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看了一眼凱河中倒映的星光,周齡終於還是沿來時的林蔭小徑往回走了,現在得到山洞小房間寶物的心情纔開始澎湃起來。
現在離南風學院並不遠,依照周齡的秉性是斷不可能在外面這樣陌生的地方輕易拿出來查看的。
在這弱肉強食的修士世界,周齡深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要是自己在外面查看的時候被人發現,那可就不好了。
一路疾行,內心的好奇越來越重,周齡的腳步也越來越快。凱旋亭靜立路旁,如同一名等待勝利者歸來的僕人筆挺挺地杵立著。
但周齡連瞟一眼的心思都沒有,徑直通過亭子前面,興奮的心情只想趕快回到自己的石室中。
然而,身後亭子中一陣急速的破空聲突然響起。周齡腳步登時一滯,陰陽灰盾靈然出現在後背。
只聞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周齡順勢閃到了一旁,眼中驚怒不已。
再回首,只見數人從亭子的支柱後閃身出現。
爲首的一人更是一臉冷冰冰地看著周齡,猶如看著一具冰冷的屍體。
“原來是陳家的小隊首領,看你們殺意騰騰的樣子今天是不會罷休的了,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爲首那人卻是冷哼一聲,從牙縫裡說道:“死人,沒有知道我名字的必要。”
冷言一出,七名陳家衛士聞風而動,立馬手持金刀衝出涼亭。
周齡不由得眉頭一皺,旋即赤霞在手,引動無邊熱浪直撲襲來的七名衛士。
“喔!比上次卻是精進不少,看樣子云天瀑布前突破種道是真的,七星金刀陣!”
七名守衛隨即金刀交擊,按七星站位分部而列。
瞬間,星光牽引配合著金刀眩人雙目。
周齡不由得眉頭一皺,雙眼不自覺的避開,此時的守衛抓住周齡雙眼錯開的瞬間提刀殺了上來。
周齡只得勉力一擋,身形連連後退。
周齡視線受阻,無法準確把握敵人位置,只能節節防守步步後退。
七把金刀各自相互交擊,金戈陣陣令人雙耳刺痛,周齡也不能通過聽聲辨位來確定攻擊來自何方。
周齡的表現似乎早在那羣衛士的預料之中,他們也算身經百戰,利用七星金刀陣眩人雙目、刺人雙耳的特性屢屢戲耍折磨對手。
看著對手在陣中不停嚎叫胡亂地對著空氣亂砍一通,那些享受虐殺的冷血衛士不禁更加起勁。一刀刀從對手難以感知的角度砍來,不致命卻能讓鮮血飛濺。
周齡隨較之一般的種道修士要厲害一點,但面對如此厲害的戰陣也是狼狽不已。
衣袖翻飛,已是有見紅的跡象。同時山壁在後,周齡已是退無可退。
陳家守衛見周齡已無退路,隨即一聲令下,就要陣中衛士只取周齡首級。
而被逼至山壁下的周齡雖是狼狽不堪,但已經適應了炫目的金光與刺耳的金戈之聲。
雖能勉強擋住一些攻擊,但七把金刀非是一柄利器可以抵擋。此時,一把金刀臨身,周齡卻很清楚地‘看見’它從一陣金光中斜斫而來。
“氣!”
周齡赤霞一翻,竟準確地挑開了即將臨身的金刀。
一旁的陳家小隊首領不禁眉頭一皺,大聲喝道:“速戰速決,砍了他!”
周齡卻是嘴角微揚,隨即飽提太一氣訣,頓時盈氣乾綱氣感瞬間擴張,七團兇神惡煞的人形氣人映現在周齡緊閉的雙眼前。
周齡冷哼一聲,赤霞凜冽一翻,月行急速踏出。
霎時,火星飛濺,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火星弧線還未來得及消散,周齡已是赤霞吹血,一劍破七星。
七名依靠七星金刀陣眩人耳目的惡徒現在已經切實體會到了別人的痛苦,並且以後都不可能重見天日。一旁的陳家小隊首領已是驚詫不已,一臉驚恐地看著周齡。
而周齡踏過七條斷臂與七名用獨臂捂著眼睛哀嚎的守衛,晃動著赤霞來到了陳家小隊首領面前,蔑視挑釁之姿尤爲扎眼。
“你,你竟然比杯莫停還有難對付!”
周齡冷哼一聲,說道:“你以爲所有的種道初期修士都在伯仲之間?天真!”
頓了一頓,周齡又說道:“名字?”
周齡再次問起了剛纔的問題,只是現在局勢逆轉。
陳家小隊首領顫顫巍巍地說道:“陳良玉,陳家家主兒子!”
周齡冷哼一聲,隨即收起赤霞轉身而去,留下一臉懵逼的陳良玉和凱旋亭的徐徐微風。
不是周齡畏懼所謂的陳家,也不是周齡不想要斬草除根。
只是周齡白天在山洞中已是幾乎耗盡真元,雖然在丹藥的幫助下恢復了一些,但畢竟身心俱疲。
剛纔又勉強提元一劍破七星,現在已是氣空力盡徒有其型。
面對比自己高上一階的種道中期修士,周齡可以說毫無勝算。
若是現在逃跑,必然向陳良玉自己只是在硬撐,不消半刻便會被他擊殺,倒不如借破陣餘威大膽嘗試,果然陳良玉爲周齡起勢所震懾,放任周齡離開。
周齡一路慢行,待離開陳良玉視線時立馬連吞了兩顆回元丹,隨後月行急踏一溜煙地直奔南風學院大門。
進入大門周齡也才長呼了一口氣,隨即一屁股做到了一旁的樹墩上。
“終於安全了!”
周齡暗自回元,並假裝一臉愜意地看著滿天星光,見有學生往來還不忘主動微笑地打招呼,直至午夜時分周齡才終於站了起來,隨後拍了拍身上上的灰塵,直奔屈夫子所在的望鄉樓。
在周齡看來,屈夫子與任學深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現在任學深得到炎虎焚嶽體本源離開了這裡。
若是周齡不及時回稟,那屈夫子一定以爲任學深除了意外,指不定一個著急就將回冰符隔空引爆,自己可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況且及時回稟還能讓屈夫子收回回冰符,免得自己整天擔驚受怕。
來到望鄉樓,外面雖是已經沒有陣法的阻擾,但裡面卻已是沒有燈火。周齡看了看已經西移的彎月,現在已是雞鳴之時。
但周齡稍一猶豫,還是清了清嗓子朝裡面喊道:“屈夫子有禮了,學生天陽深夜冒昧拜訪還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