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可能是我剛纔過結(jié)界的時候被這裡的結(jié)界給感染了。
我只是奇怪爲(wèi)什麼這裡的結(jié)界會存在著那種類似於煞氣的東西。
後來有一次我給卓先生無意間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才知道其實很多“四不像”家族裡面生活的方式都是運用一些禁忌的法術(shù)。
所以他們不光整天疑神疑鬼,還會因爲(wèi)這些法術(shù)造成一些傷害。
我沒有再去想那個,只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別院上面。
樑家的別院和蘇家的別院存在著很多不同。
儘管那次我去蘇家,看到的只是已經(jīng)淪陷的蘇家,不過蘇家的建築還是給我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而樑家則是給我一種不和諧的感覺。
比如本來是兩層高的石頭屋子,但是在二樓那個位置卻會突然出現(xiàn)什麼看上去像是噴泉一樣的東西,最關(guān)鍵是那個噴泉還一點水都不噴。
其實我一直奇怪的是爲(wèi)什麼樑家會在這種‘陰’森的山裡面。
樑湖也很久都沒有回來樑家了,一邊在院子裡面四處觀察著,一邊尋找著路。
四周也沒有什麼人路過,我有些發(fā)愁的問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走?”
樑湖搖頭道:“我忘記了?!?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忘記了也不會問問別人嗎?
“樑湖!”
我們兩個還在發(fā)愁的時候,突然有人在我們身後喊了一聲。
我和樑湖同時轉(zhuǎn)頭,就看到一個看上去非常消瘦、非常黑的男子站在我們身後看著我們兩個。
樑湖顯然忘記了這個人是誰,皺著眉頭,遲遲沒有說什麼話。
那個男子看到樑湖不記得自己,有些尷尬的笑笑道:“我是樑崴,你的叔叔,你不記得了?”
我靠,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我看著這個穿的人模狗樣的男子,心裡面頓時生出一種看到了救星的錯覺。
樑湖眼睛亮了一下,隨後他的眼中就充滿了厭惡。
也是,要是我看到那個害得我爸爸和媽媽被逐出家族的人,恐怕就不是厭惡那麼簡單了。
我恐怕會想盡一切辦法‘弄’死這個人。
我還在胡‘亂’的想著,樑湖已經(jīng)過來了。
他一把拉住了樑湖的手道:“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樑湖冷哼道:“還好吧。”
樑崴立刻很是關(guān)心的問道:“我聽說你家裡人都死了,還爲(wèi)此跟你‘奶’‘奶’說了想要撫養(yǎng)你的事情。不過‘奶’‘奶’好像不同意?!?
別說是樑湖了,就連我都被樑崴這樣假的態(tài)度給噁心到了。
我看到樑湖還是掛著禮貌的微笑道:“是嗎?那還真是讓你勞心了?!?
樑崴還覺得樑湖是有些感‘激’自己,忙說道:“不勞心不勞心,要不你就跟著我吧?我現(xiàn)在在美國工作,我可以供你在美國讀書?!?
“不用了?!睒藕躲兜木芙^道。
可是樑崴還覺得樑湖是對他客氣,還一個勁的拉著他的手,說要照顧他。
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噁心的幾乎都要吐出來了。
不過我還是一個比較文明的人,沒有問候他的祖宗八代,而是走過去一把拉過了樑湖的手道:“樑湖在我們這邊生活‘挺’好的,不用你貓哭耗子了?!?
樑湖有些驚訝的看著我,而樑崴則是滿臉的尷尬。
我說中了他的心事,肯定讓他感覺到尷尬了。
樑崴畢竟是“老油條”,面對我這樣直白的話,也沒有著急,而是呵呵的乾笑了兩聲道:“樑湖,你朋友說話真有意思,不介紹介紹?”
樑湖有些發(fā)呆,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我立刻接話道:“我叫韓冬,是樑湖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樑崴一臉鄙視的看著我。
他可能是覺得我根本就不是他們這個“四不像”家族裡麪人的對手吧。
其實其他人我不敢說,但是這個樑崴,我覺得我能夠輕鬆的將他綁架了。
樑湖看到氣氛有些不大對,忙迎過來,擋在我和樑崴的中間道:“那個,叔叔,‘奶’‘奶’等著我們幾個呢,但是我‘迷’路了?!?
樑崴聽到樑湖的話,立刻滿臉堆笑道:“好,叔叔這就帶你去。”
說完,還不忘很鄙視的看了我一眼。
我這個噁心?。?
我想一會兒我就去把你綁架了,不但綁架了你,還帶你去見鬼!
如果那個‘女’鬼願意,我就給你舉行個‘陰’魂,嚇?biāo)滥阊镜模?
我在心裡面不斷問候著這個樑崴祖宗十八代。
不過問候半天后,我覺得還是不要問候了。
畢竟樑崴的祖宗十八代也是樑湖的祖宗十八代。
樑崴在前面帶路,七拐八拐的,把我都‘弄’暈了,我們才走進了一個看上去比較古老的石‘門’裡面。
我感覺到周圍的氣氛變化了,我的‘胸’口又一次疼了起來。
我忍不住捂住‘胸’口,臉‘色’蒼白的拉了一下樑湖,悄聲問道:“你這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樑湖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一臉‘迷’茫道:“我們這裡什麼東西都有??!”
“我說的這個東西不是你想的那個,是……”
我話還沒有說完,在前面走路的樑崴好像是聽到了我們的對話,轉(zhuǎn)過頭來,一臉得意的說道:“對了,忘了問你了,樑湖有沒有告訴你我們家族這邊每天都有鬼在走廊裡面遊動?!?
他說著指著我身後道:“你看,你身後還有一個呢!”
他說完還是一臉得意的笑容。
他大概是覺得我這個小屁孩沒有見過什麼世面吧,但是老子和鬼打架的時候,都不知道你在哪裡哆嗦呢!
我捂著‘胸’口轉(zhuǎn)過頭去,天眼打開,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我深吸一口氣,儘量壓抑住自己心裡面的憤怒,選滿臉堆笑道:“我什麼都沒有看到呀,請你多給我指教指教?!?
樑崴看我好像不相信他的話一樣,於是臉‘色’凝重的說道:“你身後那個鬼還想要殺了你!刀都到了你脖子上面了,你難道沒有感覺嗎?”
我真想走過去狠狠揍他一頓。
不過我最後還是忍住了,裝作很害怕的樣子道:“你能不能告訴我在哪裡???我看不到??!”
說著還向著樑崴的方向靠了靠。
樑崴立刻裝作一臉驚恐的說道:“你別靠過來?。∧莻€東西我治不了!”
“叔叔,你不是能夠看到嗎?應(yīng)該可以解決吧?”
我這樣說著,手肘彎曲一下子擊中了樑崴的肚子,樑崴就這樣大叫一聲整個身子倒在了地上。
我還是一臉無辜的問道:“叔叔你怎麼了?”
樑崴覺得剛纔被我“不小心”撞倒了很是丟人,立刻強裝鎮(zhèn)定道:“剛纔我和那個小鬼做鬥爭呢!你是凡人,你看不到?!?
我道:“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我說完伸出手來,樑崴以爲(wèi)我又要打到他,嚇得身子向後仰了一下。
我無奈地笑了起來,這個人就是欺軟怕硬的傢伙,這更可氣!
一旁的樑湖看到我這樣整他的叔叔,非但不反對,還是一臉看好戲的模樣看著。
樑崴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灰溜溜的在前面繼續(xù)帶路。
樑湖趴在我耳邊小聲說了一聲對不起,我搖頭示意他不要在意。
樑湖覺得我很是大度,其實我只是覺得一會兒就可以給他很好看了。
我們走了好久,終於到了一個不知道是哪裡的房間。
那個房間很大,天‘花’板也很高,天‘花’板上面掛著兩盞燈,燈上面還有七八個看上去像是火球的東西在不斷旋轉(zhuǎn)著,將整個房間照亮。
剛纔那股極其濃重的‘陰’氣就是從這裡面發(fā)出來的。
整個房間和普通的宴會沒有什麼兩樣,並且宴會上面有很多穿著西裝革履或者禮服的人,他們雖然長著相同的臉,恐怕也有相同的血脈,但是表情卻是疏離的。
好像這羣人都是東拼西湊湊起來的,根本沒有什麼關(guān)係。
我突然感覺大戶人家的悲哀。
在宴會大廳上面有一個樓梯,樓梯最上面有一個臺子,臺子上面就坐著一個看上去有些蒼老的‘婦’人。
這個‘婦’人儘管頭髮‘花’白了,但是眼神還是很凌冽,她看向我的時候,我就感覺自己彷彿被她看穿了一般。
樑湖告訴我,這個人就是他的‘奶’‘奶’,也是樑家管事都有些忌憚的人。我想是誰都會忌憚,畢竟她好像是什麼都能看透了。
我想到之前樑崴說想要照顧樑湖,結(jié)果被‘奶’‘奶’拒絕了。
我想‘奶’‘奶’一定是看出了樑崴有什麼‘陰’謀,所以纔會拒絕他。
樑崴帶著我們在一個桌子旁邊坐下後,自己就去了‘奶’‘奶’那裡。
樑湖從自己懷裡掏出給‘奶’‘奶’準(zhǔn)備的禮物,然後對我道:“我去給‘奶’‘奶’獻上賀禮,你先在這裡隨便吃點?!?
我點點頭,示意他放心去吧。
他起身也向著他‘奶’‘奶’走去了。我覺得樑湖一路上都在顧忌我,大概是這個樑崴真的太過分了,他害怕我真上來脾氣,和揍鬼一樣的揍他。
但是吧,我還真沒有這個愛好。
畢竟狗咬了你,你不能回頭去咬狗對吧?
於是我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桌子上面的山珍海味上面。
這麼多的菜式我還沒有見過。
畢竟我是一個普通家庭長起來的,儘管是小康,但是不能算是富二代。
身旁坐著的都是些穿著名牌的傢伙,這也讓我有一些自卑。
我隨便拿起一杯酒開始喝,感覺真的沒有嘗過這麼好味道的酒。
我正在感慨,樑崴那個不長眼的傢伙又來煩我!
我已經(jīng)儘量保持紳士風(fēng)度了,在自己心裡面告訴自己,無論他說什麼,我都要保持鎮(zhèn)定。
但是他第一句話就讓我?guī)缀蹩煲炎约菏盅e面的酒潑到他的臉上了。
他一臉鄙視的看著我道:“你是不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面?”
我儘量心平氣和的回答道:“是?!?
樑崴繼續(xù)道:“怪不得和樑湖做朋友,是因爲(wèi)知道樑湖家裡有錢的緣故吧?”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是還是很鎮(zhèn)定的說道:“不是。”
“那就是想要讓樑湖帶你來見見世面了?韓冬,我告訴你,樑湖的撫養(yǎng)權(quán)我一定會爭取到?!?
我再也忍不住了,手中的酒杯一下子傾斜,一杯酒完完全全倒在了他看上去很是名貴的西服上面。
我手中酒杯的酒完全傾倒在了樑崴穿著的名貴西服上面,他當(dāng)時就尖叫起來了。
我沒有想到最後我還是沒有忍住,比不過我卻一點都不後悔,覺得這是他自找的。
宴會現(xiàn)場來的那些人頓時就被樑崴的尖叫聲吸引住了視線,一個個望著我們這邊查看情況。
挨著我們比較近的幾個人,看到樑崴身上的酒水的時候,還捂住了嘴巴,一臉的驚恐。
好像我這一次倒在他身上的不是酒水,而是什麼骯髒的東西。
不過我覺得不管是什麼,都比不上樑崴的心骯髒。
我沒有管樑崴,自顧自的繼續(xù)喝酒。
樑崴大概是沒有見過像我這麼“張狂”的人吧,叫嚷著拿了一張紙擦了擦自己身上酒水,滿臉憤怒的說道:“韓冬,你這是做什麼?”
“哎呀,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剛纔我不小心手滑了一下,你看,你的衣服就被我‘弄’髒了?!?
我裝作很是無辜的樣子說著,然後假惺惺的拿出一張紙,開始給樑崴擦拭身上的酒水。
樑崴似乎心中滿是怒火,但是因爲(wèi)我是高中生,他不好意思在這裡很沒風(fēng)度的和我吵吵。
不過他顯然覺得被我潑了這麼一身酒,不說點什麼就是找不回面子,於是冷冰冰的對我道:“沒什麼事情,我知道你沒見過這樣的場面,‘激’動地拿不住酒杯也是應(yīng)該的?!?
我冷哼一聲,沒有接話。
這時候樑湖知道這邊發(fā)生什麼事情了,忙跑過來擋在了我和樑崴的中間,尷尬的笑了兩下道:“叔叔,今天是‘奶’‘奶’的生日,你還是不要生事了好嗎?”
樑崴聽到樑湖說起了‘奶’‘奶’,臉‘色’立刻變了一下,隨後滿臉堆笑的‘摸’了‘摸’自己身上殘餘的酒水,道:“我沒有生事,只是和你的同學(xué)聊聊天,沒想到竟然生出這樣的誤會來。我的錯,我的錯。”
他說完就逃也似的從我們這邊走開了。
他走了之後,樑湖嘆了口氣,盯著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道:“韓冬,我知道我叔叔很討厭,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忍一忍。如果‘奶’‘奶’生氣了,後果很嚴(yán)重?!?
我點點頭,給樑湖比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就轉(zhuǎn)移話題道:“你們這個宴會要舉行到什麼時候?。俊?
樑湖低下頭算了一下道:“大概是要明天吧。”
我皺起眉頭開始思考起來了。
明天這個宴會就會結(jié)束,要是想綁架樑崴,恐怕就要等到今天晚上了。
不過現(xiàn)在我們搞的這麼僵,一會兒怎麼接近他呢?
我突然想起了卓先生。
他應(yīng)該在我身邊吧,一會兒想辦法和他取得聯(lián)繫,說不定他會有好辦法。
想到這裡,我有些坦然起來,繼續(xù)和樑湖閒聊起來。
我有意無意的問樑湖現(xiàn)在在學(xué)校裡面的情況。
樑湖有些無奈的說道:“因爲(wèi)之前烏鴉怪附身的緣故,我跑步快的事情‘弄’得全校都知道。但是我根本跑不出來這樣的速度啊。”
我想也是,烏鴉怪每次比賽的時候都是用翅膀的,算是作弊。
我示意樑湖繼續(xù)說下去。
樑湖笑笑道:“爲(wèi)了不讓同學(xué)懷疑,有一次在跑步的時候,我故意摔倒了,並且假裝把腳扭了。從那以後我就以我的腳傷問題,成功的躲避了那個問題?!?
我呵呵乾笑了兩聲,又問道:“那些圍繞你的小‘女’生呢?”
“別提了,都不喜歡我了?!?
樑湖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神中還有一些遺憾的模樣。
我哈哈笑了起來,這些‘女’生轉(zhuǎn)變的速度可真快??!
我們兩個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學(xué)校裡面的事情,很快就忘記了剛纔的煩惱。
我低頭看了看時間,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到了下午了。
我藉口起身去廁所,實際上是想找卓先生。
樑湖問我要不要他跟著,我笑著調(diào)侃道:“我又不是‘女’生,不用人陪著一起上廁所了?!?
樑湖聽到我的話,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我快步走到廁所的時候,結(jié)果又看到了樑崴。
他在洗手間洗手檯的位置正在洗著自己西服上面的酒水,看到我進來,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
我儘量裝作沒有看到他。
但是有時候,你對一個人一忍再忍,他不覺得你是對他忍耐,而是覺得你軟弱。
這不,樑崴就以爲(wèi)我軟弱,一個跨步攔住了我的去路。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輕聲問道:“樑崴,你是不是覺得我是真的怕你???”
樑崴冷笑著,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然後又問我:“你對我有什麼意見???我看你好像是和我一直作對?!?
“叔叔,是你一直和我這個晚輩作對的?!?
我特地加重了“晚輩”這兩個字。
樑崴聽我這樣說,又哈哈大笑起來道:“你如果真的是晚輩,就不會這麼和我說話了?!?
我實在和這個欺軟怕硬的傢伙沒有什麼話可說了。
我想了想,最後決定放大招了。
放大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