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辦公室裡，蘇小輕一個人坐在躺椅上仰頭閉目，在她頭頂是一片懸空的led屏幕，上面正在跳出各種抽象的圖案和數(shù)字變化。

百葉窗簾被拉合著，房間裡幾乎沒有其他光線。那些紅紅綠綠的數(shù)字在蘇小輕頭頂飛快跳過，像是隻有高深數(shù)學(xué)家才能看懂的歌。

蘇小輕閉目躺了一會，起身掛上藍牙耳機，手指隔空朝著屏幕微微彎曲，併攏著一劃，屏幕上的圖像立刻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明亮的led燈光，將整個房間照亮起來。

“蘇小姐，來自美國海特先生的電話?！币翇沟穆曇粼诙享懫?，“等級序列二級?！?

蘇小輕微微皺眉：“二級？”

“是的，蘇小姐?！币翇箤μK小輕的態(tài)度一直很恭敬，“是否接通？”

“接通吧。”蘇小輕的態(tài)度依然很無所謂。

“嗨，蘇小姐，您好?！焙Ｌ叵壬膽B(tài)度非常恭敬，“做爲您的合作伙伴，我想諮詢一個問題?！?

“如果是關(guān)於英國人的問題，我的回答是‘yes’?！碧K小輕口氣冷淡，完全不把那個海特當回事，“英國人最近接觸了我，想要得到研究的方向?！?

海特的口氣頓時嚴肅起來：“蘇小姐，對於這個問題，我國的態(tài)度一直是……”

“一直是英國人必須繼續(xù)給你們當狗是嗎？”蘇小輕打斷了海特的話，冷冷說道，“你要搞清楚，真正逼著英國人跟他們地理上的盟友們站在一起的，正是你們可愛的祖國。”

“您也是美利堅……”聽到蘇小輕諷刺自己，海特的語氣愈發(fā)不善。

“我是中國人啊。”蘇小輕又一次打斷了海特，“是在美國被剝削壓榨，又不被承認社會地位的華人。你希望我做多少讓你們開心的事？”

“…………”

蘇小輕的口無遮攔讓海特憋了一口氣，他想要怒斥這個美麗的東方少女，又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沒有什麼立場繼續(xù)斥責對方。

“蘇小姐，您要知道，美國也並非完全自由的國度?！焙Ｌ剡\了運氣，耐著性子說道，“如果真的觸及國家利益，我們的祖國會不惜一切代價……”

“那就不惜一切代價試試看?！碧K小輕還是沒讓海特把話說完，冷冷地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真是個溫和的人？”

“…………”

海特打了個冷戰(zhàn)，他雖然在公司身居高位，算的上美國上流社會的有力人士。聽到這個少女那種無所謂的口氣，依然覺得骨子裡有股深深的冷意。

蘇小輕換了個姿勢躺著，她這時候其實更希望能躺在蘇亦凡的大腿上，偏偏海特還來攪了她一個人獨處的時光，讓她的語氣變得更加冰冷。

“你不過是個掛著國防.部名字的商人，別總用國家安全這種有高度沒營養(yǎng)的話題來浪費我的時間?！碧K小輕冷漠地說道，“你們部長也不敢這麼跟我說話。”

海特冷哼了一聲，他哪裡不知道上面是有用自己當炮灰試探蘇小輕的意思，態(tài)度強硬地說：“蘇小姐，我只是善意的提醒。”

“說這些真的很下等?！碧K小輕厭惡地說道，“明天開始你跟國防.部的合作結(jié)束了，這就是我的回答，你等通知吧?！?

電話被切斷了，站在華盛頓辦公室裡拿著衛(wèi)星電話的海特楞楞地聽著忙音，他沒想到蘇小輕居然這麼快就掛斷了電話。

緊接著，海特手機的鈴聲響起。

看到一個未知號碼的顯示，海特拿起手機按了接聽鍵。

數(shù)萬美元的定製手機效果極好，海特立刻聽到那邊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

“試探失敗了，你等候國防.部的撤職通知吧?！?

海特露出一抹苦笑：“你們就真的拿她沒辦法？”

“暫時沒辦法?！蹦莻€男人說，“從國家安全的角度考慮，我們不能以國家名義動她。私人名義的話，也沒有足夠的力量?！?

“所以就看英國人的了？”

“只能靜靜等待?！蹦莻€男人說，“英國人願意嘗試，我們觀望就可以了?！?

…………

…………

自從知道了到底都是誰在暗中黑自己之後，程水馨的表現(xiàn)一直很平靜。

照常陪著張瑤錄歌，給蘇亦凡寫很多文檔和建議，幫蘇亦凡看郵件，甚至還抽一點時間寫自己的東西。

依舊是活力無限精力也無限的那個程水馨，就連楊冰冰都感到驚訝：“你真的不在乎？”

“怎麼能不在乎？”程水馨無奈地笑笑，“你知道嗎？在別人的傳聞裡，我跟你可能都跟蘇亦凡3p過了?！?

楊冰冰最近飽受流言蜚語侵襲，對這種話題已經(jīng)形成了一定的抗打擊能力，但聽到程水馨這麼說之後還是臉色一紅。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程水馨笑得倒是平靜，“只要能滿足自己的內(nèi)心，惡毒起來怎麼樣都是沒問題的?！?

“那咱們是不是應(yīng)該想個辦法？”楊冰冰問，“這樣下去對你不好……”

“我是真的儘量讓自己不在乎了?！背趟皳u頭道，“你看，我其實改變不了什麼，唯一能改變的就是自己。我們應(yīng)該怎麼辦？去找那些人闢謠，說我們沒跟蘇亦凡3p？還是告訴全學(xué)校的人，咱們其實不是爲了一個男人鬧起來，是好朋友？”

楊冰冰咬著嘴脣低頭，她知道人們對流言的態(tài)度，也知道自己確實做不了什麼。

今天晚上蘇亦凡不在錄音室，楊冰冰照例跟程水馨並肩在一起工作。兩個人的電腦都開著，一個是空白的畫板，一個是空白的文本。

只有張瑤狀態(tài)最好，依舊穿著小白短襪蹲在椅子上，擺弄著電腦做聲音後期。

“那怎麼辦？”楊冰冰還是覺得不能接受。

程水馨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最開始我以爲自己能比較平靜，現(xiàn)在看來自己還是太嫩了。”

“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沒有人比你更好?！?

程水馨莞爾一笑：“聽見你這句誇獎，我心情好多了。”

兩個女孩的工作沒有持續(xù)很久，楊冰冰先行離開了，她決定去找蘇亦凡。

看著楊冰冰離去的背影，程水馨略擔心地喃喃自語道：“千萬別做傻事啊……”

今天晚上的蘇亦凡處於沒人搭理沒人愛的狀態(tài)，他終於有時間回家吃飯了。

蘇慎自從知道兒子在做什麼之後，對蘇亦凡管得更沒以前那麼嚴了，甚至在有些顧影表現(xiàn)出不滿的時刻還會幫蘇亦凡打掩護。

當然，兩口子因爲蘇亦凡總不在家，一起出門享受二人世界的機會也大大增加。顧影抱怨兒子不戀家的次數(shù)也就有限。

今天看蘇亦凡拎著不少買好的熟食回家，兩口子忍痛放棄了晚上本來打算去看話劇的念頭，跟兒子一起吃頓飯。

蘇亦凡現(xiàn)在也學(xué)的比以前開朗多了，居然可以講些學(xué)校和自己周圍的段子給父母聽。蘇慎聽得很高興，顧影就稍微嚴肅一點，批評兒子不應(yīng)該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心思。

一家人其樂融融吃完飯，蘇亦凡還很乖地去洗碗洗水果，果盤沒等端出來，門鈴聲響了。

在客廳裡收拾地的顧影過去開門，看見穿著長裙一臉笑容的楊冰冰俏生生站在門口，驚了一下。

“阿姨您好，我找蘇亦凡。”

楊冰冰覺得自己已經(jīng)夠沒臉沒皮了，在面對顧影的時候還是覺得心跳加速，不敢正眼看蘇亦凡的母親。

“喲，小楊啊，來來來，快請進?！鳖櫽耙簿豌读艘幌拢⒖棠贸鲩L輩的熱情，“來，阿姨給你拿拖鞋。”

儘管已經(jīng)來過不止一次，還在這裡睡過一個晚上，楊冰冰還是略拘謹?shù)負Q了鞋，拎著書包走近客廳。

蘇亦凡端著果盤出來，看見楊冰冰在母親的招待下顯得特無助的模樣覺得很新鮮，忍不住想多欣賞一下。

“傻站著什麼？趕緊招呼你同學(xué)！”顧影壓根就沒給蘇亦凡欣賞美麗的機會。

面對顧影楊冰冰肯定特別不知所措，看到蘇亦凡後她情緒就穩(wěn)定多了。

“有事想跟你商量?！?

蘇亦凡看看一臉八卦的孃親，又看了一眼沒回頭去書房的父親，朝自己房間努努嘴。

“去我房間裡說吧?！?

這也不是楊冰冰第一次來蘇亦凡的房間了，裡面的海報基本上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張自己作品的彩色打印稿。

看到那些自己筆下的人物貼在蘇亦凡的臥室牆壁上，楊冰冰覺得自己心裡有一股淡淡喜悅。

依舊是老樣子，楊冰冰坐在電腦椅上，蘇亦凡坐在牀上，兩個人都特別一本正經(jīng)。

天氣熱了真好，蘇亦凡覺得楊冰冰穿裙子真好看。

楊冰冰又一次展現(xiàn)了她完美無敵的淑女坐姿，即使是穿著長裙，雙腿依然緊緊併攏，表情也因爲坐姿的端正慢慢寧靜。

“說吧，什麼事。”

楊冰冰略一猶豫，乾脆直接問道：“你覺得我該不該幫程水馨一下？”

“幫她什麼？”蘇亦凡先是沒聽懂，隨即明白過來，“你說抹黑她那件事？”

“是?！睏畋f，“我覺得程水馨不應(yīng)該遭受那些不公平的待遇?！?

蘇亦凡點頭：“我也這麼想，關(guān)鍵是程水馨自己怎麼想?！?

“她可能是覺得太麻煩?！睏畋治龅?，“希望順其自然?！?

“那你有什麼打算？”蘇亦凡問，“這件事其實不大?！?

楊冰冰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看著自己放在裙子上的雙手說：“我希望……做點讓她們自己內(nèi)部鬧矛盾的事?！?

看著表情略堅定的楊冰冰，蘇亦凡嘆了口氣。

“同學(xué)，你學(xué)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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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同學(xué)說求票傷氣場……

那也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