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雲燁?”我有些錯愕地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雲燁,一時間竟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瀟璐,這位美女是......你女朋友?”藍凌萱坐在一邊看著雲燁,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突然心裡覺得有些彆扭,說不上是什麼滋味,有些心煩地說道,“不是,她是我們班班長。”
“哦?”藍凌萱盯著我看了幾眼,又回頭看向了雲燁,“呦,這班長還管的著同學跟別人吃飯麼?這管的未免也太寬了點吧?”
“呵。”雲燁輕笑了一聲,擡起了高傲的下巴,瞥了眼藍凌萱,說道,“我管不管他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我跟他?”藍凌萱說到這別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不知道爲什麼,我看到她這眼神的時候,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覺得將會有不妙的事情發生,而接下來,我就看到藍凌萱站起身來,挺起豐滿的胸膛,以一種毫不示弱的犀利眼神回敬了過去,衝雲燁說道,“我是瀟璐的女朋友。”
“林瀟璐!”雲燁聽完這話的一瞬間,登時轉頭對我怒目而視,看上去我要是不解釋清楚,今天也甭想活著走出這食堂了。
“我的個親孃奶奶啊!”我在心裡大叫一聲不好,慌忙間站了起來,對雲燁說道,“別火別火啊,凌萱剛纔就是開個玩笑,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
“誰說的?!”藍凌萱瞪著眼睛對我說道,“你剛纔不是想要約我麼?我同意了!”
“小姑奶奶,您可甭跟這兒添亂了。”我忙衝藍凌萱擺了擺手,扭頭對雲燁說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
“你不用說了。”雲燁陰冷著臉,一伸手,打斷了我的話,額前一縷秀髮滑下遮住了她的右眼,她就這麼看著我,而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時間,氣氛就這麼詭異的沉默了下來。
“那件事,我不會再麻煩你了,我會另找別人的。”雲燁低垂著頭,聲音裡的沙啞讓我心狠狠滴抽搐了一下,任由額前的秀髮凌亂撒在臉上,說完這話,她頭也不回就衝門口走了過去。
而我,站在原地,看著她走出了食堂,卻始終沒有挪動一步。
“她喜歡你?”半晌沒有說話的藍凌萱忽然張嘴問了起來。
“呼......”我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心中的疼痛,坐了下來,低沉著聲音說道,“......我不知道。”
藍凌萱見我坐了下來,也坐了下來,平靜地繼續問道,“那你喜歡她?”
我揉著太陽穴,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我爲什麼剛纔要那麼說麼?”藍凌萱的聲音裡突然多了一絲異樣的東西,還沒等我接話,她就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右手腕上又一道青色的劍型刺青。”
“是又怎麼樣?”這刺青就刺在右手腕很明顯的地方,她就算看見了,也不能怎麼樣吧,再者說,難不成她能知道這刺青是什麼東西麼?”
“這刺青不是你刺上去的。”藍凌萱眼睛一動不動盯著我,語氣裡充滿了堅定。
我下意識的拿手摸了兩下刺青,擡起頭,盯著藍凌萱問道,“你什麼意思?”這刺青可能是隱藏在我身上最大而且也是最重要的一個秘密,她怎麼會知道?!
忽然,藍凌萱的嘴角翹了起來,往後一靠,說道,“你不用這麼緊張的......你想知道爲什麼昨天半夜我會在濱河路上麼?”
“爲什麼?”當時我看到藍凌萱的時候就很好奇,只不過出於禮貌並沒有細問,那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還是濱河路那麼偏僻荒涼的地方,不可能沒什麼隱情,當下她既然自己提了出來,那我自然想要知道個所以然了。
“因爲,那天,我失戀了。”藍凌萱的生意忽然變得很平靜,平靜的好像不是在說自己,而是在講一件別人的事情,“跟我談了快三年的男朋友,劈腿了,我那天本來打算是想去濱河路......呵呵,我想你應該明白。不過,就在我下午漫無目的在大街上亂逛的時候,碰到了一個人,也正因爲他的話,我那天晚上纔沒有選擇自殺,而是站在了濱河路邊。”
“碰到一個人?什麼人?他跟你說什麼了?”藍凌萱這話突然讓我感到有些好奇,是什麼人幾句話能讓一個人打消了死意,而且,爲什麼她晚上又到了濱河路?
“說起來也巧,我蹲在馬路邊上發呆的時候,那人從我跟前走過,突然蹲了下來,問我說是不是失戀了,我當時也挺悶的,就點頭應了一聲,沒想到那人看了我半天,突然對我說,‘你的天賜良緣可不是那小子,他是一個天生手腕上有劍型刺青的人,他今晚會開車從濱河路路過,如果你信我老頭子,今晚不妨去那兒等等看。’”藍凌萱頓了頓,說道,“差不多就是這些了吧,意思差不多,這後面的事情,你也就都知道了......那天晚上在車上一直沒看清你手腕上到底有沒有刺青,所以我也沒說什麼,剛纔吃飯的時候,我纔看清的,所以......”
我突然感覺腦子裡一陣發懵,這算幾個意思?還有比這兒更巧的事麼?剛失戀,蹲馬路邊兒上,就有人告你今兒晚上你能碰到你的天賜良緣,還把具體細節都說得仔仔細細的,這不是劇透麼,這人人品太有問題了啊。忽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我這心裡就冒出了一個人的形象來,我試探性地衝藍凌萱問道,“哎,跟你說了這麼一堆子話的人,他是不是看上去年紀挺大的一人兒?”
“是啊,你怎麼知道?”藍凌萱被我這麼一問,也來了興趣,反問了起來。
我沒有理會藍凌萱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那你看到他的時候,他是不是穿著一件兒深藍色的格子襯衫,一條料子褲,手裡還拎著一菸袋鍋子。”
“怎麼,你認識那人?!”藍凌萱撲騰一下,趴到了桌子上,瞪著眼睛看著我。
我無奈地點了點頭,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他是不是跟你說,他叫毛三?”
“不對。”藍凌萱這次反而搖了搖頭說道,“他說他叫毛半仙。”
“毛半仙,呵呵......”我現在整個人基本處於一種半崩潰狀態,看著藍凌萱,我一時間真不知道是該哭好,還是該笑好。
“毛三,你這老東西是想玩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