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的沉靜,我媽問過我們是否找到羋(mǐ)川之後,便獨自沉沉睡去,我爸和我坐在茶桌前,我們倆對視著,良久,我爸拿著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這件事不可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爺爺。
我點點頭,無形的恐懼爬滿了脊樑,我爸又寫了幾個字:明天你早些回市裡上學,沒有我的電話,不許給我打過電話來。
我搖搖頭,家裡出了這麼多事,我沒法一個人躲開。
我爸瞪著眼睛看著我,我還是堅定的搖頭,既然我已經和羋川冥婚,那些陰陽怪事我也接觸了很多了,更何況現在家裡危機重重,我不能獨自離開。
我爸拗不過我,臉上由於焦急變得通紅,最後又再紙上寫道:你回到你臥室去,在摸清他的目的之前,不能打草驚蛇引他懷疑。你別怕,同樣的,他的目的沒達成之前,家裡現在暫時還是安全的。我明早給你表哥打電話,叫他快點回來。
我點點頭。我表哥叫王飛狗,跟我家已經算是沒有血緣關係了,他的祖輩跟我家算是表親,一直沒有聯繫,直到他被當成快遞送到我家時,纔算知道有了這門親戚!
本來他名字是寫在一封和他一同寄來的信中,是三個字的名字,王飛什麼的,誰知道最後一字被他口水弄溼了,看不清,他小時候又多病!農村的習俗都是把孩子的小名叫的越加淫賤不堪越是能夠身體健康,所以就有了王飛狗這個搞笑到極點的名字,不過飛狗哥倒是不在乎!
他從小就聰明,學什麼都快,跟著我爸他們學陰陽師,小時候他總捉弄我,現在想起來那些事,我都忍不住皺眉頭。
最近幾年他一直一個人在外面,美其名曰‘歷練’其實以我對他的瞭解肯定是去鬼混了。我已經許多年沒見過他了,但偶爾會聽家裡人提起他,說他很有出息。
我爸假裝若無其事,像從前一樣,語氣慢吞吞的說道:“可可,你媽都睡著了,你別在這屋賴著了,快回你屋裡,說不定晚點羋川能回來。”
我爸這話雖然是說給別人聽,但著實是說到我心裡去了。我心想著羋川晚間也許會去找我,便起身出了我爸我媽的臥室。
關上臥室門,轉身,‘大伯’獨自坐在堂裡悠閒自在的喝茶,看到我出來,笑道:“可可,你爸媽休息了?”
“嗯,都要睡下了。”我想快點回到自己臥室裡,雖說他的目的沒達到之前不會對家裡人動手,但我還是害怕。
“你過來,和大伯聊聊,你第一次走陰吧?害怕吧?”他的表情與語氣雖然看起來親暱,像長輩關心晚輩,但我總覺得他似乎要從我嘴裡套出什麼話來。
但拒絕他,我又怕他起了疑心,便膽戰心驚的坐下陪他喝茶。。
“看到你姑姑了嗎?”‘大伯’抿了一口茶。
“嗯。”我點點頭,也喝了一口茶,茶水太燙了,燙的我嘴巴一陣刺痛!
“你小心燙啊!這麼大了,還這麼不小心!”‘大伯’看著我,眼珠轉了轉,手掌揉我的頭:“還和小孩一樣。對了,你姑姑最近怎麼樣?”
“很好啊。”他的手溫度不均勻,也就是說,指尖很燙,手心又冰冷,我身上隨之泛起白毛汗。
“哦,你姑父和她一起?”
“嗯,一起呢。”
“他們有沒有提起我?”
“沒有啊,就只是問了問爺爺奶奶怎樣,其它什麼都沒問了。”我回答著,眼前忽然盪漾開一陣波紋,像是空氣中的氣流震盪,又像是水紋。
腦子裡逐漸開始渾沌起來,像是隨時都能睡去,我強打著精神,但那種感覺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