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子無女,親人就只有我們,只是這麼多的孩子,卻沒有照顧好一個李媽媽,我非常的愧疚自責。
我抱起李媽媽,柔聲的說:“李媽媽,我是林果,你不要害怕。這裡太陽大,不要一直坐在這裡,會頭暈的。”
李媽媽木訥的眼神轉向我,低低喃喃了一聲:“林……果?”
“是我啊,李媽媽,你要接受治療,只有病好了,才能活的長長久久,和我們在一起。這次我們還說要回來吃你做的菜呢,你要是一直不好,我們豈不是永遠也吃不上了嗎?”
李媽媽木然的看著我,不說話,我也不知道她是能聽懂,還是聽不懂。
我對義工的女孩兒道:“孤兒院就勞煩你們多費心的照顧孩子,我要將李媽媽帶走,去接受治療。”
義工女孩兒點點頭:“這裡有我們,你放心吧林果。”
就在這時,去接小花和葫蘆巴巴的葫蘆祖宗回來了,上躥下跳,臉色難看的隔著很遠就朝我大叫:“不好了,林果,小花和葫蘆巴巴都消失不見了!”
“什麼?”驀地瞪圓了眼:“怎麼會不見?”
“園裡的義工說,在李媽媽出事的那天,大家全都忙進忙出的在醫院裡面,沒人注意過他們兩個,等想起來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我將李媽媽放回了座位,歉意的對義工說:“麻煩你照顧李媽媽,我找到孩子了再回來!”
義工還想說什麼,但話沒出口,我和葫蘆祖宗已經像一股旋風一般的消失了身影。
“林果,我有種不詳的預感!他們不會出什麼事吧?”
“祖宗,召喚哮天犬出來,咱們按照小花和葫蘆巴巴身上的氣味搜尋一下!”我眉頭緊皺地說道。
葫蘆祖宗依言照辦,就在這時我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人都說,屋漏偏逢連夜雨,這話我如今算是見識到了。
鯉魚打來的電話,通知我蚩尤之手不見了,速速回去參與商討會議。
我當時就只覺得腦瓜仁裡嗡的一下,然後艱難的和赤離說出小花和葫蘆巴巴也不見了。
鯉魚聞言倒吸了一口冷氣,沉默了好一會兒,鯉魚開口說道:“林果,咱們現在要冷靜。這顯然不是偶然,是有人蓄謀對我們下手。你回來,咱們一起商討一下。”
縱使我心急如焚,卻也不得不認同赤離的話,她說的沒有錯,是有人在蓄謀對我們做了些什麼。
我和葫蘆祖宗返回妖怪高中的時候,路徑妖怪俱樂部,我覺得哪裡不對,走過去一看,差點一口血沒噴出來。
妖怪俱樂部竟然被人炸了,大門破爛不堪,而那些樓層內也已經空無一人了。
不止妖怪,那些編號們也全都消失不見。
彷彿我們進入帝堯山的這一夕之間,發生了很多事,打得我們措手不及,始料不及。
我和葫蘆祖宗繞著妖怪俱樂部跑了一圈,一個活物也沒找到,就連原本給酒精廠守門的那個門房也不見了,這裡就成了一處死地,沒有生機,死氣沉沉的地方。
“可惡!可惡!是誰!到底是誰這麼對我們!”葫蘆種子暴走,原地轉圈,氣的吩哧吩哧的。
“走,咱們先回去。”我抱起暴躁的葫蘆祖宗,飛速朝妖怪高中飛奔而去。
我進了校門之後直奔辦公室而去,此時辦公室內已經坐滿了妖怪小隊的人,大家全都沉默著,面面相覷。
我雙手杵在桌子上,氣喘吁吁的道:“妖怪俱樂部……被人炸了!”
“什麼!”杜雷拍案而起:“誰幹的!”
所有人都驚了的靜了片刻,然後嘩的一下喧聲四起。
“這他孃的是想將咱們妖怪高中連根拔起啊?誰和咱們這麼大仇怨?”
“即便有仇有怨,也做不到這麼變態,在咱們消失的期間三管齊下?放走了蚩尤之手?抓走了葫蘆巴巴和小花,又炸燬了妖怪俱樂部?”
“即便妖怪俱樂部被炸燬了,可以理解,那鋼筋混凝土的不結實也就算了,可三百多隻妖怪,怎麼可能一夕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還有那些變過喪屍人的人類,他們又去了哪裡?”
衆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我想起侯文宏的姐姐,立刻起身到寂靜的地方撥打電話。
在嘟嘟幾聲之後,對面接起了電話,虛弱而小聲的餵了一句。
這樣的小心翼翼,我當時就心緊了起來,沒有先說話,靜靜聆聽。
接電話的是侯愛媛,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試探的開口問道:“林果,是你嗎?我是侯愛媛,你怎麼不說話?”
“你在那裡?”我開口問道。
“我躲起來了,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裡,小貓……王小貓將我和我媽媽帶走的。”侯愛媛聲音低低而且有迴音,估計是被王小貓藏在了空曠的山洞之內。
“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知道嗎?”我皺眉詢問:“你弟弟呢?有沒有聯繫上?”
“我也不知道,一天夜裡王小貓突然來了,抓起我和媽媽就跑了,後來我才聽說出事了,出什麼事我也不知道。”侯愛媛解釋道。
我沉思了片刻,又問:“王小貓現在沒和你在一起嗎?”
“他出去打探消息了,順便給我們帶吃的,估計很快就回來了!”
“王小貓如果回來了,讓他帶著你和你母親來妖怪高中,這裡暫時安全!”話落,我就一臉沉重的掛了電話,若有所思片刻,轉身回到會議中心。
此時衆人全都沉默了下來,目光直直的望著我。
我說:“妖怪俱樂部並沒有全軍覆沒,有個落網之魚——王小貓。”
王小貓帶著嚇暈過去的侯媽媽還有一個勁兒乾嘔要吐的侯愛媛來到妖怪高中的時候,整個人的神經是緊繃的,一看到我們坐滿了一屋子的人,王小貓當時就普通一聲跪下來,趴在桌子上大嚎:“親人呢……”
衆:“……”
王小貓哭嚎:“這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在人間沒混明白,好不容易找到了個組織,結果組織還被人給滅了,我的親人呢,我這段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啊。”
我踢了一腳王小貓,不耐煩的道:“好好說話,又哭又嚎的像什麼話?”
王小貓抽噎兩聲,站起來道:“各位老大,你們是不知道逃亡的日子多辛苦,還有我們的對手,那完全就是一羣神出鬼沒的,一夕之間,所有的妖怪全都被化成原形被收走了。”
“你當時在場?看到了事情的全部了嗎?”鯉魚追問。
王小貓點頭:“我當時是剛剛執行了林果老大交給我的任務,照顧侯愛媛小姐一家。路過一家燒餅店的時候,我看我們潛伏在燒餅店的一個妖怪,被一個神秘的黑衣人給捉走了。”
“我當時想去救他,又怕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所以只能按兵不動。在將侯小姐和其母親藏好了以後,我回到了妖怪俱樂部,然後親眼目睹了一大波黑衣人,跟割麥子似的,把我們三百多個妖怪全部都收割了。”
“黑衣人?他們有什麼特徵?”一旁的盧拉突然插了一句嘴。
王小貓想了想,回憶了片刻後說道:“他們穿著披風,帶著頭蓬,每人手裡都有一個,一個鈴鐺,凡是鈴鐺一搖響,被音波所震的妖怪皆化成了原型,束手就擒的等待被捉住,就連梅珍珠都不例外,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你有什麼發現嗎?”我看像盧拉。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人……應該就是當年滅我們巫族的那羣伏魔士……”盧拉說道:“天呢,伏魔士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他們改行做捉妖師了?”
阿哈大巫師說道:“如果沒猜錯的話,一定是色溫出手了。因爲和當年那羣伏魔士有交集的,也就只有我們。色溫這個人暇眥必報,伏魔士滅了我們巫族,他一定是報復了伏魔士族,並且將其控制。”
“他利用伏魔士捉妖,控制了整個妖怪俱樂部,以此當爲籌碼,一定是有什麼目的。”
說著,阿哈大巫師目光轉向了我:“而這裡唯一和色溫有交集的,除了我和盧拉,就只有你了。我猜他應該是奔著你來的。”
“媽蛋的,當我們是軟柿子隨便捏呢嗎?在帝堯山上吃了虧,就搶先一步回來暗算妖怪高中,真是夠損的!”我氣急敗壞的罵了幾句。
赤離臉色擔憂的道:“那這麼說,葫蘆巴巴和小花,很有可能也是他抓去的?既然這樣,他爲什麼還要放了蚩尤之手呢?”
“這便就是色溫做事的風格,狡兔三窟。他在做事之前,永遠都會預料到各種可能因素,繼而來提前鋪墊,以免措手不及。”
“我和阿哈的那顆鶴蛋、龜蛋是如此,他詐死也是如此,這次更是如此。色溫,永遠都是這樣想得周全,可以說,從我們認識色溫到如今,沒有他做不成的事情。”
“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哮天犬和拉姆齊都無法搜尋到葫蘆巴巴好小花的下落,我們此刻就如盲人一般,寸步難行。
盧拉和阿哈互看了一眼,同時說道:“等待。”
等待,是一件漫長而又煎熬的事情。
在等待的同時,我們同時又得知了鬼怪高中的蚩尤之腿也不翼而飛了。這一消息不由讓知情者心慌,色溫打的什麼主意?難道是得不到妖靈,就想和蚩尤合作?
放出了蚩尤,然後讓他毀滅世界嗎?
心中充滿毀滅氣息的人,你永遠也猜不透他在想著什麼,下一步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