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穿著雨蓑風(fēng)笠,雨水打在上邊,濺起一層白白的‘水霧’,他低著頭,不敢去看父親的眼睛,只能硬著頭皮開口:“我是代表村民送你們離開的。雖然看不見太陽,不過已經(jīng)九點(diǎn)了,我想你們應(yīng)該也準(zhǔn)備的差不多了。”
父親冷笑道:“送行就不必了,我們自己會走,你帶著這些人快些離開我的家門?!贝彘L沒有動,身後幾個後生拎著鐵鍬,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大聲的叫罵起來:“你們王家給村子帶來了這麼大的災(zāi)難,還有什麼臉賴在這裡?趕快給我走,不然我們就把你們的房子拆了?!?
“你們這些忘恩負(fù)義的,真以爲(wèi)我家好欺負(fù),我看誰敢動我家一塊磚瓦,我定要他橫屍當(dāng)場!”我此時已經(jīng)擺脫了羋川的阻攔,從屋子裡衝了出來飛快的走向人羣,殺氣翻騰,直接籠罩了在場的所有人,法力滔滔不絕的從陰璽中涌出,在身體裡鼓盪,在身外蒸騰!連雨水都無法落在我的身上,滂沱的大雨澆在我身體上空,就被法力推向旁邊,好似我被罩在了一個巨大的玻璃罐內(nèi)。
這幾個年輕的後生,也只是仗著自己的一身衝動的熱血,感覺到我恐怖的殺意,早就心驚膽顫,不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彷彿自己隨時都會喪命一般,而且他們哪裡見過我這般連雨水都繞道的‘神人’,不禁都有些膽怯起來,向後撤了一步,不再言語。
羋川也跑了過來,攔在了我身前,“可可,你瘋了?”羋川的難以置信的看著我,彷彿不認(rèn)識我了一般,我被他的眼神刺痛,法力消散,殺氣全無,在頭頂堆積的雨水突然落下,“啪!”的一聲,我立刻也成了落湯雞。
父親把大門重重的關(guān)上,門外響起一片譁然:“啊~,剛剛是怎麼了?咱們快走吧,身體好冷??!”
父親凝重的看著了我?guī)酌腌?,臉上的肉抽動幾下,開口說道:“收拾東西,去堂屋集合。”說完拉著站在堂屋門口的母親走了進(jìn)去,我被羋川帶回臥室,換好了衣服,準(zhǔn)備齊全行李,去堂屋集合,這時所有人都在,佟曉春也在其中。
父親見我和羋川進(jìn)來,朗聲道:“外邊的雨下成這個樣子,那個哀嚎聲也沒斷過,要說相親們害怕也是應(yīng)該的,他們也不算是冤枉咱們,畢竟這場雨多半和咱家有關(guān)聯(lián),既然這樣咱就去市裡,我不相信這場雨能跟著下到市裡去?!?
“我這些日子,找遍了附近所有地方,卻什麼都沒在找到,如果有人故意陷害,也是夠奇怪的。”表哥一副十分不解的樣子。
“現(xiàn)在弄成這樣,不走也不行,先去市裡再說吧!是人是鬼,該來的總會來,咱們見招拆招也就是了。”父親低沉著開口。
把行李放進(jìn)車裡,車身貼滿符咒,一行人坐在車上,在水泊中行到村口,車後跟著全村子的人,大家跟著車子走到了村口,看著車子在泥水中慢慢的駛出村口,然後齊刷刷的望著天空,碩大的雨滴打在村民期盼的臉上,大家望著天,任雨水在臉上衝刷,如果不是雨水流進(jìn)了眼睛,他們估計(jì)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
羋川把我的腦袋從車窗口拉回來,說道:“別看了,這雨一時半會是不會停的。”
我滿臉的鄙視,“哼!最好再下個七天七夜。”
羋川沒有理會我的抱怨,看著前方越來越深的水坑,淡淡的說道:“前邊的路走不了,唸咒吧”
表哥、父親、我在車裡同時念出咒語:“望請六丁六甲神,白雲(yún)鶴羽飛遊神,足底生雲(yún)快似風(fēng),如吾飛行碧空中,我奉九天玄女令攝!……”隨著咒語從口中傳出,打量的法力流向車外的符咒,一道道的綠光飛來,車輪壓著綠光組成的道路,從滔滔的泥水上飛馳而過,向著黑雲(yún)的盡頭駛?cè)ィ?
車子開過了定軍山的範(fàn)圍,雨勢也越來越小,當(dāng)我們的車落在了水泥路面上時,我們也終於看到了久違的太陽,太陽的光暈很刺眼,可以用豔陽來形容,如此極端的兩種天氣,真是奇怪,我回頭看向那片烏雲(yún),它像是一頂黑色的鐵帽子,穩(wěn)固的蓋在定軍山上,我突然覺得這雨似乎跟定軍山有關(guān)。
這段路已經(jīng)開了快三個小時,我的法力都快支撐不住了,更別說父親和表哥,後半程的飛行幾乎都是我來完成的,帶著一車的人飛了一個多小時,也虧了陰璽的力量強(qiáng)大。
踏上了水泥路,又看見了太陽,大家的心情都好了不少,特別是佟曉春,馬上給她的老公打了個電話,涕不成聲的講述著這些天的遭遇。
車子到了市裡的房子,閆東早早的就等在了那裡,看見佟曉春立刻上前抱住她,這架勢跟‘被拐少女’迴歸相差不多,不過我也不是說他們是再演戲,能看的出閆東真的憔悴了許多,閆東抱了佟曉春好一會,才鬆開她,轉(zhuǎn)向我說道:“抱歉,我們先回去了!”然後帶著佟曉春逃難一樣離開了。
我聳了聳肩,心想,恐怕以後閆東再也不會讓佟曉春獨(dú)自一個人來找我了吧!隨後我領(lǐng)著衆(zhòng)人進(jìn)了這個很豪華的房子,屋內(nèi)還是老樣子,上次我參加完佟曉春的婚禮,因爲(wèi)擔(dān)心母親,所以走的很衝忙,屋子也沒又收拾,不過也沒什麼,只是看著客廳的大落地窗,我就想起了跟羋川甜蜜而又下流的一晚。
我擡頭看羋川,這傢伙倒是一臉的平靜,這屋子是兩層的,上下都是二百平,所以房間是妥妥的夠用,大家簡單的分了一下房間,我和羋川選擇住樓下,二姑也是住樓下,父親和母親住樓上,表哥和王琳也是住樓上。
二姑從沒來過市裡的這處房子,自從她成了寡婦就一直陪著奶奶,所以連市裡都很少過來,看到這屋子的裝修,不免有些感嘆:“誒呀~,可可你和你爸可真能,在市裡竟然有這麼好的一處房子,有這麼好的房子幹嘛要空著,去村子裡住??!以後你們要是不住,我就來幫你們看看家算了,這房子可不能沒有人收拾,你看看這屋子亂的……”二姑嘴裡叨咕著,立馬就開始了打掃衛(wèi)生。
母親臉色一變,馬上搶了二姑手裡的掃帚,“誒呀,你看你,剛過來還是好好休息吧,打掃衛(wèi)生的事情,我還就行!你啊,去好好休息,你幹活我多不好意思?。 蹦赣H嘴裡這麼說,多半是不想二姑以後跟過來。
二姑悻悻的放下掃帚,對我說道:“哎呀,侄女你可真有福氣,住這麼大的房子,誒呀,就是這麼大的房子,你一個人能收拾過來嗎?”
“呃……我也沒想過。我先去洗個澡?!蔽矣行擂蔚奶与x二姑和母親的視線。
父親壓根沒管這些,獨(dú)自上樓,表哥和王琳也拎著行禮上樓去了,我走近浴室聽見母親和二姑還在你一句、我一句的激烈對話,真是無語,剛剛被趕出村子,這兩個女人就開始爭論起這個房子來。
我把熱水放開,想舒舒服服的泡一個熱水澡,法力的消耗讓我格外的疲憊,而苦苦壓制的戾氣和殺意也暫時消失了,看來陰璽法力被掏空也是件好事,只是我沒有辦法時時刻刻的掏空自己身體裡的法力,對著鏡子哼著歌脫衣服,當(dāng)只剩下內(nèi)衣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然後傳來羋川低低的聲音:“夫人,呃……你忙嗎?”
“……”他奶奶的,真是佩服羋川的智商,我好笑的說道:“你說呢?我在洗澡。”
“呃……,你要是不忙的話,我想進(jìn)去。”我打開浴室的門,對著臉上有些羞澀的大男人,喝道:“跟自己的老婆洗澡,害個屁羞,這麼大個男人,說話痛快點(diǎn)!快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