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抽出來,打開,上面用毛筆寫了一行字!
字體在我的眼裡盪漾起來,一顆淚水掉落在字跡上,濃濃的墨氣鑽入鼻腔,有些香,有些苦!
是羋川寫給我的,他說:“可可,忘了我!”
忘了!多麼簡單的兩個字,卻讓我的心如同刀絞,羋川你可以爲(wèi)了我去死,世間又有那個男人肯用命來對我好?我的淚水不斷的落下,小心翼翼的把紙條收好,我已經(jīng)下定決心一定要救羋川出來。
空間中如同是一生的經(jīng)歷,在現(xiàn)實中,卻纔只是片刻!爲(wèi)了我,我親愛的丈夫,他被關(guān)在一個幾乎無人能夠打開的空間中,我卻無能爲(wèi)力。
我怎麼這樣沒用!我除了恨自己,還能做什麼呢?
我獨(dú)自坐在牀上,雙臂環(huán)膝,看著窗外的烏雲(yún)吞噬淹沒月亮,再吐出來,再吞噬……
是誰說過,活著就是開心和難過交雜,老天爺給每個人的,都一樣。每個人的開心都不會比別人多一分,難過也不會比別人少一點(diǎn)。
就這樣,一夜漫長而逝,期間父親進(jìn)臥室看過我兩次。見我坐在牀上裝睡,張開嘴想要安慰我,可我現(xiàn)在只想安靜的自己呆著,父親只好嘆著氣離去……
早上,我鬆開環(huán)住雙腿的手臂,拖著已經(jīng)麻木的雙腿,從牀上下來,洗了把臉,滿臉的憔悴,眼睛裡都是血絲,對著鏡子裡,硬是讓自己露出笑容,我明白,我不能夠消沉,我沒有資格也沒有時間悲傷,我必須要打起精神,只有這樣纔能有希望再次見到羋川!
奶奶蒸了一鍋饅頭,我去幫忙,奶奶直誇我有孝心。
我的笑起來,笑的很開心,奶奶看著我的笑容,突然不知道再說些什麼,但隨後有開始性高采烈的跟我聊起家常。
我問:“奶奶,你這幾天碰見什麼喜事了嗎?怎麼這麼高興?”
奶奶道:“你爺雖然死了,奶還有你們呢!你們回來陪我,我就高興。”
這次輪到我沉默,聽著奶奶絮絮叨叨的說著家長裡短。
說著她年輕的時候,哪一年養(yǎng)過的豬特聰明,哪一年養(yǎng)的雞很能生蛋,哪一年爺爺給她一隻金戒指,到現(xiàn)在她都不知道,金戒指是爺爺是從什麼地方弄到的。
我心裡一片空白,有的只是痛!背對著奶奶,眼淚掉在麪糰上,吸了吸鼻子問:“爺爺年輕的時候帥嗎?”
“不知道!”奶奶笑起來:“什麼帥不帥的,脾氣臭,總不在家,到處給人看墳圈。”
聽著奶奶說的話,我忍不住哽咽的說:“奶奶,我和羋川也一定會像你和爺爺一樣幸福的。”
這時,表哥從門外進(jìn)來,一臉的陽光,跟沒事人一般,爽朗的大聲喊道:“又不是死了!,你哭個鳥?”王飛狗叼著牙刷,嘴角掛著笑容,只是眼睛通紅,他到廚房找牙膏來,順便說了我一句。
奶奶拿著搟麪杖,把王飛狗轟了出去:“廚房是擱置吃的地兒,上這旮瘩找啥牙膏?滾出去,一進(jìn)來就罵你妹妹!”
“這世界上,有志者事竟成,你小學(xué)時候?qū)W沒學(xué)過思想品德啊?沒聽說過鐵杵磨成針嗎?你想把他弄出來,關(guān)鍵還在於你肯不肯努力!有什麼事兒是人不能做到的?”王飛狗被奶奶轟了出去,雞飛狗跳的在廳裡叨叨著。
“你先別說可可了,這件事得咱們得一起想辦法。”王琳站在王飛狗身後,一副小媳婦扭捏的表情,小聲說道。
“媳婦,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有志者事竟成,鐵杵磨成針……”王飛狗像找王琳說理似得,很是義憤填膺。
“別胡說……”王琳羞紅了一張臉,捂著王飛狗的嘴,“我?guī)闳フ已栏唷?
我看著這對活寶,爲(wèi)我這麼賣力的演戲,我笑起來,笑聲很大,沒心沒肺的大笑,王飛狗說的對,我活著的每一天,都有機(jī)會再見羋川,我要努力強(qiáng)大起來,屆時,打開陰璽,與他重聚,一定是有可能的。
我想要的是和羋川在一起,想媽媽會復(fù)活,屆時我就可以圍在媽媽身邊撒嬌,可以欺負(fù)羋川……
王飛狗在院子裡,小聲對王琳嘟囔到:“你拉我?guī)质颤N?應(yīng)該再說一會,可可她現(xiàn)在雖然悲傷,但咱們一定的讓她堅強(qiáng)起來,她現(xiàn)在需要的不是安慰。”
“夠了,可可她已經(jīng)夠堅強(qiáng)了,你別再添亂了,讓她安靜會。”王琳小聲說道,手指頭攪著。
“啊……”王飛狗歪著頭,仔細(xì)的看著王琳:“啊……,也是!這麼早就起來了,媳婦還是你瞭解她,呵呵。”
“沒有了,你做的很好,我看可可讓你說的,心裡確實順暢了不少。”王琳小聲囁嚅著。
“果然,你們女人,都不可以小覷,心裡複雜著呢。比我還複雜!我甘拜下風(fēng)……”王飛狗嘖嘖的叨咕幾句,便老實去刷牙了。
奶奶做的飯很好吃,還煮了可口的西紅柿蛋花湯,王琳說那湯裡面有番茄紅素,能美容,叫王飛狗多喝幾碗。
雖然未明說,但家裡人都知道他們倆的事了,父親母親和奶奶心中都覺得,這是一樁比較好的事,王琳從小就任性,也是從小就喜歡王飛狗,只聽王飛狗的話,現(xiàn)在兩人在一起,大家都爲(wèi)兩個高興,只不過現(xiàn)在兩個人一個是道盟的五長老,一個卻是殭屍。
在一家圍在一起的吃飯的這段時光裡,大家像是越好了一樣,除了家事,什麼都不提,已經(jīng)很少有這麼祥和的時光了,奶奶說:“王飛,你和琳琳倆人是不是得辦個酒席?拍個婚紗照!”
“啊,是啊,奶奶真是明察秋毫,我準(zhǔn)備過些日子就正式的娶王琳過門!”表哥高興的說道。
奶奶高興的合不攏嘴:“你不就是想要你爺爺留下的幾本古書嗎?你都拿去吧,當(dāng)我給琳琳拿的嫁妝。”
“你看看……還是奶奶英明。您老說什麼,我就做什麼,等會我就帶王琳去拍婚紗照,拍個一萬九千八的套餐。”
這話說完,他又轉(zhuǎn)過臉看著父親,恬不知恥的說道:“爸,我要娶媳婦了,你是不是也得掏點(diǎn)錢?”
父親氣的笑起來,罵道:“爲(wèi)啥我得給你錢?”
王飛狗道:“你是我爸,我娶媳婦,那你不掏點(diǎn)錢,說得過去嗎?別人知道了,不笑話你嗎?我是替你考慮,堵住悠悠之口!”
他說的頭頭是道,父親聽的也是迷迷糊糊,當(dāng)即答應(yīng)給他10萬塊錢去買東西。
我也是聽的暈暈乎乎,轉(zhuǎn)眼看著王琳,她笑的甜甜蜜蜜,也看向我,眼睛裡透著關(guān)心。
“二姐,你喜歡什麼樣的首飾?我送你,當(dāng)作新婚禮物。”我笑嘻嘻的說道,真的是替她感到高興,能嫁給自己所愛之人,是最大的幸福。
“我想……”王琳和我一點(diǎn)都不扭捏,想了想:“咱們倆買一對兒鐲子吧,一人一隻,是我們姐妹之間的情誼,你的那隻,是我給你補(bǔ)的,你和羋川的新婚禮物。”
“好!”我點(diǎn)著頭,隨後開口問夫妻:“怎麼沒看見代睿?”
父親剛想說話,趙圓圓跑進(jìn)家裡,焦急的對我說道:“可可,不好了,我舅舅病了,好像是……瘋了似得!”
瘋了?
那日趙圓圓的姥姥病重,我見過趙舅舅,他一個壯漢,怎麼會忽然瘋了呢?
人瘋掉之前,肯定是受過巨大的精神打擊刺激,不然不可能。
可趙圓圓說,趙舅舅昨天還好好的,還和趙圓圓的爸爸喝了酒,昨晚回去後,到家就睡下了。今早起來就瘋了!
我恍惚記得,羋川曾經(jīng)警告過趙舅舅,叫他最好不要在原來的房子住。就是趙圓圓的姥姥生病時,我們?nèi)ミ^的那所房子。
可當(dāng)時趙舅舅根本不以爲(wèi)意,這會不會和那所房子有關(guān)係呢。
“有什麼事都得到現(xiàn)場看看再下定論。”王飛狗叼著饅頭說道。
語畢,大口吃了幾口,便起身帶著我和王琳,要去趙舅舅家看看。
父親本來也打算一起去,可表哥說:“爸,你得在家趕緊找到,我說的那幾本書,有什麼事我還不能解決?不需要您親自出馬。”
父親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沒與我們一起出門。
我與王飛狗、王琳和趙圓圓一起,朝著趙舅舅家走,期間王飛狗囑咐我:“你現(xiàn)在得趕快獲取陰璽的力量,別等楚兒再次吸收足夠的能力,到時你和羋川都會有危險。”
我點(diǎn)點(diǎn)頭,明白他的顧慮。
說話間,已經(jīng)走到了趙舅舅家附近,我還記得趙舅舅的鄰居家,那個古怪的女人。
現(xiàn)在回想起當(dāng)然,總覺得她看起來正常,但又哪裡透著不正常。
正想著,那女人蓬頭亂髮,拎著尿壺從屋裡出來,她的臉色有些泛青,眼眶發(fā)黑。
一身睡衣皺皺巴巴,整個人看著很邋遢。
王飛狗也看到這一幕,皺緊了眉頭,道:“她有問題。”
話音剛落,從趙舅舅家裡傳出嬰孩般的啼哭聲,咿咿呀呀,趙舅舅從屋裡爬出來,他的家人手忙腳亂的拽著趙舅舅的身子和腿,幾個人拽一個人,卻顯得很吃力似得。
正常來說,一個成年人,身體無病,怎麼會爬出來?並且力氣這般大?
他爬行的姿勢像極了嬰兒,那刺耳怪異的嬰孩哭聲,也是從他的嘴裡發(f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