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黑暗的沙漠被照的猶如白晝。我們幾個連忙用手遮擋並回過身去,以免被這金光灼傷了眼睛。等到聲音漸漸落下之後,四周漸漸恢復了平靜,我們纔回過頭來。只見原本那個地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部平息下來,只剩下一堆凌亂散落的那些狐貍的屍體碎片還在冒著煙氣。
我們一行人走了過去,只見這些狐貍,已經(jīng)由於剛纔的爆炸而被燒的面目全非,而且還被炸得四分五裂,零零散散的掉在了地上。我走過去撿起了我的銅錢手釧,有戴在了手上。不得不說,這一地的被燒焦的屍體,還真的是噁心人,而且我怎麼覺得這味道聞起來跟燒焦的牛排一樣?
“馬元帥,你這招也太神了吧!就這樣一甩,就直接把這麼些大狐貍都給炸死了!”豬胖湊近我小聲的說道,“改天也教教我吧!啊!”
“你能把犀角人童駕馭好久謝天謝地了,還學什麼學!”不是我在糊弄他,只要豬胖能夠駕馭得了犀角人童,那就等於是有了一個百寶箱,一般來講,對付各種妖魔鬼怪都是不在話下的!
“三弟,我看現(xiàn)在天也快黑了,我們不如就在這裡先呆一晚上吧。明天再走也不遲。”夜鶯看著李程,又說道,“再說老爺子現(xiàn)在的腳也受了傷,我們不能走了。”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夜鶯的說法,就算是他不說,我也會這樣決定。“好,那就在這裡搭帳篷吧。說實話,我還沒試過跟乾屍和狐貍睡在一起過呢……”現(xiàn)在我們在這裡住下,那就是後又幹屍羣,前有這些大狐貍的碎屍,要不是這幾年的這些經(jīng)歷,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幹的。
最後,我們在離狐貍的碎屍地幾十米外搭起了帳篷,而下面,就是早上被我們挖起來的幾百具乾屍。帳篷外的無煙爐明晃晃的照著下面一團的黑乎乎,這種情境還真不是一般的奇怪。
“老爺子,你這個傷口傷的不輕啊。它們要你的時候肯定是下了大力氣!要不然怎麼能咬成這樣!”夜鶯坐在無煙爐邊給李程上藥一邊說道。
“老了……”李程無奈的搖搖頭,“今天明顯感覺身體行動起來大不如前了,這要是二十年前,他們想都別想能碰到我!”
我見他們聊的熱鬧,又見夜鶯手裡提著藥箱,便走了過去。“夜鶯,你也幫我上點藥,我這裡也被咬了。”我隨意找了一塊石頭坐下,然後指了指脖子上的傷口說道。
“你也被咬了?還是在脖子上?”李穎見自己老爹別咬成這樣,本來就擔心得要命,現(xiàn)在聽我這麼說,也趕緊過來幫我看了看,才鬆了一口氣,“我看你這個咬的不深,我?guī)湍闵宵c藥就行了,夜鶯還要幫我爸爸清理感染的傷口呢。”
我點點頭,讓李穎給我上藥。見豬胖正在百無聊賴的搗鼓著幾個無煙爐,卻唯獨不見阿瓦漢。“你們誰看到阿瓦漢了?”我不禁疑惑的問道,這個人現(xiàn)在能夠跑到哪裡去呢?
幾個人都是一陣搖頭,豬胖扔下了手裡的打火機,“剛纔吃完飯的時候我還看見他了呢……怎麼就不見了呢?”
“豬胖,你去找找。別大聲囔囔,看他去了哪裡。”我隱隱覺得,這個人似乎不是簡單的走開一會而已。
“他能去哪啊……”豬胖站起身去尋找阿瓦漢,嘴裡還不停的嘟囔著什麼,“不囔囔……這找人哪有不囔囔的啊……”
我看著豬胖的背影,又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心想這個阿瓦漢能去哪裡?難不成……另有隱情?正想開口問他們幾個有沒有和我一樣的感覺時,就聽見豬胖的聲音又囔囔道,“回來了回來了!阿瓦漢回來了……”正說著就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剛走過去就看見他正走回來呢!”
只見他身後跟著阿瓦漢,正緩緩的走到我們這裡來。見我盯著他看,也不避開我的眼光,而是朝我們笑著坐了下來。“各位老闆,你們找我?”
“阿瓦漢,你去哪裡了?”我也笑著問他道,“這四周還有地方可以去?”
“嗨!馬元帥,說不定人家是人有三急,找個地方解決去了!你問這個幹嘛啊……”豬胖一邊打了個哈欠一邊躺在了沙地上。
“沒什麼,剛纔吃了飯我想反正也沒事,就到處走走,也看看我們明天的路線。”阿瓦漢的笑容很是清澈,笑起來露出一口大白牙,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看起來一臉無害,的確很難讓人想到他會令藏有二心。他的長相算是很有新疆特色的,這也是我爲什麼至今雖然懷疑他但卻沒有說破的原因,因爲從他的長相和口音以及之前在於新疆人交談時候那種標準的新疆語很難讓人懷疑他。但是儘管這樣,還是能夠聽出他這句話的破綻。
第一,他回來的時候手裡除了一個熒光棒之外沒有別的照明工具,如果真的是出去探路的話,這裡大有手電筒和狼眼手電,一個熒光棒能照到的範圍實在太小。第二,距離我們吃過飯後才二十來分鐘,如果真的是去探路,那二十分鐘能走多遠?這不是徒勞無功嗎?第三,今天我們已經(jīng)見識過這個魔鬼城的厲害了,而且之前阿瓦漢也不止一次的表示過這個魔鬼城有多可怕,怎麼會一個人去探路?這不是作爲一個嚮導會做出的決定。最後,他說他是覺得無事可做才決定去探路的,但我們又怎麼會沒有事情可做?我和李程都受了傷,而且一般來講,這個時候嚮導不應該拿著地圖跟我們討論明天的路程和會碰到的一切問題嗎?爲什麼會捨近求遠的獨自一個人跑去探路,難道看地圖不是更加簡便嗎?
“那你發(fā)現(xiàn)了什麼沒有?”我心想,這個阿瓦漢大大有問題,現(xiàn)在我卻不能立馬戳穿他,我們還要靠他帶我們進魔鬼城。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但他想讓我們進魔鬼城,是肯定的。
“很遺憾,我走了一段路之後發(fā)現(xiàn)前面太暗了,所以我就回來了。”阿瓦漢說著把目光投向了正在給李程清理傷口上藥的夜鶯。也不知道是真的有話要說還是知道我是在試探他而故意躲開,只見他站起身走到李程身邊坐下,“叔叔,你這個傷是怎麼弄得?”
我心裡暗暗的鄙夷了一下,還叔叔……叔叔也是你叫的?
“啊,沒事。就是被狐貍咬了一口。”李程隨意的說道,“小夥子,我看你長得人高馬大的,怎麼?沒有一點拳腳在身上?”
阿瓦漢不好意思的搖搖頭,“沒有,我現(xiàn)在剛剛大學畢業(yè),還在家裡待業(yè)呢……”
“噢,那是挺可惜的。”李程嘖了嘖嘴巴說道,“你看看像豬胖,他現(xiàn)在也會個一招半式了,還會打槍呢!你也應該學一學了,要不然以後再當嚮導,可就沒有能力保護自己了。”
“叔叔,我不打算長久的當嚮導。”阿瓦漢笑著說道,“之前這兩位老闆找到我的時候我也沒有打算陪你們走這一程,但一聽說是來魔鬼城,我一想自己小時候來過,那也未曾不可。”
我瞇著眼睛看著阿瓦漢,心想沒有打算以後做嚮導?那爲什麼要接夜鶯的活?以前沒有過嚮導的經(jīng)歷,他又是憑什麼敢?guī)е覀冞@麼多人進魔鬼城,做了許多當?shù)氐膶I(yè)嚮導都不敢做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