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生鬥米觀跟我想象的古代道家道觀完全不同,我還以爲跟武當山什麼的地方差不多呢,山上的弟子都是穿著道袍,留著長髮,腰間挎著一柄寶劍,可實際上完全不是這樣。
道觀內的建築確實很古樸,弟子們的穿著打扮大多與常人無異,僅有個別人士留著長髮,穿道袍,山上又分爲多個山頭,這個解釋可能有點俗氣,可事實上就是這樣的,不然的話,幾百上千號弟子全都擠在一個道觀中,豈不擠出油來?
伍和尚進門之後大叫一聲“我又回來啦”,卻被一個留著首長髮行的老頭嚴聲喝住,我還以爲這老頭是某位長老,經過介紹我才知道,這老頭姓李名嚴,是食堂的老師傅,據說在觀中任職已有40餘年,雖然不懂什麼道法之類,但觀中威望甚高,衆長老見到他也都給三分薄面。
一路上,伍和尚跟他的師兄弟,或是師侄們打著招呼,這貨因爲是元真的親傳弟子,輩分甚高,我問他元真道人在哪裡閉關?他說在逍遙店後院的萬枯洞中,平日裡,有專門負責送膳食的弟子爲其送些水米,其餘時間,除了他伍銘變與幾位長老之外,沒人敢接近萬枯洞。
我也不好剛一來就去拜訪這個被我借用多次大名的師傅,怎麼也得等伍和尚通告一番纔是,因此,伍和尚決定先將我送到他的宿舍,然後把小朵送到靜音師太那裡報道,再去把棗木棍送到煉器長老那裡,最後專心的拜訪他的師傅元真道人。
紫薇觀由靜音師太坐鎮,全都是女弟子,儘管人數不是很多,可我一個外人卻不是很方便,只好按照伍和尚的指示做。
走過一條筆直的青石路,兩個和我差不多的大的青年走了過來,看到伍和尚親切的打著招呼,說伍師叔好,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倆說著話,不停的打量我和小朵,估計是在想他們的伍師叔爲什麼會帶兩個陌生人回來吧!可有伍和尚在,他倆又不好多問。
伍和尚很客氣,說今日剛剛回山,你等不必客氣,且忙去吧。
我冷笑,這貨裝起大尾巴狼來,還有模有樣的,他日我若真的擺在元真的門下,是不是也會被這些三代弟子稱上一聲師叔?
還沒等我高興,就見伍和尚指著二人的背影,說你倆看到了嗎?這兩人就是金光收的弟子,因爲金光被安排到了外交部,他們現在跟著二師伯鄧振南。
他口中所指的二師伯,便是無缺真人的親傳二弟子。
我看到小朵的臉色明顯變得難看了,其實,我又何嘗不是?金光可是死在我的手裡的啊!
一路上,伍和尚不停的和別人打著招呼,都是表面上的客套,當來到他宿舍門前之時,兩個男人正坐在院中的石桌上喝著茶,其中一位,正是鄧振南。
這兩位道士絲毫沒把我放在眼裡,礙於伍和尚的面子,只是向我和小朵點了點頭。
伍和尚把我倆領進他的宿舍,然後給了我一張飯卡,說是到食堂吃飯需要刷卡,然後叮囑我不要亂跑,說是道觀中很多地方被佈下了陣法,若是陷進去,很多可能被當做間諜處置,交代完一切,他便帶著小朵去紫薇觀。
想不到龍虎山竟然還真麼多約束,跟我想象中那些寺廟等處完全不一樣,單看伍和尚這個宿舍就不難發現,此地完全就是軍事化管理,一牀軍被被他疊成了豆腐塊,因爲很久沒有回來的原因,落了些灰塵,他是二代弟子,所以宿舍是單獨的。
他們兩個一走,我就開始無聊起來,宿舍裡也沒有個電視,好在上山之前,我們買了些食物,人生地不熟的,我也就沒好意思去食堂,吃了碗泡麪香腸充飢,就開始等著伍和尚,可是這貨一去之後便沒有復返,我也不怪他,說不準是看到某個師兄弟什麼的,敘敘舊。
身體疲乏,我小睡了一會,睜開眼時已經天黑,可我剛睡醒,睡意全無,好在這間宿舍位置好,向外看去,風景極好,憑窗而立,整個山谷的景色都盡收眼底。
忽然之間,我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竟然是圓紫,估計她也是被這裡景色所吸引了吧,女人嘛,總是喜歡美麗的事物,女鬼當然也不例外。
圓紫欣賞風景,我不好意思打擾她,看著她優雅的背影,我忽然在想:若她能夠修煉成人身,娶回家當老婆貌似也不錯,不行不行,這樣我怎麼對得起米睿?咦?奇怪,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由於閒著無聊,我準備把那兩張藍色的符紙畫了,若論威力最強的符籙,雷符首當其衝,其次便是火符,這都多久了,我也只是搞到兩張藍色的符紙,當然不能浪費,所以必須畫雷符。
金篆玉函中記載的雷符名曰:大威冥王符,畫此符需要在腦海中存思雷神(雷震子)的神像,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可我總得試試不是?
越是高級的符籙越是逆天,因此,調和硃砂的水最好是無根水,因爲無根水沒有沾染因果,什麼叫無根水呢?晨露夜珠均可,或者是蒸汽所化之水也好。
到外面的植物上接了半小碗無根之水,我開始慢慢的調和起硃砂,待到一切準備妥當,我拿起狼毫毛筆,沾滿硃砂,然後凝神望向銀色符紙,深吸了一口氣,腮幫鼓脹,再不流露出半點氣息。
畫符之時,氣息不能散!
落筆,行符。
可當毛筆落在藍色符紙上的那一剎那,我腦海中的雷神神像突然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任我屏神靜氣,專心一致,可神像就是穩固不起來。
難道我的第一張藍色符紙就要浪費了?不行,我得堅持,我只覺得整張臉都鼓漲漲的,可任憑我怎麼努力,雷神神像就是不穩。
然而,就當我準備放棄的那一刻,圓紫忽然出現在了我的身前,她將手輕輕觸碰到筆桿的頂端,然後猛的擡頭看向屋頂。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當圓紫做完這樣一番動作之後,我靈臺中的雷神神像竟然愈發清晰起來,不大一會兒,雷震子那毛臉雷公嘴的形象完全出現在我的腦海之中。
顧不得那麼多,趁著這口氣未泄,按照大威冥王符的符文方式,我飛快在藍色符紙上畫起來,隨著符文的一點點延伸,我清晰的感覺到雷神之力被納入了符中。
當結好符膽之後,藍色的雷符上忽然泛起一層白濛濛的光芒。
成了!
那一刻的我高興極了,也不知圓紫是用什麼辦法幫助的我,我拿起雷符看向圓紫,此時的她,清澈的眸光如同浩瀚的星空,微笑的看著我,然後點了點頭,似乎在說:小意思,不客氣!
我高興,抱住她,想在她的臉頰上親一口,可終究還是沒有勇氣,圓紫雖然對我一直默默的付出,看向我的眼神也總是有些曖昧,可我總感覺她並不是喜歡我。
在圓紫的幫助下,另外一張雷符也很快被我畫好,過程相同,出奇的順利。
哈哈,一張沒浪費,剛好我和伍和尚一人一張,有了雷符,幫無常大老爺奪回哭喪棒時候也就多了一份保命的本錢。
這一夜,圓紫沒有返回我的身體,而是在我旁邊躺一夜,我倆就跟新婚的小兩口似的,只不過沒有相擁而眠。
一夜無話,第二天伍和尚仍然沒有回來,到了中午,我來到食堂吃飯,人羣熙熙攘攘,熱鬧非凡,不只是誰撞了我一下,差點把我撞倒。
當初跟伍和尚去夜店,就是因爲這樣一撞才把孕育著圓紫的朱雀翎給弄丟了,此番場景實在是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我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打開挎包,查看裡面有沒有缺少什麼物品。
數來數去,好在沒有缺失,可當我起身準備排隊打飯之時,前方三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齊刷刷的看向我。
“這桃木劍你從何處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