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大白好像並沒有看到我,忙快步上前,揪住了大白,“哎,大白,你怎麼跑這兒來了?胖子你呢?你倆一起出來的?”
大白狗眼一瞥,看到我竟然不像以前那樣親熱了,只是懶洋洋地搖了兩下腦袋,之後就不再理睬我,而是跟著邊上那條大白狗繼續“如膠似漆”地往前走。
我這才反應過來,這該死的變異狗,不會是把人這母狗給搞定了吧?!我去,這大白狗誰家的?這不是給我這兒添亂麼。
“大白,走了走了,跟我走,我帶你回家去,咱甭跟這兒晃了,你看你也沒帶胖子出來,胖子會著急的。”
“你丫有病吧?沒見我跟我老公跟這兒散步呢?一邊兒玩去!”
我這背後突然一層冷汗“唰”地就流了下來,我左右環顧了一圈,也沒見一個女的,這誰跟我說話呢?忽然,我感覺一道犀利的眼光一直在盯著我,我瞪著眼睛,看著大白身邊另外那條母狗,難以置信地伸手指了指,“你......剛纔是你說的話?”
只見那母狗眼睛一抽,給了我一個大白眼,張嘴說道,“廢話,不是我,你還以爲是誰呢?你啊,該去哪就去哪,別跟這兒待著了,惹毛了,小心姑奶奶抽你!”
我了個親孃四舅奶奶嘞!這大白天的活見鬼啊!怎麼這狗都會說話了呢?!
我感覺事態有些不妙,縮著脖子,四下看了看,沒人注意這片兒,我忙推著大白和他媳婦兒往牆邊兒上靠,隨後,我往那母狗跟前兒一蹲,謹慎地問道,“大姐,哦,不對,大妹子......我還是不帶稱呼了,您是哪來的半仙兒啊?怎麼我們家大白成您老公了呢?您能跟我說說不?”
母狗對我愛搭不理的,整條狗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大白身上,聽到我這麼問,才漫不經心地回答道,“算你小子有見識,還能看的出我是個半仙兒,我老公說了,你一直對他很好,看在這份兒上,我告訴你,我乃是方山上修煉百餘年的犬仙,這次跟我爹下山是有要事要做,不夠,我沒想到,竟然能碰到白哥,當我見到他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我命中註定的如意郎君。”越說到後面,這位犬仙兒的聲音越激動。
我挺納悶的,要說這大白吧,除了白之外,我也沒看出來它有其他什麼優點,我琢磨了一下,難道是因爲大白是被雷劈了以後身上的靈魂氣息有了變化,所以纔會把這犬仙兒給吸引過來?對了,剛纔她說她跟她爹一起下山來的,合著還有一老妖怪沒露臉兒,這不行啊,我得想點兒招啊......有了,晚上毛三不是要過來麼,我得把他倆穩住,等到晚上毛三過來,我再讓他給眼一眼。
心裡有了打算之後,我繼續衝這位鍾情於大白的犬仙兒說道,“哎呦,沒想到您是一位犬仙兒啊,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您呢?”
這犬仙兒隨意地說道,“你就叫我小唯吧。”
“小唯?”我一聽,這名字怎麼怪耳熟的呢,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在哪聽過,我忙說道,“小唯啊,你看,你現在跟了我們家大白,那是不是應該跟大白的主人見個面兒呢,這畢竟大白也跟了他那麼久了,你要突然把大白帶走,他肯定會捨不得的,你說對不對?”
“汪汪......”大白低聲叫了兩下,像是在跟小唯說些什麼,小唯遲疑了片刻,擡頭說道,“白哥說,你說的對,他確實很捨不得他的主人......這樣吧,你給他主人打個電話,讓他晚上過來,我跟他見上一面,好好談談。”
“得嘞,有您這話就行了。”我高興地急忙掏出手機給胖子撥號,“嘟嘟......”電話忙音期間,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脫口而出問道,“哎,小唯,你是怎麼知道我們人類科技的?”
小唯輕蔑地看了我一眼,說道,“別以爲我們躲在深山裡,就什麼都不知道,我告你,我們會定期下山來人類世界轉悠,你們人類發展到什麼地步,我們可都一清二楚的。別那麼多的廢話了,趕緊打你的電話吧。”
“嘿嘿......”我訕笑了兩聲轉過頭來,兩條眉毛耷拉了下來,心想道,這回我可是虧大了,讓一狗給我數落了半天,打今兒起,我可總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狗眼看人低了。”您別說,人這狗眼,就是比那些24K鈦合金狗眼殺傷性大。
“喂,瀟璐,有撒死捏(有啥事兒呢)?”胖子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出來,我這頓時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了,這半天了,終於能聽到人類說話的聲音了!真是太幸福了!
“胖子,你跟哪呢?快點來朝華公園,你們家大白要跟別人跑了!”
“你社撒(你說啥)?”電話裡胖子的聲音顯得很是迷惑,“額求社嘴兒一天都抹油見外傢伙(我就說這一天都沒見那傢伙),原來絲跑到你歪兒起咧(原來是跑到你哪兒去了),咋,還出撒絲兒咧(還出啥事兒了)?”
這犬仙兒就跟我眼巴前兒的,我怎麼跟他細說,只能著急忙慌地催道,“你就別問那麼多了,快點兒打個車來吧,等你來了我再跟你好好解釋。”
“歪你等額一哈(那你等我一下)”說著,我就聽到胖子把電話放到一邊,衝宿舍裡喊道,“二狗,開車送額起一趟朝華公園。”
二狗這傢伙都回去了?!我忙衝著電話裡大喊道,“胖子!讓二狗把小美也帶上一起過來!”
“好咧好咧,額(我)知道咧,歪額先掛咧(那我先掛了)。”說著,胖子掛斷了電話。
這挺好,等會二狗跟小美過來,我順便就能一起解決了,我把手機揣進兜裡,對小唯和大白說道,“晚飯還沒吃呢吧?我看這也快到點兒了,今兒我請客,小唯,您賞個臉唄。”
小唯低聲跟大白商量了兩句,然後擡頭衝我說道,“成,今兒就給你個面子,我和白哥就跟你吃頓飯。”
您瞅瞅,這社會,人請狗吃飯,都這麼難,他孃的,活的這叫什麼勁兒啊。
我帶著小唯和大白進了朝華公園,這公園南門口上,正好有一燒烤攤,我領著二位爺,往燒烤攤上一坐,夥計搭著毛巾笑瞇瞇地就走了過來,“呦,爺,吃燒烤啊,您幾位啊?”
我沒好氣地一邊點菸,一邊說道,“三位。”
夥計用怪異地眼神看了我半天,才說道,“這位爺,您不是逗我呢吧?這兒不就您跟兩條狗麼?怎麼還三位呢?”
我把煙往邊兒上一放,語重心長地對夥計說道,“兄弟,你可別把狗不當人看,否則這狗也不會把你當人看的,去吧,給我整五十塊錢的串兒去吧。”
夥計摸著腦袋迷迷糊糊地過去烤串兒去了,我則坐在地攤兒,深吸了一口煙,看了看身邊如膠似漆的兩位,不禁嘆道,
“唉,我這生不如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