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和表哥想要攔下我,但是當他們的手剛剛的伸向我的肩膀時,身體突然被我的法力禁錮,連臉上的表情都是定格的,我看了一眼他們臉上的表情,輕聲的說道:“我只是出去一會,不用擔心?!?
“咣!”我帶上門,走近電梯,來到街上,呼吸著清爽的空氣,慢慢的沿著街道走著,心裡空空當當,不知我應該去那裡,但腳步卻一步又一步的向前邁著,眼睛觀察著周圍的景物,心裡突然想到一首詩,一首從少年時就很喜歡的詩,文天祥的《過零丁洋》:
辛苦遭逢起一經,
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風飄絮,
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灘頭說惶恐,
零丁洋裡嘆零丁。
人生自古誰無死,
留取丹心照汗青。
上學時老師讓我們背誦,說這是表達愛國的一首詩,爲祖國山河破碎而發出的哀嘆,可是,我卻總曲解了詩人的願意,或者說是褻瀆!但我每每傷心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要去褻瀆它。
我喜歡這首詩,可能是我覺得,我像是‘山河破碎風飄絮中’的‘飄絮’或是像是‘身世浮沉雨打萍’中的打萍。
以前我傷心的時候,出了要讀這首詩,還免不了要痛哭一場,可是現在我明明傷心的不能自抑,但卻只是澀澀的酸,以前肆無忌憚的哭,其實是再撒嬌;無所掩飾的哭,是天真的傻氣,而現在想要撒嬌又撒給誰看?想要天真可是心中盡是翻騰的殺意,又哪會有什麼天真在?
我就這樣走著,不知不覺的來到了一家商場前,四處都是情侶,牽著手走近走出,我趕緊回頭,打算回去了,可是我的眼睛突然捕捉到了一對情侶,一對被人們矚目的情侶,因爲女人長的實在是太美,男人長的實在是太帥。
就算是隻是簡單的牽手,一種耀眼的甜蜜和幸福,也要把單身狗虐的體無完膚,要不是他們這麼的光芒四射也許我不會發現羋川正牽著趙楚兒的手。
我死死的盯著這兩個我最想殺死的人,羋川我是下定決心殺的,只是我此時心裡竟然出現了一種欣喜的情緒,我的腿不受我控制的跑過去,羋川沒有發現我,而趙楚兒卻不可能,她早早的感應到了我,也可以說感應到我體內的陰璽。
她驚訝的轉過頭,看向飛奔過來的我,輕蔑的笑了笑,我提著力氣但卻在要碰到羋川的同時倒下,因爲體內的陰璽不知爲何的狂躁,強大的力量幾乎要吞噬我,這絕不是偶然,我掙扎著嘶喊出二個字:“羋川~!”
四周的人向我跑了過來,問我是怎麼了,要不要叫救護車,我卻絕望的對著人羣擺手,因爲他們擋住了我看羋川的視線,難道他沒有聽見嗎?我奮力的擺手,嗓子被翻涌的氣血所堵住,難以發出聲音,周圍的人羣卻以爲我是發了什麼瘋,或是得了什麼癔癥,或是帕金森之類的抽搐。
許久當我要放棄的時候,羋川竟然撥開了人羣進來,只是手裡牽著一個女人,漂亮的讓我恐懼的女人,我被羋川用一隻手扶起,我是要殺了他的,我告誡我自己!但還是不管翻騰的氣血,全力的投入羋川的懷裡,我能感覺到他的心臟跳的很快。
我的淚水沒志氣的流出,嘴裡含著血:“大爺,你去那了?你爲什麼要跟她走?你不愛我了嗎?我不殺她了好不好,我跟她和平共處好了?!蔽殷@訝這些真的是我說出來的話嗎?
突然羋川被趙楚兒拉倒身後,我從他懷裡跌出來,面對滿臉蔑視的趙楚兒,羋川低著頭,自始至終都沒有跟我開口說過一句話,我哭著開口:“你想要陰璽,你拿去好了,只要把羋川還給我?!?
趙楚兒笑著問:“哦?你不是想要殺我嗎?沒了陰璽你用什麼跟我鬥?你以爲陰璽和羋川都是你的?你太傻了,他們只不過是我寄放在你這兒的,我想什麼時候拿回來,就什麼時候拿回來。”說完,她伸出手化成虛影,穿透我的胸膛,直接握住了我身體裡的第三部的陰璽碎片,我顫抖著控制自己不去反抗。
紫光一閃,四周的人齊刷刷的驚呼,隨後我不情願的閉上了眼,黑暗中,我夢見自己在驚濤駭浪裡漂浮,四周都是高高的海浪和狂風,我奮力掙扎,但很快就沒了力氣,絕望!我默默的等待著被淹沒,心裡沒有了恐懼,只是有種不捨,似乎是對某人,但究竟是誰呢?當我思考的時候,大海突然寧靜,雖然四周還是一片漆黑……
“你醒了?”一個身材高大,滿臉兇狠的男人出現在我眼前,我迷茫的起身,問道:“這裡是那?”
“是醫院?。∩眢w有那裡不舒服嗎?”這個穿著白色大褂的男子,似乎是個醫生,雖然我寧可相信他是個殺豬的,而自己沒準是頭要被殺掉的肥豬,我從牀頭的位置拿了手機照著自己的長相,好在我還沒有變成真的豬。
“王小姐,我已經通知了你的父母,他們馬上就到。”男醫生奇怪的看著我。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發現雖然我躺在病牀上,可是好在自己還穿著自己的衣服,我小心的問道:“你盯著我看幹嘛?”
男醫生的眼神更加奇怪,繼續的問道:“你沒有哪裡不舒服吧?我聽送你來的人說,你是在一片紫光裡暈倒的,我以爲你是被電擊了呢,不過你身體一切正常啊!怎麼會暈倒呢?”
“在紫光裡暈倒?”我重複著男醫生的話,也用很奇怪的眼神去看他,男人似乎有點受不了我的懷疑,深吸了一口氣:“呃……,先是抽風,然後好了,抱了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打了,最後你在紫色的光裡暈倒了!”男醫生說完,表情有些尷尬,馬上補充道:“是送你那個人這麼告訴我的。”
我懶得理會這個不像是醫生的男醫生,準備下牀走人,可是男醫生見我下牀,趕緊詢問:“哎呀,你真的沒有哪裡是不舒服的嗎?你突然暈倒,我建議你還是住院觀察兩天吧!”
“住院觀察?我現在嚴重懷疑是你們是家黑店,告訴你,老孃可不是什麼好惹的,我在路上走的好好的,怎麼就進了醫院了?還在紫光裡暈倒,我怎麼不記著有這麼回事兒?”我插著腰,裝出一副兇狠的模樣,一邊法力灌入手中的定身符,眼前的這個男人既然能把弄到這裡估計也不是什麼小角色。
醫生被我說的直撓頭,突然一拍大腿:“誒呀,你該不是喝酒喝多了,所以才暈倒的,現在不記著,應該是喝斷片了!”
“放屁,你才喝斷片了呢!有??!”我小心的看了看病房的四周,這佈置還像是一家醫院,我把定身符收起來,不去理會這個男醫生,開了病房的門,走了出去,正巧看見父親和表哥等人焦急的從醫院的走廊裡跑過來,四處還真是有護士和病人,難道這家不是黑店?
父親看到我,急忙的開口:“你怎麼跑到醫院來了?”
我委屈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啊,在路上走的好好的,突然就來了這裡,這裡真的是醫院?”
父親被我說的一愣,趕緊拎起我的手,他的法力慢慢的注入到我體內,立刻引起了我體內陰璽的反抗,這時我驚異的大喊一聲:“誒??!這家醫院偷了我的陰璽,先在體內怎麼就剩下兩塊了,第三部陰璽的碎片不見了,肯定是屋子裡那個男醫生!”
當我胡亂分析的時候,覺得輕鬆了不少,從陰璽中傳來的冰冷殺氣已經全都不在,當然我的法力也少了很多……
父親摸著我的額頭,詫異的看著我:“丫頭,你怎麼又變的像以前那麼‘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