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夕陽絢爛,火紅的霞光將人影拉的老長,食堂爲了給我們踐行,特意殺了一頭羊,給我們做了一頓烤全羊,氣氛一瞬間就燃燒到了頂峰。
這次進山,不準帶手機等通訊設備,特訓隊會給我們統一發送聯絡設備,不對專用對講機,可以跟家人報平安,但不準說出有關特訓的詳細的內容,使得原本炙熱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有幾個女孩子在往家裡打電話的時候‘稀里嘩啦’的流出了眼淚,早已來到特訓隊的魏首長見狀,再次強調,說我可以你給們最後一次機會,想退出的,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
沒有人回答,能夠出現在這裡的每一個人,胸中都藏著銳氣,並不是這等困難就輕易折腰的。
接下來,陳忠和拿出了厚厚一摞子檔案袋,分別發給我們,我打開一看,竟然是死亡協議書,上面寫的很詳細,意思就是,此次試煉是我們自願的,一旦出現意外皆由自己承擔,跟組織沒有任何關係。
待到衆人簽好字,陳忠和將檔案收回,美女教官告訴我們,說是在出發之前,可以跟家裡通個電話,一旦進了山,就將與世隔絕。
我先給家裡報了個平安,我爸媽關心的問我,部隊的日子苦不苦,我告訴二老很好,我在這裡身體倍棒,吃嘛嘛香,我這個就是這樣,出門在外,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
然後我又打給米睿,叫她好好照顧自己,別被邪教的人找了麻煩,米睿安慰我,叫我一切放心,說這幾天周叔幾乎每天都會到公司看看。
按照慣例,最後我又打給伍和尚,問他元真道人進來情況如何,可是,他的電話竟然再這種關鍵的時刻關機了,讓我大爲鬱悶,再出來,至少都是半個月後的事情了,算了,聽天由命吧。
一切完成之後,在工作人員的監督下,我們返回了宿舍拿取了自己的個人物品,然後與自己的小組單獨呆在一處,不準與其他的小組碰面。
劉馨之前的態度,並沒有令我對她改變多少看法,女人心海底針,我不知道這個大波美女說的到底是真是假,所以只能儘量保持警惕,那個叫做鍾離鈺的女人話也不多,我們三人有一句每一句的搭著話,談及名字,鍾離鈺客氣的讓我叫她小鈺就好。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聽到操場上傳來了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聲,不大一會兒消失,然後下一架又來。
終於,我們的教室被全副武裝的美女教官推開,她的後面則是兩個臉面被黑布矇住的高大軍人,然後帶著我們穿過營房。
操場上,已經落下了一架大型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震的人耳膜生疼。
這是我平時第二次近距離接觸這種會飛的鐵鳥,更是第一次乘坐,心中難免有些激動。
頂著螺旋槳帶來的強烈罡風,我們三人被其中一個軍人帶到直升飛機之上,隨著他的一聲令下,直升飛機‘嗖嗖’的飛了起來。
直升機裡的氣氛有些緊張,鍾離鈺和劉馨靠在一起,一路上劉馨都想要跟我搭話,但我沒理她,我本以爲直升機會降落到某處,沒想到,那高大的軍官竟然讓我們玩兒起了空降。
好在哥們兒不暈高,直升機飛的也不是很高,大概半個小時之後,我們三人平安著陸。
巨大的鐵鳥沒有多做停留,很快消失在了山脊的那一頭。
總局考慮的很周到,擔心我們落實就會廝殺,所以每個小組的成員都會相隔在十公里以上的距離,特訓隊給我們發放的裝備十分齊全,強光手電筒、指南針、地圖、攀山繩、水壺、工兵鍬,以及可供三天食用的壓縮食物和軍用匕首等等。
一句話,除了槍械以外,所有部隊的裝備我們幾乎都有。陣大大扛。
剛一落地,劉馨便拿出地圖和強光手電參照,很快便確定了我們所在的位置,然後劉馨問我倆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笑,說還能怎麼辦,這大半夜的,當然是睡覺。
因爲那一個死亡名單的緣故,我們只能和衣而睡,以防其他小分隊前來偷襲,儘管我對這兩個女人並不感冒,可做爲小組唯一的男人,我自然而然的充當了放哨的角色。
將半包雄黃粉灑在帳篷的周圍,防止一些蛇蟲鼠蟻,然後我靠在一顆大樹上,無聊的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由於無聊,我叫出圓紫,陪我聊天,這玉女般的美人剛出現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我帶電腦來了嗎?我說沒有怎麼了?她說她前一段在淘寶網上看到一件挺漂亮的衣服,想買。
我:“……”
守夜當時是輪流的,鍾離鈺看似很貼心,後半夜三點鐘準時起牀跟我換班,然後叫我到帳篷裡去休息。
我們每人都攜帶著一頂簡易的帳篷,因爲時間的原因,只搭建了一座,我是肯定不會和劉馨擠到一個帳篷裡的,因此,我躺在帳篷外面,湊合了後半夜。
直到第二天上午九點鐘,我們的對講機裡傳來美女教官的聲音,叫我們開始行動。
所謂行動,就是按照計劃制定,到達某處地點,或許某樣東西。
我們一共有三十人,但是物件只有二十九個,雖說沒有人死去,此次特訓就不會結束,可倘若大家因爲惜命都不動手,就這樣耗著的話,特訓隊顯然不會答應。
因此,總局就制定了這樣一個環節,一旦長時間消耗下去,最後,那個沒有拿到證明物件的人,就將成爲那一個死亡名單的候選人。
那個藏有物件的地方,每個人的地圖上都有標記,是一個叫做死人溝的地方,所以,我們的第一個任務,便是要到達那裡,率先得手,然後再找個地方藏匿起來,等待其中一個學院死亡,或者是時間的結束。
此時正值春天,十萬大山中的氣候很溫暖,我們三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向著死人溝的方向出發。
一路上,劉馨總是有意無意的跟我接近,叫我一定要相信她的話,不然的話,這次死亡的名單很有可能會變成我們倆。
我隨意應付了一句,便不再作答,對這個女人,我要打起十二分警惕,免得被她從背後捅了刀子,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一路行進了大概兩個小時,在我們的前方出現了一堆火燒木頭的痕跡,以及一座尚未收起的帳篷,應該是其他的小組落腳的地點。
劉馨說我們陰差陽錯之下抄了別人的老窩,但具體是哪個小組的,卻分辨不出來。
在那一瞬間,我的心底忽然升起了殺人的念頭,依照我的修爲來說,估計這些學員當中,沒人是我的對手吧?最主要的是,我不殺別人,保不齊別人不會對我動手,唯一遺憾的是,不知道這是哪個小組的營地,若是朱少或者鄭曉嬌的隊伍,我是絕對下不去手的。
劉馨喊了兩嗓子,不過帳篷裡面卻沒傳出回話,從那熄滅的木頭來看,想必是已經走遠,繞過幾顆大樹,我們小心翼翼的來到帳篷之前。
爲了以防萬一,我用一根樹枝掀開帳篷的門簾,果然,裡面什麼都沒有,早已人去樓空,門口有幾個熄滅的菸頭。
我向她們二人揮了下手,示意繼續出發,可就在這時,劉馨忽然傳來一聲驚叫,我回頭一看,她的雙腳已被一條登山繩套住,高高的被吊到了樹上,一頭黑色的秀髮無力的耷拉了下來,緊接著,周圍便傳來一陣草叢晃動的婆娑聲,似乎有條巨大的蟒蛇在其間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