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王就算是受損,那也還是屍王,鋼筋鐵骨,能夠飛天而行,不過就是因爲手臂受傷的原因,攻擊力降低了一些而已,剋制畸形兒的不死身卻足夠了。
屍王再次絆住畸形兒,我再次背起秦羽,想榕樹林子深處逃遁而去,而那些邪教徒當然能偶認出大當家操控的乃是一隻飛僵,這種大拿級數的人說撤退,那就必須的撤退才行,何況,還有那變態的畸形兒。
此刻,我們宗教局學員與邪教徒,這兩股原本不兩立的勢力,此刻竟然前所未有的在同一時間就達成了一致。陣布大圾。
我們這邊由朱少帶路,在動身的過程中,我喊起躺在地上的三上宮崎,叫他揹著他的姐姐跟我一起撤,他照做不誤,而大波美女劉馨聰明絕頂,他一邊跑一邊將我們帶向另外一個方向,不多時,便與邪教徒化成了兩個分支。
大概十幾分鍾過後,我們一羣人已經安全的躲入了榕樹林之中,剛一休息下來,我就掏出那個裝有太歲皮的紅色盒子,遞給三上宮崎,惹得朱少等人紛紛用鄙視的眼神看向我,這我理解,他們想不明白,我爲何會把這個用兩條人命才換來的天材地寶送給日本人,何況,還有一個奄奄一息的秦羽此時正躺在地面之上。
但是,他們哪裡知道我先後幾次用其他的方式,差點剝奪了三上美智子的性命呢?
三上宮崎對我千恩萬謝,然後毫不猶豫的打開紅盒子,然後將裡面那個裝有暗黃色的軟組織菌類拿了出來,就跟吃肉那般,一口咬下一塊來,慢慢嚼碎,然後送到她姐姐的嘴裡。
其實,金篆玉函中對肉靈芝也有記載,這種軟組織菌類最好是拿來煉丹,就算口服,最好的辦法也是配水使用,斷沒有像三上宮崎這般,嚼碎之後嘴對嘴口服的。
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面對自家姐姐性命的安危,他已經顧不得那些在榕樹林外圍混到的陰陽師,一口口的將太歲皮喂到三上美智子的嘴裡。
我們在坐在地上休息下來,我拿出對講機,調到教官的頻道,問有沒有人收得到,不多時,陳忠和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他說魏首長親自帶領醫療小組和潘文靜教官等人趕往我們這邊,叫我們稍安勿躁。
我大驚,魏老頭親自前來,莫不是來殺我的?因此,我問陳忠和,說陳叔,你們之前在幹什麼啊?死亡名單已經超越了預計的人數,爲什麼不早點前來救援?
陳忠和頗爲無奈的嘆了口氣,說他也沒辦法,這都是魏首長的安排,目的就是好好訓練我們這批學員,想把我們打造成國之棟樑,想要成爲國之骨幹,就要經歷鮮血和死亡的磨練。
我去他媽的國之棟樑,魏老頭這個理由也太冠冕堂皇了些,真不知道這種人怎麼能夠擔任宗教局一方首腦的角色,心機之狠毒,簡直聞所未聞,比之邪教徒也不遑多讓。
劉馨聽後,臉色刷白,眉頭差點擰成了麻花,她看著我和鍾離鈺,說魏國強此次前來,最大的目的,恐怕就是除掉你我三人。
我點頭,說是的,若等下他們出來,我們就跑到其他教官身邊,我就不信那狗日的敢明目張膽的對我們動手。說完,我扭頭看向鍾離鈺。
她的反應完全超乎我的預料,這個波又大,身材又正點的女人,總給我一種琢磨不透的感覺,除了面對八駿拉棺之局的時候,她總能保持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把一切看得都很透徹,讓人大爲不解。
鄭曉嬌皺著眉,說你們到底是哪裡得罪了魏首長?爲什麼他非要置你們於死地呢?我苦笑,說曾經在吉林長白上出任務時,他的女兒誤死在了美人僵手下,然後他就將這筆賬算到了我們的頭上。
說到這裡,劉馨的臉色忽然變得難看了起來,原因無他,若不是當初她撇清關係,高密給魏老頭,那會出現這樣一系列的事件?想想那擁有不死之身的劉一手我就感到頭疼。
說著話,屍王所散發出來的屍氣以及陰煞之氣再次瀰漫開來,我擔心大當家的安危,叫衆人原地待命,等待教官們的救援,順便照顧好秦羽,然後我拾起裝備,返回之前的地方,接應大當家。
等到了那座山頭之下的時候,大當家的屍王仍然在與畸形兒做著爭鬥,因爲胸口被鋼叉洞穿的原因,畸形兒竟然抓住它的這個弱點,操控著五顏六色蟲子,專門吸食在屍王的傷口處,仔細一看,那些圓窟窿一般的傷口,比之先前已經擴大了一些,而且流出一滴滴白色膿液來。
再看屍王,行動明顯比之前遲緩了許多,就連飛到空中的時候,都不如之前那般敏捷。
我著急,畸形兒身體裡的蟲子能夠剋制五行之力,靈龜頭骨恐怕對他起不到作用,甚至還有可能被蟲子腐蝕,因此,我拿出畫靈符,溝通過裡面虎皮裙美麗之後,山天大畜陣法的威力照著口吐蟲子的畸形兒就招呼了過去。
道家陣法對旁門左道天生就有剋制的作用,你的蟲子在牛波依,我就不信還能連陣法的威力給吞吃了不成?
畸形兒觸不及防,被畫靈符的力量打了個正著,身體如同被炮彈轟中了一般,‘嗖’的一聲就飛了出去,單論力道,比之前被屍王撞擊所帶來的傷害,也不遑多讓,倒飛而去的他一連撞倒了三顆大樹纔算停止下來,‘咔嚓嚓’三顆高大的榕樹應聲而斷。
大當家趁著這個機會,用三清鈴讓他家屍王散發出一股強烈的屍氣來,這股氣息一經出現,我們這個空間的氣氛頓時變得壓抑起來,一股子屍體腐爛的氣味瀰漫在整個榕樹林,就連地上躺著的日本陰陽師,都被薰的清醒了過來。
那些五顏六色蟲子早已失去原有的鮮豔靚麗之色,完全變成了黑色,一隻接一隻的從屍王身上落下來,摔在地面,不在動彈。
不愧是屍王,這股子屍毒果然不是蓋的。
我在心裡暗暗給大當家豎起了個大拇指,趁著豹尾分身被邪教徒的陣法所困,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纔是王道,因此,我招呼大當家,說趕緊撤吧,宗教局的人馬上就來了。
然而,大當家卻搖了搖頭,說恐怕撤不了啊,劉一手太難纏了。他剛一說完,我就看到畸形兒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化作一道殘影向屍王衝去,緊接著,只聽‘轟隆’一聲,屍王和他的身體同時退出數步,他停下身形,雙手呈現一片漆黑的顏色,顯然中了屍毒,不過,那般若瘤比蟲飛快的將這股子屍毒就給吞噬了,讓我只覺得吐槽無力。
畸形兒凝視著大當家,說我早就說過了,你們今天誰都不可能活著離開這裡。
我苦笑,招呼大當家,說咱們邊打邊撤,與宗教局的教官匯合一處,也就算是徹底安全了。大當家點頭表示同意。
說話間,那些日本陰陽師一個個掙扎著身體,在那個老神官的帶領下,向著榕樹林子深處逃去。
畸形兒見狀,操控著無窮無盡的蟲子大軍又一次包裹住屍王,這一次,他似乎發了狠,任大當家差點搖碎了三清鈴,屍王也沒能擺脫蟲羣的束縛,而劉一手則挪動他鬼魅般的身影,向我的位置衝來,人未到,蟲先至,五顏六色的蟲羣瞬間向我撲來。
我用畫靈符發出了一記大招,連彈三下,然後招呼大當家,轉身向著榕樹林子跑去,若給這些蟲子追上,我的下場將與那條被紅色螞蟻啃食的黃斑蛇無異。
但人的速度哪裡比得上昆蟲?我和大當家還沒跑出幾步,蟲羣就已經飛到了我們的身後,我轉身,急忙用黃靈符將最前面的蟲子彈開,而大當家則拿出一條紅繩子,連續抖動,很有節奏,一圈圈的符文的力量頓時蔓延開來,阻擋了蟲羣進攻的節奏。
但這時,畸形兒已經衝到了我的身前,就在他的雙掌即將拍到我的胸前的那一刻,榕樹林裡忽然傳出一記我十分熟悉的聲音。
“吾爲天地除萬殃,動雷發電迴天光,星辰失度月慘黃,崩山裂石斷河梁,吾持神咒誰敢當,急去千里勿當殃,急急如律令,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