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現(xiàn)在大街上、公交車上、地鐵裡,衆(zhòng)目睽睽之下接吻的那些小情侶,不都是從那些個外國電影電視劇裡,跟風(fēng)學(xué)來的麼?不過,衆(zhòng)目睽睽之下親嘴,親也就親了,現(xiàn)在的人吧,也都被雷的免疫了,早就見怪不怪了。不過,在那麼多人面前這親嘴兒,你們親的也要有點兒水準(zhǔn)不是,往往是肢體僵硬,神色緊張,不自然的就像偷了別人東西似的,讓人一看就知道,明顯是在作秀,看著都替你們難受,與其畫虎不成反類犬,還不如不親呢,你們說是吧?哎,好久沒跑題了,偶爾跑跑也蠻不錯的,嘿嘿嘿嘿……
這時,刀疤男鬼的一嗓子,就像在平靜湖面兒上砸了顆的石子兒,立刻在鬼羣泛起了不小的漣漪。
就見衆(zhòng)多鬼魂開始交頭接耳,紛紛議論起來:“對呀,與其在這裡受罪,還不如去拼一下……”
“不入虎穴焉的虎子……”
“我覺得這小兄弟說的很有道理,我們聯(lián)合起來,總好過我們自己一個人過去……”
“哥,咱也跟著他一起過去吧,要是他們都答應(yīng)了,最後就剩咱倆可咋辦呢……”
衆(zhòng)鬼你一嗓子我一句,議論了好一會之後,全都表示同意和我同闖惡狗村。
我見狀,衝衆(zhòng)鬼一笑:“好吧,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就按我剛纔說的,我打頭,你們跟在我身後。不就是幾條惡狗嘛,待會兒殺了燉肉吃。”
我話音剛落,先前那個刀疤男鬼立即隨聲附和:“對,小兄弟說的沒錯,我生前就是個殺狗賣肉的!我殺的狗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這些短毛兒畜生沒什麼可怕的,誰他嗎害怕了,就給老子滾一邊兒去!”
我聞聽,笑著衝刀疤男鬼點了點頭
把衆(zhòng)鬼鼓動起來之後,我的目的也就算達(dá)到了,有這麼多鬼陪我一起闖,真的好過我一個人孤軍奮戰(zhàn)。
換而言之,我從黃土路一路過來,早已經(jīng)看夠了這些鬼魂所遭受到的苦,這讓我忍不住對這些鬼生有了一些憐憫,對陰曹地府產(chǎn)生了極大的不滿和厭惡。
憑良心說,即便這些鬼魂在生前做過錯事,也用不著在黃泉路每一站,站站該災(zāi)受罰吧?特別是眼前這一點道理都不講的惡狗村,居然無論好人壞人,無差別攻擊。這是啥意思?還嫌我們活人在世上承受的生老病死悲歡離諸般痛苦不夠多嗎?還嫌我們這些勞苦大衆(zhòng)活的不夠慘嗎?臨了都做了鬼了,還要接著受苦受罪嗎?***,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我覺得,在這最兇險的野狗村,我應(yīng)該爲(wèi)這些可憐的鬼魂做些什麼了。
我把身子轉(zhuǎn)回,面對前方惡狗村,背對著衆(zhòng)鬼,把心一橫,伸手從褲兜裡掏出一沓符咒。這沓符咒,與其他符咒相比,全是威力驚人,殺傷範(fàn)圍極大的金光符和巽風(fēng)符。我想,對付這些惡狗,不必在抱有仁慈之心。
話說,這次我來陰間,準(zhǔn)備的很充分,光筆記本就帶了五本,而且其中三本都被我畫上了符咒,足有二百多張,而且各式各樣。這些符咒只要從筆記本上扯下來,唸了口訣就能用,再加上過去沒用完剩下的一些零散符咒。可以說這麼些符咒助闖地府救父親,應(yīng)該綽綽有餘。
感覺一切準(zhǔn)備就緒之後,我扭頭像身後看了一眼,就見那個刀疤男鬼,就站在我右手邊,僅和我相差一步,這時這傢伙雙眼冒光,一臉的熱血沸騰。再看其他鬼均露出霍霍之色,個個蓄勢待發(fā)。
向身後看過之後,我把頭轉(zhuǎn)回,把手裡符咒緊緊一攥,猛得大喝了一聲:“走!”
喝出“走”的同時,我毫不猶豫,一腳踩上了青石路,而後繃緊雙腿肌肉,甩開雙腿,以生平最快速度,向前方四十米開外的惡狗村衝去。
在我身後的衆(zhòng)鬼可能受到我喝聲的感染,附和著大叫一聲,當(dāng)即跟在我身後,紛紛衝上了青石路。
前方的惡狗村,距離我們也就四十來米遠(yuǎn),如果放開了跑,也就幾秒鐘的功夫。
這時,我跑在青石路上,發(fā)現(xiàn)雙腳再沒有之前馬齒砂路上的刺痛感,但是還沒從刺痛中緩過勁兒來,仍是一片麻木,但是,這絲毫影響不到我的速度。
我一邊跑,偶爾也向身後看一眼。跑在我身後,距我四五米遠(yuǎn)的,是那羣鬼魂,他們膽子大一些的,跑的靠前一些,小一些的,跑的靠後一些。特別是那個刀疤男鬼,幾乎是在和我肩並肩,齊頭並進(jìn)。
我這時一邊跑,一邊用右手握住一張金光符,蠕動雙脣,輕聲唸了口訣。
當(dāng)我跑到距離村落裡那些房舍不足十五米,身後那些鬼距離房舍不足二十米遠(yuǎn)時,從村莊深處,赫然傳來一聲如狼嘯般長嚎。
嗷嗚嗚~~~
嘯聲悠長清冷,加上後方山體的迴音,盤恆在村落上空,久久不散。
我聞聲,把心收緊,低低暗叫一聲,來了
那聲長嘯剛剛落畢,整個村落就沸騰了起來,長短不一的狗叫聲,狺狺而吠,如江河咆哮,簡直震耳欲聾。緊接著,無數(shù)惡狗像被大水灌了窩的螞蟻一樣,紛紛從房舍中涌出。
只見這些惡狗,大大小小、顏色不一、品種各異。一條條蜂擁般,奮力擠上七八米寬的青石路。烏烏泱泱的,狂叫著,像潮水一樣向我們涌來。其中有一些沒能擠上青石路的惡狗,就在路旁的嶙峋怪石間竄跳著趕來,但是由於那些怪石太過險惡,跑裡面的惡狗,有許多一不小心撞在突兀怪石上,不是撞的腦漿崩裂,就是骨斷筋折。但是這些畜生們,根本就不在乎,前面的撞死了,後面的踩著前面的屍體往前衝。
眼見狗羣的這種陣勢、這種數(shù)量,不免讓人感到頭皮發(fā)麻、心驚膽寒。
我這時,看著前方青石路上擠滿的惡狗,心裡咯噔了一下,趕忙招呼衆(zhòng)鬼停下腳步,心裡更是暗暗冒出了冷汗,這惡狗數(shù)量也太多了吧,只怕上萬只都不止,即使我的金光符和巽風(fēng)符殺傷力再大,也不可能一下子殺滅這麼多,並且我見這些惡狗個個雙眼血紅,口淌白涎,跟陽間那些得了狂犬病的瘋狗差不多,感覺比陽間那些瘋狗要猛惡十倍。
如果與它們遭遇,稍不留神被它們咬上一口,那後果絕對不可想象。而且我可不像老傢伙他們那些鬼魂,肉被咬下之後,還能很快長出來。我身上的肉,一旦被它們咬下來,可就再也長不出來了。我一個陽間大活人,可是真能夠被它們一口口活活咬死。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我們腳下這青石路面不算太寬,四周呢,又是難以涉足的怪石,這些惡狗數(shù)量雖多,卻很難對我們形成包圍之勢。那些跑在怪石叢裡的,基本上跑不到我們身邊,就撞死在裡面了,它們這一路可以直接無視掉。跑在青石裡上的,我只要用符咒將路面死死封住,它們是無法靠近我們的。
這時,不得不說,惡狗羣速度極快,就在我思量著怎麼對付它們之際,跑在狗羣最前面的一條大塊頭惡狗,已經(jīng)來到了我身前四五米遠(yuǎn)的地方。在它身後,那支狗羣大部隊,距離我這裡也不過十來米,可以說也是眨眼就到。
這時,大惡狗不等跑到我近前,便迫不及待的一聲低吼,縱身躍起,隔著四五米遠(yuǎn)的距離,凌空向我撲來。一張滿是腥臭味兒的血口,直接對準(zhǔn)了我的咽喉。
不過,大狗速度雖快,我卻早有準(zhǔn)備,只是由於距離太近,我不敢使用金光符,因爲(wèi)金光符殺傷面積太大,我怕一不小心傷著背上的老傢伙和身旁的刀疤鬼男。
我當(dāng)即從左手裡又抽出了一張巽風(fēng)符,爭分奪秒地念了口訣。就在大惡狗的身子凌空撲來,狗嘴距離我脖頸不足二十公分遠(yuǎn)時,我把身子向左邊一側(cè),避開狗嘴攻擊,右手同時握著巽風(fēng)符向外一推。巽風(fēng)符被我一把摁在了大惡狗的前胸。
剎那間,大惡狗整個身子在空中一頓,還沒等它身子落下,在它身下平地裡生出一股颶風(fēng)。颶風(fēng)在我不住向後倒退中不斷擴大,像一個漩渦似的把大惡狗困在中心。緊接著,大惡狗在裡面?zhèn)鞒鰩讉€“嗚嗚”悲鳴,生生被絞成了一灘爛泥。
這時,跑在最前面的幾條狗,也已經(jīng)趕到。它們一時間不知厲害,也收留不住腳步,紛紛衝進(jìn)了法力未消的颶風(fēng)中,頓時被颶風(fēng)絞得血肉橫飛。有一條跑的稍慢一些的,剛好趕上個風(fēng)尾,一顆狗腦袋被絞沒了,從腔子噴出的黑血像下雨似的灑了一地。
我見一擊命中,並不怠慢,當(dāng)下乘勝追擊,不等後面的惡狗趕到,便把先前那張金光符甩手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