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外面天‘色’完全亮起來的時候,樑湖終於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我們等的都快睡著了,這樑湖也太慢了吧!
我憤怒的想著,背起書包就向著樑湖的方向走了過去。
阿諾跟在我身後。
我們兩個大步走到了樑湖的面前,擋住了樑湖的去路後,我一臉壞笑的看著樑湖道:“你還記得我嗎?”
樑湖疑‘惑’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最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你是韓冬!”
太好了,他還記得我,這樣就方便很多了!
我立刻狠狠地點了一下頭,然後拉住樑湖的手道:“我今天有事找你,所以你能不能幫助我?”
樑湖想到之前我幫助他復活,滿口答應了下來。
我看到校‘門’口有的同學開始用那種疑‘惑’的眼神看向我們這邊了,只好拉著樑湖到了一個比較人少的地方道:“我想要問你,你認識樑崴嗎?”
這句話一出口,樑湖臉‘色’有些蒼白起來道:“認識,他是我叔叔,怎麼了?”
我一聽就來了希望,繼續問道:“你叔叔現在在哪裡?”
“美國。”樑湖道。
我一聽腦子就一片空白。
你說如果這話樑崴在中國也好找吧?
現在竟然去美國,這不就是要我的命嗎?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道:“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樑湖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他可能是不明白爲什麼我會突然對他叔叔那麼感興趣。
不過我現在根本沒有時間解釋啊!
如果不把他叔叔找出來,我們這輩子就完了!
樑湖可能是真的看出來我很爲難,於是道:“這個週日是我‘奶’‘奶’的生日,我覺得我叔叔會回來。要不……”
我立刻一把抓住了樑湖的手道:“沒問題沒問題!只要能夠見到他我什麼都願意做!”
樑湖還是一臉的莫名其妙,說道:“那你週六的時候去我家找我吧,在我們家住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出發。”
這正是我想要的,我立刻滿口答應下來。
樑湖看我也不想給他解釋究竟是怎麼回事,也就沒有問我。
不遠處阿諾還在和他的幾個學生會朋友說話,我看到他‘迷’‘迷’糊糊的樣子,看來是已經快到極限了。
早上做了功課,還沒有睡覺,不管是誰都不會受不了。
還好阿諾憑藉著自己超高的智商,對著那幾個人微笑點頭。
我走過去的時候,恰好聽到一個‘女’生問道:“程諾學長現在每天都在和你們社長在一起嗎?”
阿諾微笑著點頭。‘女’生又問道:“那你是不是喜歡社長啊?”
阿諾微笑著點頭。周圍的人立刻用異樣的眼神看向了他。
他還是一臉莫名其妙的。
我趕忙趕過去,一邊呵呵乾笑著一邊推著阿諾向教學樓裡面走。
阿諾看到我來了,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你的事情都解決了?”
“解決了。”我隨口回答道。
阿諾長舒了一口氣道:“我感覺現在我自己很虛幻,別人問什麼問題我都幾乎聽不清。”
“那你聽清了剛纔他們說你喜歡我了嗎?”
阿諾聽我這麼一說,瞬間就清醒了一些,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我。
我很愁苦的點了一下頭,阿諾立刻懊悔的抱著自己頭大叫道:“不!我的一世英名啊!”
我已經不想要和他‘交’流了。
現在我唯一比較輕鬆的就是能夠找到樑崴這個人。
下一步就是說服樑崴和我一起去醫院。
我覺得好好思考思考,就算是綁架也要把樑崴這個人帶去見那個‘女’鬼。
到了教室之後,秋水早早的就來了。
但是因爲昨天晚上沒有睡好的緣故,秋水也是困到不行的樣子。
她看到我來了,竟然很熱情的跑過來,問我發生了什麼。
我嚇出了一身冷汗,忙道:“都解決了。”
秋水這才放心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但是我們班同學看我們的眼神更加複雜。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著以後這樣不睡覺的事情絕對不能再來叫這些人了。
時間終於到了週六晚上。
我給我的爸爸媽媽說了自己今天晚上有事情不回來之後,爸爸媽媽還是很擔心的看著我。
我最後給他們說了我們羅老師讓我們進行課外活動。
他們才放心下來的。
不過說到羅宇,我又想到了卓先生。
這兩天卓先生一直住在羅宇家,我覺得如果想要綁架樑崴,最好還是叫上卓先生。
這樣一想,我先去了羅宇家。
卓先生在房間裡面正在自己和自己下圍棋,羅宇正在學習怎麼下圍棋。
等到他過來給我開‘門’的時候,還一臉興奮的給我說自己學會了一些圍棋。
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他討論下圍棋的事情。
我徑直走到卓先生面前,很是認真的對卓先生道:“師父,你能不能陪我去綁架一個人?”
卓先生擡起頭來,瞇著眼睛笑道:“好啊!”
其實我一直覺得卓先生是一個相當好說話的人,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好說話。
他沒有問我爲什麼,也沒有問我是不是要準備什麼,直接都答應和我一起去綁架個人。
我覺得如果我將來對卓先生說:“師父,我想要去殺個人。”
卓先生一定會滿臉開心的對我說:“好啊!”
想象歸想象,但是我還是對卓先生很是感‘激’。
卓先生連收拾也不收拾,從自己懷裡面變戲法一樣遞給我幾張道符道:“昨天那些道符是不是用完了?”
我有些發愣的看著手裡面的道符,忙把昨天晚上我們道符失竊的事情告訴了卓先生,並且還將楊樂的事情也說了。
說完之後,我對著還在沉思的卓先生道:“師父,你說這個楊樂是不是偷走我們道符的人?”
卓先生搖頭道:“絕對不是。將來有空的話,你帶我去看看那個人。”
我點點頭,然後卓先生就拉著我的手走到了羅宇家‘門’口。
他推開‘門’的時候,似乎想到了什麼,對還在發呆的羅宇道:“你在這裡自己先跟自己玩玩,回來後我們下一盤棋。”
我看到羅宇臉‘色’有些‘陰’沉下去。羅宇明明已經29歲了,結果卓先生對他說話還和對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一樣,要是我一定會受不了的!
卓先生完全無視了羅宇的表情,帶我走出了房間。
我覺得其實卓先生這樣對羅宇也沒有什麼錯。
想來卓先生應該比吳老爺還要年紀大,所以看著羅宇就和看著一個小孩兒一樣。
等我們兩個走出了房間之後,突然想到樑湖應該不認識卓先生,又有些發愁起來。
卓先生倒是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我就跟著你,樑湖他們應該察覺不到。等到看見樑崴的時候,你給我個信號,我把燈給滅了。”
做這個這麼熟練,他真的是天界的人嗎?
我對卓先生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充滿了懷疑的。
我們兩個坐著公‘交’車去了樑湖的家。
卓先生雙手結印默唸了什麼咒語,就從我面前消失了。
我上到了樓上,敲開了樑湖的‘門’。
樑湖見我來了,很是熱情的把我讓進了屋子裡面。
他的屋子和上次來的時候一點也沒有變化,只是每次看到這個我都會想到那個消失了的烏鴉怪。
不知道樑湖有沒有走出烏鴉怪的‘陰’影。
樑湖讓我在他們家隨便一個地方坐下後,給我端茶倒水的,讓我很是不好意思。
但是樑湖卻給我說,如果沒有我他也活不下來。
其實我多麼想說,如果沒有烏鴉怪他也是活下來的。
但是我現在不想提這個沉重的話題。
我想了一下,問樑湖他的叔叔樑崴究竟長什麼樣子。
樑湖臉‘色’有些‘陰’沉下去道:“其實我不喜歡我這個叔叔。”
他的說法我並不覺得意外,畢竟樑崴並不是什麼好人。
樑湖看了看我,開始給我說起了樑家的事情。
原來樑家也是一個“四不像”家族。
但是樑湖一家從小就被逐出家族了,原因是樑湖的爸爸取了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子。
儘管樑湖的爸爸被趕出家族,但是樑湖的爸爸還是覺得幸福。
能和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在一起,真的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
後來樑湖和他的姐姐樑茹誕生了,四口之家生活的也是很幸福。
但是後來再一次出行的時候,樑湖和他家裡面的人走散了。
等到他再次找到他的家人的時候,已經得知父母落水溺亡,姐姐樑茹不見了蹤影。
聽到這裡我就驚訝了,原來樑茹竟然也是和樑湖認識的。
我沒有告訴樑湖他的姐姐已經死了,只是耐心地繼續聽樑湖家族的事情。
樑湖成爲了孤兒以後,家族的人更不想要和他有任何關係了。
他只好留在了自己父母生前留下的小屋子裡面。
因爲樑湖的爸爸生前脫離了家族,所以根本沒有什麼錢,只好買了一間小屋子。
但是似乎樑湖繼承了父親的一點點血統,儘管不能看到什麼鬼怪,但是還是能夠看到一些比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所以樑湖才能看到烏鴉怪。
而我現在也明白了樑茹能夠被那個黑衣人利用,也是因爲她特殊的血統。
我還在想著,樑湖又開口道:“我的叔叔是第一個在家族中提出把我爸爸逐出去的人,所以我很恨他。”
我想到之前從‘女’鬼的記憶中看到的樑崴,就知道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
我和樑湖兩個人一直聊天,聊天到很晚的時候。
我幾乎都要睡著了,結果‘迷’‘迷’糊糊看到樑湖手腕上面有什麼東西在閃閃發光。
我有些疑‘惑’的向他手腕上面望過去,結果看到有一個類似於鈴鐺的東西。
我心中滿是疑‘惑’,忙伸出手來想要碰觸那個鈴鐺的時候,樑湖翻了個身,把鈴鐺給壓在了手底下。
我有些發呆的看著樑湖,總感覺這個東西上面有什麼‘陰’氣。
這件事困擾著我,讓我一晚上都沒有睡著。
等到第二天太陽還沒有出來的時候,樑湖的鬧鐘響了。
我被這個鬧鐘聲音給驚醒了,很是鬱悶的盯著樑湖的眼睛看。
樑湖看到了我眼睛底下的黑眼圈,忍不住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我裝作不經意的看了看樑湖手腕上面的鈴鐺道:“你這上面究竟是什麼。”
樑湖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面的鈴鐺,無奈的笑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只是前段時間黑球兒死了的時候,我的手腕上面就是有了這個。”
他說完,很坦然的舉起手來給我看看。
我盯著鈴鐺看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什麼特殊的之後,這才放心的準備和樑湖出‘門’。
這一次樑湖的‘奶’‘奶’過八十大壽,讓整個樑家都是很重視的。
據樑湖說,他‘奶’‘奶’是整個家族裡面最尊敬的人,所以她過生日總是會引起家族人的重視。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我們兩個就出‘門’了。
樑家在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我和樑湖兩個人坐了好多公‘交’車,到了好多地方,最後到了樑家的所在地。
那個地方還是比較偏僻的,好多車都是進不去的。
這也就是爲什麼我沒有聽到其他的家族談論過樑家的事情。
原來是因爲這邊比較偏僻的緣故啊!
樑家的別院在山上,我們兩個走了好遠的路都沒有走到山頂上面。
我擡頭看了看那個距離我們很近,但是怎麼也走不到的山頂道:“這個該不會是有什麼結界吧?”
樑湖聽我說這段話,立刻一拍腦袋道:“應該是有吧,你是‘陰’陽先生,應該知道怎麼破解吧。”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很認真的說道:“我不是‘陰’陽先生。”
“那你是除妖師?”
樑湖應該是想到之前我把烏鴉怪給除掉了。
我嘴角又‘抽’搐了一下道:“不是,我不是什麼除妖師。”
“你也是‘四不像’家族的?”
“我不是,我什麼都不是,所以不要問了好不好?乖哈!”我說著‘摸’了‘摸’樑湖的頭。
樑湖只好不再問了。
我低下頭想了一下,一般結界只要有一定的法術就可以破解,但是卓先生並沒有教給過我。
我想了一下,從懷裡掏出卓先生給我的破煞符就直接丟到了結界上面,並且大喊了一聲:“急急如律令!”
隨著我的喊聲落下,整個山劇烈的震動了起來。
樑湖臉‘色’立刻大變,問我:“你會不會進入到結界裡面啊?”
我眨眨眼睛,很是無辜的說道:“難道進入到結界裡面不是直接把結界給破壞掉嗎?”
“當然不是啊!”樑湖已經快要瘋了。
他現在一定覺得我是瘋子,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我一臉莫名其妙,就聽到身旁的結界“噼啪”一聲完全給碎裂了。
我看了看呈現在我們面前和剛纔我們看到的完全不一樣的場景,很是開心的說道:“你看,我的方法果然有效!”
樑湖捂著腦袋大叫道:“你這樣就是挑釁樑家啊!我們恐怕還沒有進‘門’就要被轟出去了!”
我無奈的笑著拍拍樑湖的肩膀道:“沒有這麼誇張吧。我覺得你們家應該不會這麼小心眼吧?”
話音剛落,我就聽到山頂上面下來了很多人。
他們一個個都兇神惡煞的看著我和樑湖,似乎我們兩個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一般。
樑湖臉‘色’已經完全蒼白了起來,躲在我身後瑟瑟發抖。
我實在不明白樑湖在害怕什麼,打折膽子問那些兇神惡煞的人道:“你們幹什麼啊?”
那些人看到我破壞了他們家的結界,非但沒有後悔的意思,反而還是很趾高氣昂的樣子,立刻憤怒的對我道:“你爲什麼要把我們家族的結界給破壞了?”
我一臉莫名其妙道:“我又上不去你們家的山,只能破壞結界了。”
他們顯然沒有料到我說這話說的還是那麼理直氣壯,有些‘混’‘亂’起來了。
樑湖趴在我耳邊道:“你最好快點道歉,要不然一會兒恐怕你就要遇到大麻煩了。”
我韓冬這輩子惹得麻煩還少嗎?
其實我理直氣壯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我知道卓先生一直跟在我身後。
我想到這裡,又很是坦然的說道:“我今天是來給老‘奶’‘奶’賀壽的,你們應該不會阻止我吧?”
幾個人又討論起來,顯然對我這個破壞他們家族結界的人不是那麼信任。
我沒有辦法了,把躲在我身後的樑湖給推了出來,指指樑湖道:“這個人你們應該認識嗎?”
那些人看到樑湖,立刻就明白我說的不是假的,但是因爲我破壞了結界,所以這個面子上面還是放不下的,於是又問道:“那麼帶來禮物了嗎?”
我點點頭,示意樑湖把禮物拿出來。
樑湖哆哆嗦嗦的把東西拿出來舉起來給那些人看。
那些人現在算是相信了,讓我們兩個快點上山,然後其他人開始再次‘弄’好結界。
我長舒了一口氣,和樑湖一邊給那些人道謝,一邊走上了山裡面的那個別院。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一踏進那個別院,我就感覺到‘胸’口劇烈的疼痛起來。
我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感覺到自己‘胸’口那種疼痛居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