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點點頭,讓我們躲得遠遠的,說要加大劑量,一次性把這面牆壁給炸了。然後就看見他小心翼翼的躲過地上密密麻麻的蟲子,拿著炸藥蹲在了那面巖壁邊,他的動作很快,只用了不到一分鐘,就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只見他拔掉了其中一根炸藥管的塞子,把裡面的火藥成一條直線的倒了出來,最後在我們身邊蹲下,火藥也已經在我們身邊倒完。他說炸藥劑量太大,如果在巖壁邊點了再跑過來,很有可能就會出現意外,所以只有用這個辦法,幸好炸藥很多,纔有多餘的這一管。之後夜鶯便用打火機快速的在火藥頭點了一下,火光立刻蔓延著這一路灑過來的火藥飛閃過去。幾乎是兩秒鐘之後,我就被一聲巨大的轟炸聲震得幾乎耳鳴。雖然這不是我們第一次用炸藥炸開石壁,但是像這樣大劑量的炸藥一起下去,而且還毫無徵兆的轟鳴的,還是第一次,所以在那一瞬間,我感覺似乎整個腦子都伴隨著這一聲巨響而被震成了好幾塊,感覺整個腦袋嗡的一聲麻掉,接下來就是一股強烈的熱氣氣勢洶洶的朝我們飛撲而來,幾乎就要撲到我們的臉上,伸手一摸,整個身體都被烘烤得火熱。再然後,頭上便不斷的落下一些碎石塊和石粉末,讓我們不敢擡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到頭上已經沒有很多的石塊砸下,我們才擡起頭來,把腦袋一晃,稀稀拉拉的頓時又有許多堆積在頭髮上的石粉掉下來。
我擡眼一看,不禁一樂。只見那面巖壁果然是被炸出了一個洞口,大概和豬胖的體型差不多大,我不禁感嘆夜鶯的用量精準,這樣的情況,如果剛纔沒有加大劑量去轟炸,那很有可能就是炸不開的。而現在這個洞口正往外冒著煙霧,沒有陽光透進來,因此我們能推斷,現在外面應該是夜晚。
“走吧,剛好是晚上,就算有人聽到了聲音趕上來,這裡本來就是無人區,山路又難走,等到他們上來,那也是明天的事了,到那個時候我們早就坐上了回家的飛機了!”夜鶯第一個走了出去,我們幾個也都跟了過去。而且一路上我還發下現,地上有很多被烤焦的蟲子屍體,看樣子我們這一場轟炸,不僅僅把這面牆壁給炸掉,也把這些該死的蟲子給燒死了一大半!
我跨出洞口的一剎那,簡直激動得想哭,我有多久沒有呼吸過這樣的空氣了?有多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天空了!這幾天,我們簡直就像是在服役一樣,沒有吃的東西,每天要靠喝水保持體力也就算了。陪著幾百年前的瘋子皇帝玩解密也就算了。可是連裡面的空氣都是渾濁的,每個墓門一打開,裡面塵封了幾百年的灰塵就會撲鼻而來,這就讓我無比懷念外面的空氣。而現在,正好是在山上,正好是在自然區,也正好是午夜夜色正好的時候,雖然月亮早已經躲進了厚厚的雲層裡,但是這裡的味道和空氣,和裡面簡直不能相提並論!
我只記得我們幾個走了一段路,一直到遠離了洞口的半山腰,我們幾個都已經走得筋疲力盡。忽然,豬胖“咕咚——”一聲,整個人坐了下來,然後一句話也不說的往地上一趟,居然就鼾聲如雷的睡起了大覺,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走著走著早就睡了覺了。可是這個時候我也沒有力氣再說他什麼了,因爲我自己也已經累得不行,現在幾乎是到了一種睜著眼睛都能睡著的境界了。
“三弟,我看我們就先睡一晚吧,現在就算趕路,天這麼黑說不容易就迷了路了。”夜鶯打了兩個哈欠說道。
我點點頭,轉過頭看了一眼光頭海說道,“海哥,我們就先睡了,你隨意吧。”說著我和夜鶯也都撲通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夜鶯靠在了樹幹上,而我則是靠在了豬胖身上,睡起了大覺,迷迷糊糊之間,我看到了光頭海也嘆了口氣,走到我們旁邊倒下。這一覺,我們直接就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直到毒辣的太陽把我們曬醒。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只覺得口乾舌燥,本來就一夜滴水未進,現在又被大中午高高懸掛著的太陽曬得渾身發熱,而且我感覺,我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我的汗水浸溼了,熱的就像被扔進了蒸爐裡一樣。我從地上爬起來,發現豬胖早就已經快被自己的汗水浸溼了,可是這個傢伙依舊睡得香甜。有擡眼看了看夜鶯和光頭海,他們兩個人由於在樹幹下,比我要好得多,但也是汗流浹背。而且光頭海明顯是在假寐,聽到我的動靜之後就睜開了眼睛,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還以爲你們會被烤熟了,沒想到這麼快就醒過來了。”
這是什麼意思?就是說他早就發現我們兩個熱的像條狗,卻還是優哉遊哉的坐在樹蔭下等著我們自己被熱醒嗎?我微微擡起眼皮看向他,炎熱的太陽光讓我睜不開眼,但我還是看到了他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心想這個老狐貍也是夠狠的,怎麼說我們現在也算是出生入死過了吧?他居然還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好渴啊……這附近不是有水流嗎?還要走多久啊?”我不去管光頭海的調侃,伸出腳把豬胖踢醒,然後自顧自的走到夜鶯的光頭海身邊坐下。
“不清楚,按理來說地圖上的距離來看,我們昨晚那麼走著也應該到了,可是到現在還是沒有發現。”光頭海說道,又舔了舔嘴脣。“你以爲只有你口渴啊,你那個兄弟早就去這附近找過水了,結果什麼也找不到。”
這時候豬胖也醒了過來,嘴裡念念叨叨的走到夜鶯身邊,又是一屁股坐下,把夜鶯一下子驚醒。
“夜鶯,你早上去找水了?”我問道。
夜鶯點點頭,把硬是往他身邊擠的豬胖嫌棄的推開,說道,“我早上去看過了,這附近根本沒有水源,而且地勢複雜,比我們來的時候還要蜿蜒崎嶇得多,我想,可能是我們昨晚所有人都沒有精力,一不小心走錯了路。”
走錯了路?我心想,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糟了,我們現在手裡沒有地圖,又一個個體力不支,現在這種鬼天氣,要是短時間內沒有找到水源,那我們可能就要交代在這了。這話絕對不是誇張,現在我們幾個人都滴水未進,體力得不到補充,而且山路這麼難走,死在這裡是完全有可能的。
“那現在該怎麼辦……我已經快脫水了。”難得的看到豬胖不是一幅欠揍的樣子,而是嘴脣發乾,聲音帶著沙啞,這我還真的有點不太適應。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儘快找到水源。”光頭海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對我們說道,“走吧,總不能在這裡耗著。”
我心想他說的也對,在這裡耗著不是辦法,可是現在真的是走不動了。嶺南這裡本來就是屬於比較熱的地方,現在這種溫度,少說也有四十度的高溫,更何況還是在大中午的山上,又一個個的滴水未進,體力不支,試問有誰會在這個情況下堅持走山路?所以豬胖一下子就長嘆了一口氣,“不行不行,我走不動了!”
光頭海就像是沒有聽到豬胖的話一樣,徑直的往前面走去,“只有往前走才能找到水,你坐在這裡,下雨的機率幾乎爲零,如果你想在這裡被熱死困死,那你就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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