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你這是怎麼了?”二狗的臉色看上去很是難看,就算是見到過世後的小美的靈魂,她也沒有露出過這樣的表情,而他現在這般模樣,著實讓我有些驚異。
“先離開這兒吧,邊走邊說。”二狗掐滅手裡的菸頭,轉身朝後門走去。剩下我們五個人一臉茫然,不知所以,只好跟了上去。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兒?天上那雲是怎麼個意思?”出了南門,我快步走到二狗身旁追問了起來。
二狗神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說道,“九五年發生在省城朝華公園的踩踏事件,你們知道麼?”
“九五年?”我掐指算了算,九五年的時候我不過也才五歲而已,那時候哪知道省城是什麼地兒,更別提那會兒在省城發生的什麼事情了。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你們幾個呢?有人知道麼?”二狗又回頭問了問身後的段瀟等人,結果,這四個也跟我一樣,都搖頭說不知道。也是,除了二狗是省城本地人之外,段瀟他們最大的那會兒也才五歲,老二那時候也就四歲,胖子是西安人,更不會知道了。
“那是個什麼事兒,你直說得了,甭跟這兒問了。”我有點著急了,這半天了,也不知道二狗到底是什麼意思。
二狗回頭又看了看漂浮在天上的那片雲,我也回頭看了看,此時那兩個字已有散去的趨勢,二狗轉過頭,說道,“九五年,朝華公園舉辦了一場盛大的燈展,你們也都知道,這朝華公園是省城最大的公園了,而這其中的朝華湖更是佔到整個園子三分之一的面積。朝華湖上有一座東西向穿湖而過的七孔橋,就是把朝華湖分開的那座石拱橋,你們都還記得吧?”
“記得啊,怎麼了?”二狗說的那座橋我記得很清楚,因爲整個朝華湖上,就數那座橋最大了。
“那座石拱橋始建於上個世紀六十年代,你們不知道的是,那座橋,曾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坍塌過。”
“上個世紀九十年代?”一聽二狗說到這個時間段,我便接話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這橋坍塌事件跟你說的九五年發生的踩踏事件有關?”
二狗沉重地點了點頭,說道,“那年燈展,是我爸抱著我去看的,大概是晚上八點半的時候,七孔橋周圍出現了嚴重的擁擠現象,而橋兩頭照明燈已壞,混亂中,可能有人藉助橋上照明不足,對其身邊遊客下**奪貴重物品,人羣頓時大亂。有人被擠倒,被擠倒的人又將別人絆倒,往下涌的人又被橋端的石墩絆倒,後面的人仍被更後面的人擁擠著向前擁擠。橋上摔倒的人越來越多,後面的人不知道還往上擠。”
“看來不光是現在,就算那時候的人的素質也不怎麼的啊。”我撇了撇嘴,國內這些年的踩踏事件頻繁發生,從小到大,從上到下,還不都是這些個起鬨架秧子,想趁機倒騰點什麼事兒的人給整起來的。
二狗也沒搭我這話茬,頓了頓接著說道,“橋上的人實在太多,於是有些靠在欄桿邊兒的不斷跳湖逃生,後來連石欄桿都擠斷了,從斷開處掉到水裡的因爲被擠得身體沒了知覺,所以也沒能活著游出來,還有被擠斷的石頭欄桿砸死的,還有掉水裡被固定彩燈的鐵絲纏住淹死的。不少英勇救人的也被那些掉進水裡的人拽得出不來了,後來就沒有人再敢下去救了,但更多的人擠得根本就沒有逃的機會,被擠得喘不上氣來窒息而亡。聽說當時有一個父親雙手一直舉著自己的孩子,自己的胸腔已經被擠碎,人也死了,但是雙手一直保持那個動作,還有人說解放軍爲了救人被擠在石獅子上,腸穿肚爛。”
聽到後面這事兒的時候,我的心都忍不住地抽搐了一下,談話間我們已經走回了體育館,走到小奧身邊,我還是有些沒明白,繼續追問道,“你說的這件事兒,跟咱們剛纔在天上看到的那些東西,有什麼關係呢?”
此時省城的天空已經恢復了平靜,日光燦爛照射下來,跟之前那般風起雲涌相比,簡直有天壤之別。二狗陰沉著臉色,說道,“你聽我說完,就在這場燈會前幾天,省城接連幾天大風不斷,而就在燈展的前一天,肆虐幾天的大風終於停了下來,而先前在省城空中漫卷的沙塵和塑料袋也好不容易停落下來。到這天傍晚的時候,省城的天空少有的晴朗,空中的殘雲都被吹散開來,只有夕陽染紅了那西邊的一片天空。”
聽到這兒,我不覺心中一驚,除了這夕陽之外,二狗所說的這一切,就跟我們頭頂現在這一片天空一模一樣啊。
“然而,就在這萬里晴空之中,不知道從哪裡忽然卷出一層雲,竟在半空中慢慢變幻成一個‘女’字,字體碩大,就像是拿毛筆寫下來的一般,而這字旁邊,還有另外一團雲,絲絲亂亂,辨別不清,而後來,就有人說那團雲其實是個‘死’字!”
“什麼?!”
聽完二狗這話,我們幾人再也無法冷靜了,我強忍著心間的緊張,問道,“二狗,你的是說,剛纔那樣的事情,在八年前還發生過一次?!”
“沒錯。”二狗重重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而你們知道麼,就在第二天的晚上,就發生了那場踩踏事件,而最後統計出來,死了一百多人,其中女人竟然佔了百分之八十!”
“百分之八十!”從二狗嘴裡說出來的這個驚人的數字把我們驚呆了,雖然我們幾個不算是什麼天才,但是最起碼的腦子還是有的,頭一天出現了“女死”兩個字,第二天就死了那麼多女人,這裡面能沒什麼關聯麼?
“後來有人穿謠言說,這天書‘女死’二字,是天宮要收女官的意思,所以,第二天才會死了那麼多人。”
我揣測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今天再一次出現這‘女死’兩個字,明天就又會死人?!”
“啦啦啦德瑪西亞......”
我這手機很不識眼色地在這樣尷尬的時候,響了起來,我拿出來一看,竟然是毛三的號,我忙接了起來,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聽到電話裡傳來了毛三無比嚴肅的聲音:
“瀟璐,剛纔天上出現的異象你看到了麼?明天!明天給我老實待在學校裡,哪都不要去,守好你手上的靈氣,不要問我爲什麼,這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