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62章溺亡是最痛苦的死法
“砍中了！”
武士刀劈中實物的手感，讓飯島愛宏心裡狂喜。
對付妖怪果然還是要用刀嗎？民間故事傳說裡從來沒有聽說過用子彈擊殺妖怪的，反而劍豪武士持刀斬殺妖魔的逸聞不勝枚舉。
還有怪異們在故事中也只敢欺負良善百姓，對他這樣的惡人退避三舍，鬼怕惡人說的就是這個，那麼妖怪也應該怕惡人。
這樣一來，飯島愛宏他說不定真的能靠手裡的武士刀，斬殺這個鯊魚臉妖怪，降妖除魔，殺出一條血路！
但是他很快就發現異樣，雖然是劈中實物的觸感，但和以前劈中人體的感覺不一樣，反而順暢得像是砍入水中。
飯島愛宏的武士刀，一鼓作氣的從幹柿鬼鮫的左肩垂直的砍入腹中。
如果是普通人在這種攻擊下可能被一刀兩斷，但是幹柿鬼鮫還是一臉無所謂，傷口處也沒流血，而是斷口平整的水面。
斷口處水花涌動，又重新聚合起來，幹柿鬼鮫的軀體彷彿是水做的一樣，體內還有一個個氣泡翻滾。
飯島愛宏的武士刀被卡在幹柿鬼鮫的腹中，他奮力欲拔，卻如同沉入沼澤一樣紋絲不動。
“你也是警察？你是哪個部門的？”
“伱知道最痛苦的死法是什麼嗎？我作爲荒川之主，見過了無數溺亡在荒川裡的凡人，其中有很多是自尋短見的人，但他們到最後一刻都後悔了。”
副駕駛的警官受不了這種風馳電掣的速度，忍不住勸阻道。
飯島愛宏口鼻中嗆出一連串的氣泡，雙手雙腳在水球裡掙扎踢動，臉上露出極端痛苦的表情。
“我們是警察！還有活人嗎？”
宮野署長聞言趕過去，就看見一個依靠在牆壁的青年，他的腰間還有警用槍套。
幹柿鬼鮫語氣中帶著一絲讚賞，他舉起另外一隻手掌，掌心水花涌動，凝結成一道一米多長的水刃。
既然這個時代已經不適合他這樣的真正雅庫扎生存，在最後的時候，能像一個雅酷扎一樣在火併中被砍死也算是得償所願，死而瞑目了！
“怎麼這麼安靜，會不會有埋伏？”之前那個警員感覺不對，在宮野署長耳邊小聲道。
“嚯嚯，非但不逃跑，還主動向我進攻嗎？”
“我不管是誠之組組長嗑藥嗑嗨了，還是佛祖顯靈了讓他改過自新，有那通電話錄音，即便他當場反悔，我們也可以抓捕他，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良機。”
“難道是火併？但是暴力團火併哪裡要把頭砍下來，又不是武士討取頭顱。這傷口也不像用刀砍的，反而有齒痕。”
南葛西警署的警察們如臨大敵一樣，持槍在一樓大廳巡視，卻沒有得到迴應。
“組織犯罪對策部……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妖怪，不，是荒川水神，衝進來把誠之組一鍋端了！”青年警官還有點渾渾噩噩，好像想起什麼似的，猛然開口說道。
“哼，鹹魚妖怪，你砍死我吧！”
兩頰的鯊魚褶皺微微張合，幹柿鬼鮫對著飯島愛宏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臉：
“溺亡是最痛苦的死法之一，溺死者在死亡之前，每次呼吸把水嗆入肺中就如同千刀萬剮一樣痛苦。所以在最後的一刻，都會本能的試圖抓住什麼來減輕痛苦，因此溺亡者的手指甲往往裡都是泥沙。”
宮野署長低下頭仔細檢查其中一具無頭屍體，滿腹疑惑。
…………
“只要誠之組提到的幾十斤貨是真的，這樣一來，我也可以更進一……不，是爲江戶川區拔掉一個毒瘤！我和這些蠱毒市民的藥販子勢不兩立！”
幹柿鬼鮫就像抓小雞一樣，提著飯島愛宏走向樓頂。
然後就看見大門門口的底部，正在滲出帶著血色的水，嘩啦啦的流下臺階。
那把卡入幹柿鬼鮫腹中的武士刀，毫無停滯的從軀體中向下滑落，砸在地上哐當發出一聲脆響。
過了一兩分鐘，又開過來兩輛警車，上面下來了七八個人。
幹柿鬼鮫獰笑一聲，右手的水刃脫手而出，把藏在辦公桌下面的誠之組組長，連同辦公桌砍成兩半。
一隻帶蹼的手掌伸了過來，掐住飯島愛宏的脖頸把他舉了起來。
南葛西警署署長宮野警部，一臉迫不及待和興奮的開著警車，把身後的兩輛警車都甩開好幾個車身。
妖怪，什麼妖怪？誠之組組長在電話裡好像也提到了什麼妖怪？
就在這時，只聽到留守在外面的警員們突然發出一陣喧囂，宮野署長衝到外面，根據警員的呼叫擡頭看望樓頂。
他擡起頭看著青色鯊魚妖怪，眼中滿是恐懼之色。
宮野署長開著警車來到誠之組的本部，瞥了一眼停在附近的好幾輛轎車，也沒有等後續的警車趕到，就帶著三個警員急匆匆的趕往本部建築。
留下一半的人在外監視，宮野署長帶著剩下的人，小心翼翼的推開大門。
宮野署長不以爲然的說道，徑直往大門走去。
“這麼多罪人中，你是唯一一個有勇氣向我發起攻擊的凡人。但是凡人又怎麼反抗得了神！”
“署長！別開這麼快，霧還很大呢。”
“晚了可就趕不上了。”
“我知道署長你很心急，但是誠之組組長怎麼會突然自首，這其中會不會有詐？”
“等一下就輪到你。”
左手噴涌出一股水流，形成一個直徑兩米的水球把飯島愛宏包裹在裡面。
車道上的霧氣還是很大，霧氣朦朧，不僅僅是左側的荒川覆蓋著水霧，右側的路邊建築都被霧氣吞沒，綽綽約約看不見招牌。
“你是大河劇看多了，現在哪裡還有雅庫扎敢在東京伏擊警方的？”
“你靈魂發出的血腥味，在這麼多罪人中也是數一數二，本來應該讓你痛苦萬分的死去。但是看在你那一刀展現的勇氣，就賜給你痛快點的死法吧。”
宮野署長目光中滿是火熱，腳下猛踩油門：
宮野署長神色一變，把手按在腰側的槍上，尋找了掩體躲了起來。
“咕嚕嚕！”
而且砍死他的還是妖怪，在地獄裡見到老兄弟們也有的吹了。
“不對，這是血腥味！警戒！先不要輕舉妄動，等後續警車到了再一起行動。”
經歷過暴力團黃金歲月的飯島愛宏，他憎恨警視廳，憎恨費拉不堪的當代暴力團，憎恨經濟不景氣失去的三十年，憎恨把暴力團當做夜壺使用的官方，憎恨娘娘腔的令和年號，更憎恨不爭氣墮落的自己。
一分鐘後，水球突然崩解落在地上，飯島愛宏才從溺水的痛苦中擺脫，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
“署長，這裡有倖存者。”
一路上直到大門口，都寂靜無聲。
看見一樓大廳內，厚厚的一層積水上橫七豎八倒著身首分離的屍體，看著這橫屍遍野的情況，宮野署長的臉色瞬間大變！
“你也來試試這種絕望吧。”
飯島愛宏瞪著一雙充血的老眼，惡狠狠的說道。
只見一個穿著古典長袍的青色怪人，手裡提著垃圾袋一樣，提著一個人走到樓頂邊緣。
信手一拋，那個人就腦袋朝下砸在地上，紅的白的就飛濺了一地。
宮野署長看著樓頂那青色怪人明顯異於常人的外貌，瞳孔一縮。
“所有人撤離！這已經不是我們警署能處理的了，必須當即上報給警視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