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教徒收到常萬青的吩咐之後,或是用刀柄,或是用槍托,將被他們劫持的日本人打暈過去,只有三上宮崎他的姐姐沒有受到皮肉之苦,然後,邪教徒們紛紛拿出黃符、神印、靈石、旗幡、紅線等物,開始佈置那個所謂的先天歸妄炎火陣。
這一點到是讓我感覺很詫異,常萬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三上宮崎和他姐姐被按倒在地,用極度委屈的眼神看著我,說韓桑,求求你,救救我姐姐吧。我苦笑,說我現在都自身難保呢,怎麼救你姐姐?對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
由於邪教徒去佈置陣發去了,僅剩的幾人也就沒阻止我們交談,三上宮崎看向那個日本老頭,說這是我們陰陽師協會老神官,也是我父親的死忠,在我父親沒回國的這一段時間裡,組織裡爭權奪勢,就快要分崩離析了,也沒人聽從我的調遣,前一陣子我打電話給貴老,問他有沒有還魂草的消息,他說沒有,但是聽說太歲皮即將現世於苗疆十萬大山之中,然後我就帶著蒼井老先生和幾名我父親的死忠前來,沒想到,還是來晚了,太歲皮已經被人給先下手了。
原來是這樣,這羣日本人竟然是爲了太歲皮而來,儘管手段有些惡劣,可歸根結底,禍事還是由我引起的,儘管,我當時偷盜地瑞根也屬於迫不得已。
秦羽躺在我的背上,已經奄奄一息,我很明白,若再不能得到及時的治療,他的性命就將不保。
我嘆氣,說你父親乃是邪教的七大護法之一,同爲邪教中人,他們爲什麼要爲難你啊?你們沒有表明來意嗎?三上宮崎自嘲的苦笑了一下,說怎麼沒有?只因先前鬧了一點誤會,雙方動手了,而他們歸神教北方掌舵人光明左使秦承恩管轄,我父親歸南方掌舵人管轄,雙方就鬧了這麼個誤會,不過還好,他們也相信了幾分,纔沒有對我們下殺手。
三上宮崎一番話聽的我那個汗啊,邪教勢力果然錯綜複雜,當真是應了那句話,一入邪教深似海,從此節操是路人。
其實,宗教局又何嘗不是?不然的話,也不會有魏老頭非要殺我泄恨這一出了。
我確實是欠三上美智子一個大人情,秦羽手下老李老紹已經故去,他自己身受重傷,將太歲皮交給了我,也就是說,我完全可以做主,於是,我對三上宮崎說:“實不相瞞,太歲皮就在我的手上,我可以交給你,但是你得答應我,給被你們殺死的老李還有老紹一個交代?!?
這時,一旁的朱少急忙拉著我,說韓立你瘋啦?你可知道太歲皮何等珍貴?更何況,之前他們還對我們喊打喊殺的。
劉馨聽後也附聲道:“就是就是,韓立,你要慎重考慮?!?
聽到二人不讓我把太歲皮給他,三上宮崎當時就哭了,說韓桑你放心,我三上宮崎說話一定算數,只要你能救我姐姐的性命,無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我們三上家族在帝國頗有家資,一定會盡最大的可能賠償那兩個被我們殺死的中國人。
不知怎地,我雖然對他老子三上悠人厭惡,但對這個比我年紀還小的日本少年,心裡卻總充斥著一些好感,其實,受現代文化薰陶的我,心裡並沒有太大的民族仇恨,第一次偷地瑞根實屬迫不得已,要不然,墓中墓裡那些個夜魅以及那口棺材,很有可能會給社會造成很大的麻煩。
其次,上次搶奪還魂草,一來是爲了給圓青塑真身,二來,也是三上悠人想要了我的性命,所以我纔會從金光上人的手中搶來七寶白玉丸。
再次,看那冰美人三上美智子慘白的臉色,已經昏迷不醒,顯然是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耽擱了。
綜合以上三點,我決定把太歲皮交給三上宮崎,已彌補我前幾次對這個日本妞兒造成的傷害。陣盡樂巴。
不過,面對手持沙漠之鷹的邪教徒,顯然不能在這個時候交給他,因此,我問:“你爲什麼把你姐姐帶到這山窮水盡的地方來?”
三上宮崎的回答令我苦笑不得,他說前幾次被我偷怕了,這次未免節外生枝,他決定帶著他姐姐一同前來,一旦找到太歲皮,先吃了再說。
邪教徒由常萬青帶領佈陣,此時與我們對峙的,僅有七人,這幾個人我雖然沒放在心上,但眼下正是聯手對抗豹尾之時,我總不能對他們痛下殺手、惹出內亂來吧?可是,我怎麼才能把太歲皮安全的交給三上宮崎呢?
我這邊正陷入爲難,天空中忽然飛過一架直升機,聽著‘嗖嗖’旋轉的螺旋槳,我心稍安,肯定是美女教官或者是陳忠和他們來了。
果不其然,七名邪教徒看到直升機之後,各個面露驚慌的神色,盯著天空的直升機,但是,這座山頭榕樹密集,山勢高低起伏,不適合降落,直升機只是在我們頭頂停留了片刻,便向南飛去,害得我繼續尋思對付幾名邪教徒的辦法。
就在這時,那手持沙漠之鷹的邪教徒忽然發出一聲慘叫,他持槍的右手、手肘以下,轉瞬之間就變成了一片白骨,但做爲邪教的精英,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左手快速從腰間抽出一柄尖刀,‘刷’一聲就將自己的胳膊給砍斷了,鮮血稀里嘩啦的躺了一地,其餘幾人一邊謹慎的注視著周圍,一邊詢問他的情況。
他們不知道,但我卻清楚的很,肯定是那畸形兒搞得鬼,果不其然,下一刻,畸形兒的聲音就傳了出來,說你們這羣無知的小輩,都給我去死吧。
我鬱悶,豹尾那一叉子怎麼就沒給這貨拍死呢?但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擁有般若瘤比蟲,且還不只一隻的它,哪會那麼容易就死去?
說話間,他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我們的視野當中,五顏六色的蟲子正趴在他近乎透明的皮膚之下,驚得邪教徒紛紛怪叫。
“怪物!”
“畸形!”
“這他媽到底什麼玩意兒啊?”
那畸形兒雙眼都差點噴出火來,眼球上佈滿了詭異的血絲,他盯著一衆邪教徒,說老夫最討厭的詞語就是畸形,今天就先弄死你們幾個算了。
緊接著,我就聽到一陣蟲子摩擦翅膀的聲音,聽上去就讓人覺得噁心,不過,這些蟲子剛一出現,卻都轉身飛了回去,而畸形兒的身體如同被一輛東北解放大卡車給撞到了似的,‘嗖’的一聲就飛了出去。
當我看到將他撞飛的東西之後頓時就笑了,不是那屍王還有誰?只不過,屍王現在看上去有些可憐,左邊的手臂已經摺斷,正在不停的搖晃著,僅剩一絲血肉相連,胸口也出現了幾個拳頭大小的洞孔,透明的,順著那些洞口,可以看到它身後的景象。
而地中海大當家的臉色相當的難看,很顯然,他家的屍王差點給豹尾的分身給拆散了,這對他一個趕屍匠人來說,絕對是難以承受的痛苦。
大當家扭頭看向我,說你們怎麼還沒走?我苦笑,說我們剛想走,就遇到邪教的人,不過別擔心,我們已經達成共識,先一同幹掉豹尾的分身再說。
大當家皺眉,說怪不得豹尾的行動受到了束縛,劉一手交給我來對付,你們先撤退,統統撤退,就現在,要不然,咱們的小命都得留在這裡。
我詫異,難道常萬青他們的佈置的先天歸妄炎火陣也對付不了豹尾的分身?
畸形兒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剛剛被撞飛的位置上,放聲狂笑,說你們也小看冥帥了,今天,除了擁有不死身的我之外,其餘人全部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