符陣打開,我想進去問老賊一點事情。”
“什麼事情,在外面問不是一樣嗎?”
“不行,有些事情不能太大聲,你快打開符陣,不然我跟你翻臉了。”
唐龍心中一陣奇怪,因爲這太不合常理了,有什麼事情需要進符陣才能問呢?
“鍾姑娘,真是對不起,爲了以防萬一,我不能答應你。”
說完,唐龍一頭鑽進樹林,轉(zhuǎn)眼就不見了身影,氣得鍾雨曼銀牙直咬。
此時,那卓老賊被困在符陣之中,反正是籠中鳥跑不掉的,反而心寬好睡,躺在那裡伸腳伸手,一付酣睡的樣子。
鍾雨曼瞪了一眼,喝道:“老賊,你還睡得真香,趕緊給我起來!”
上了年紀的人瞌睡都少,老賊其實早就醒了,只不過在裝睡假寐而已,聽鍾雨曼一喝,倒也不裝了,睜開兩隻老眼看過來:“不知有何吩咐?”
“老賊,你可真是心狠,當年靈寶山上的全是你師兄弟,你卻能狠下心來對他們下手,你還是不是人?”
卓老賊一臉無愧:“事情都做了,悔什麼悔?而且我當時也是被逼無奈,如果不下手那就死在當場,你說是別人的命重要,還是我自己的命重要?”
鍾雨曼一聽,氣得真想出手揍他一頓,罵道:“你還真是一個喪心病狂的傢伙。”
“呵呵,姑娘過獎了,其實我也想做個好人,只可惜老天不讓我做,我也沒有辦法。”
這時,鍾雨曼突然臉色一緩,隨意道:“當初你逃離靈寶山,除了殺人之外,還有沒有做過別的事情?”
卓老賊愣了一下,跟著眼睛一轉(zhuǎn):“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意思,就是隨便問問,既然你當時想著要走,而靈寶山上寶物衆(zhòng)多,你就沒有想著順手帶走幾樣?”
“想倒是想啊,可是那些寶物又豈是我一個外門弟子能見得著的?”
“不一定吧,我聽說當年你逃走之後,山上就少了好幾樣東西,雖然不是什麼特別好的寶物,但好歹也是靈寶山的物件,再差也比外面的東西要好,一定就是你帶走的吧。”
“哪有的事情,我可事先聲明,當時離開靈寶山時,我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有拿,別到時把這些髒事兒栽在我的身上,要我還可沒門兒!”
鍾雨曼見他口風極嚴,也不知是真是假,狠狠瞪了他一眼,目光裡充滿了一絲不甘,心裡卻開始大罵唐龍。
這就奇怪了,明明是卓老賊壞得要命,她爲何要罵唐龍?
原來,在離開靈寶山之前,她的父親,也就是靈寶山掌門把她單獨叫了過去,講了一件非常要緊的事情:
卓老賊當年沒有進入內(nèi)門,一氣之下殺人逃離,在他離開之後,靈寶山才發(fā)現(xiàn)本門的一件東西掉了,思來想去也只有卓老賊的嫌疑最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