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飛!”
劉雪這聲吼動了真怒,聲如雷霆,直接把凌飛從幻夢中拽了出來,望著她錯愕的問道:“怎麼了雪兒,一驚一乍的。”
“怎麼了,你說怎麼了!”劉雪一把扼住了他的脖子,惡狠狠的叫道:“我掐死你個負心薄倖見異思遷的王八蛋啊!”
凌飛習慣了賢良淑德的劉雪,突然見她爆發撒潑,心中不禁一驚,忙奮力掙脫出她的魔爪,伸著舌頭叫道:“咋了這是,魔怔了?”
“你剛纔說的話,”劉雪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說:“還記不記得了?”
“我說啥了?”凌飛回憶了一下,臉色劇變:“不是,我剛纔在想事情,那都是隨口胡說的,你別當真啊雪兒。”
劉雪憤然起身,轉頭就走:“就因爲是隨口說的,所以都是真心話。凌飛,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凌飛這個鬱悶,看來以後想事情不能太專心,容易出事的。
他爬將起來,衝過去摟住了劉雪的腰,剛要說兩句溫柔的話,劉雪回身就是一肘子,正頂在他胃部,疼得他一個機靈。
“哼!”
看著劉雪氣鼓鼓的離開,凌飛無奈的搖了搖頭,捂著肚子坐了回去。
話說,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
凌飛把門上了鎖,關了手機,閉目靜坐,緩慢調理,漸漸把精神狀態調整到了最佳。這段日子,他一直嘗試著再次進入識海,與大日金焰作些交流。可是一直一直的失敗,相反,對於如何激發並使用大日金焰,他的心得是越來越多了。
劉雪怒氣衝衝的走回臥室,一屁股坐到牀鋪上,氣得兩肩亂顫,一個勁兒的哼唧。
宮雲枝見她面色不對,柔聲問道:“怎麼了雪姐,誰惹你生氣了?”
劉雪恨恨的說:“除了凌飛那個王八蛋,還有誰敢惹我?”
宮雲枝給她倒了杯水,奇怪的問:“你這纔出去一會兒,他是怎麼把你氣成這樣的呀。”
“他,他,哼!”劉雪把杯子裡的水一飲而盡,餘怒未消的將剛纔的事情講了一遍:“這傢伙太可恨了,我不要再理他了。”
宮雲枝聽了,笑得前仰後合。
劉雪把杯子拍在桌子上,啐道:“現在換你得意了是吧,死丫頭。”
“有什麼好得意的。”宮雲枝捅了捅她的腰,甜甜的一笑:“憑心而論,雪姐有沒有小枝漂亮呢?”
劉雪沒好氣的說:“沒有。”
“那是差一點點,還是差得遠呢?”
“差得遠!”劉雪攥著小拳頭,狠狠瞪了宮雲枝一眼,咬著牙說:“你這算是在炫耀嗎?你還是不是我的好姐妹,竟然往我傷口上撒鹽。”
宮雲枝搖搖頭,道:“既然他說的都是客觀事實,你又有什麼可氣的呢?”
“喂,他是我老公耶。無論如何,他都應該覺得我是最美的纔對,竟然當著我的面,把我說得一錢不值,還說我只配舔你腳趾!世界上哪有這麼混賬的老公,我討厭死他了!”
宮雲枝笑道:“傻姐姐,在他眼裡,我比你漂亮,剛纔見到我的時候,他眼都直了。可是他很快就把我貶低的一塌糊塗。你說,他是找藉口逃之夭夭,我不這麼想。怕你看到他的失態而傷心難過,所以纔會匆忙逃走的吧。”
“他如果真那麼在乎我,就不會那樣回答我。”
宮雲枝沉吟了一下,笑道:“他應該確實是在想事情,整個人都沉浸在裡邊。所以你一問,他就答。他回答的都是真心話,但他並沒有意識到是你在問他。”
“哪有想事情想得這麼入神的。”劉雪吐了吐舌頭:“依我看,八成是在臆想你呢。”
“不是。”宮雲枝鄭重其事地說:“我感覺,他正在承受一場價值觀與人生觀的衝擊”
劉雪大惑不解:“價值觀?世界觀?什麼意思啊”
“他以前只是個小警察吧。要麼黑白勾結,要麼打黑除惡,他所能做的就只有這一些。可是現在,你們給他敞開了一扇窗戶,覺醒了他的大日金焰,他看到了未來有無限的可能性。是執著於本心的正義,還是利用現在的勢力,向著三界的頂點努力攀登,他一定很糾結吧。”
劉雪脫口問道:“他會選擇走哪條路呢?”
宮雲枝苦笑道:“你問我我問誰呀,那是你老公,又不是我的。”
“哦,也是。”劉雪低下頭,想著凌飛最近的變化,一種不安涌上心頭。
“其實,我也好想知道自己前世是什麼樣的人,我照鏡子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像個皇后呢。”宮雲枝咯咯的笑道:“雪姐,你那麼神通廣大,幫我去打聽打聽唄,說不定我前世還真是一皇后,但願不是慈禧就好。”
劉雪面色劇變,支吾著不知說什麼好。
宮雲枝摟住她胳膊,笑盈盈的說:“看你臉黑的,我開玩笑啦。”
劉雪望著她的臉,緩緩地說:“小枝,可能你前世真的是個皇后呢。”
宮雲枝一愣,旋即又笑了起來:“是哪個啊,漂不漂亮?”
劉雪想說什麼,話到了嘴邊就換了內容:“北齊武成帝高湛的正妻武成皇后胡氏。”
宮雲枝擡手打了她一下,哼道:“你當我孤陋寡聞,這女人是不是叫囂爲後不如爲娼的那個?好啊,你拐著彎罵我。”
她伸手去撓劉雪的癢,兩個女孩鬧作一團,好不歡樂。
鬧了一會兒,宮雲枝忽然直勾勾的盯著劉雪問道:“雪姐,如果我也喜歡上你的凌飛,你會一怒之下與我絕交嗎?”
這話問的太突然,太驚悚,太霸道,剎那間,屋子裡的空氣都似凝固住了一樣。
劉雪臉色一滯,過了好半天才緩慢的問道:“你,你喜歡上他了?”
“沒有,我只是打個比方。”
“凌飛,是我這輩子唯一會愛上的男人,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分享他。”劉雪面色凜然的說完狠話,忽然伸手撫摸了一下宮雲枝的面孔:“唯有你是例外。”
宮雲枝一愣:“我是例外?”
“嗯。”劉雪堅定的說:“小枝是最好的姐妹,我願把所有最好的都給你,只要你會快樂,我不惜一切。現在,我找到了我命定的男人,他抱著我我不會噁心,他吻我我不會嘔吐,只要看見他我就開心的不得了。可這不意味著,你就不重要了。小枝依然是我最不可或缺的閨蜜。只要能讓你快樂,我願意把我一切最好的東西給你分享,包括我唯一深愛的男人。”
淚水奪眶而出,宮雲枝臉上那神秘莫測的笑容,終於消散了。她抽泣著抱住了劉雪的腰肢,淚流滿面的哽咽道:“雪姐,你是我的一切,永遠都是。”
凌飛一直到十一點才走出了房門。
經過長時間的打坐,他的精力充沛,已然達到了最佳的狀態。
劉雪看見他出來,一陣風般跑了來,衝他愉快的眨著眼睛,像是平時一樣討好的衝他甜笑。
凌飛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不生氣了?”
“夫妻沒有隔夜仇。”劉雪很大度的擺了擺手:“我已經原諒你了,而且,還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呢。”
“呦,這是雪兒第一次送我禮物來著,我可得好好期待一下。”
劉雪神秘兮兮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精美的小盒子,獻寶似的呈給了他:“老公,送給你。”
凌飛狐疑的望了她一眼,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盒子裡十有八九得是個機關,正等著他自己撞上槍口呢。
不過,誰讓自己昨天說錯話了呢。
要是能搏紅顏一笑,中個機關就中個機關吧,反正劉雪也不會下死手的。
未知總是能讓人生出一絲懼意。凌飛接過盒子,幾次想打開,又停了下來。
劉雪巴巴的望著他,嘟著嘴問:“怎麼啦,你不喜歡人家送的禮物嗎?”
“喜歡,雪兒送的,怎會不喜歡呢。”
凌飛暗道自己這個膽子是越來越慫了,不就是一個盒子麼,哪怕飛出來條毒蛇,又如何?他一咬牙,一閉眼,右手搭在盒蓋上便要掀開。
“等一下。”劉雪突然握住他的手腕,輕輕嘆了口氣:“算了吧,不要打開了,裡邊沒有什麼好東西。”
凌飛衝她輕輕一笑:“我家雪兒送的,就是好東西。我可是,要把雪兒寵到無法無天的啊。”
說完,他撥開了劉雪的手,視死如歸的把盒子給打開了。
沒有暗器打來,沒有毒蛇毒蟲撕咬,沒有炸彈爆炸,也沒有石灰粉噴他一臉。
盒子裡,是一枚銀質的戒指。
劉雪笑吟吟的看著他:“你真以爲我會害你呀。這枚戒指雖然不值什麼錢,卻是我從小一直戴著的。現在送給你,希望能帶給你一點點好運氣。”
凌飛將戒指戴在手指上,長吸了一口氣,摟住她深吻了一口,柔聲道:“我的雪兒,上天眷顧,讓我擁有了你。我發誓,今後決不再惹你生氣,讓你難過。如背此言,讓宮雲枝天打雷劈,萬箭穿心。”
“不要亂講。”劉雪急拿手捂他的嘴,手伸到一半就縮了回去,哼道:“你發毒誓,報應都落在別人身上了,真是沒有誠意。”
凌飛想想也是,這毒誓發的確實有點太敷衍了,他知錯就改,當即改口:“那就我天打雷劈……”
“還說!”劉雪用脣堵住了他的嘴,過了好一會兒才鬆開:“你和小枝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要你們任何一個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