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道宗和李孝恭臉色變得難看張素才意識到不妙，乾咳兩聲趕緊解釋，道：“王爺，我可不是針對你，更不是說要抽你，只是對這種爲了莫名其妙的面子而罔顧大唐利益的說法實在太氣憤了，所以情緒有點激動，兩位叔叔可千萬別跟我計較。”

李孝恭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淡淡的說道：“哦，你先解釋一下，說說自己的看法吧。”

看來要是不說出點讓這二位認同的話就要倒黴了，張素心裡哀嘆一聲，說道：“打個比方，就是比喻一下，王爺你可別較真。”

“某醒得，不用你再三強調，快說。”李孝恭臉上有了不耐煩的表情，張素不敢在囉嗦，接著道：“王爺，比方說我不由分說就抽你兩大嘴巴，你是要保持氣度不跟我計較，還是會狠狠的揍我一頓。”

“廢話，當然是把你給拖出去砍了。”李孝恭瞪起了眼睛厲聲厲色，把張素給嚇了一跳，弱弱的解釋道：“王爺的反應纔是人之常情，所以個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一個國家。吐谷渾犯我鄯州，就好比抽了我大唐千萬萬子民的臉，但我們去不抽回去讓吐谷渾知道大唐的厲害，反而說什麼顧全禮儀體態之類的，這不是很荒謬麼？”

說到這裡李道宗和李孝恭的臉色才完全緩和下來，張素心裡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李道宗就說道：“賢侄，其實陛下和某這些武將都是主張動武的，你看看這個就明白了。”

李道宗說著又拿出了一把橫刀，張素接過抽開一看，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忍不住問道：“李叔叔，這是何意？不會是要我拿著投身軍營上陣殺敵吧？雖然小侄有著強烈的愛國主義情節，願意爲我大唐的繁榮發展拋頭顱灑熱血，只是我這小體格當兵還差了些，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某也沒有指望你。”李孝恭停不下去了，打斷之後說道：“這柄唐刀是根據你鑄造軒轅劍的方法而鑄造的，跟之前所料不差，質量比現在軍士所配的要好得多，如果大唐軍士都能配上這樣的武器，戰力能夠得到很大提升。”

張素對此早已經沒了興趣，打個哈哈就說道：“小侄很榮幸能爲大唐爲陛下做出貢獻，既然樣刀都已經打造出來了，那麼批量生產裝備軍隊不就行了麼？等我大唐軍士一路砍瓜切菜滅掉吐谷渾的時候，小侄一定大擺筵席放爆竹來慶祝。”

李孝恭又黑了臉，李道宗也忍不住乾咳了兩聲，然後才說道：“賢侄，有了更鋒利的兵刃雖然能讓軍士更加強大，卻也不是說已經決定了要出兵打吐谷渾，陛下雖然也主張動武，但朝堂之上還有很多反對的人，陛下雖然是一國之君，卻也是有要顧慮的東西的。”

“嗯嗯，不獨斷專權搞一言堂一直是陛下的優點，小侄是深感敬佩的。”反正說點便宜話又不費力，況且這是封建社會，時刻記住讚美一下掌權者終究是沒錯的，說起來張素對李二倒真的有點敬仰，畢竟是被稱爲千古一帝的牛人。

張素這話就好像是對李二同志表示肯定一樣，李道宗和李孝恭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頓了一下李孝恭才又問道：“張素，對吐谷渾動武有人贊同有人反對，上次朝會已經吵成了一團，你覺得能有什麼辦法讓他們達成統一意見？”

“這還不簡單。”張素的表現欲又被勾出來了，喝了口酒潤潤喉嚨，說道：“我猜得沒錯的話，持反對意見的肯定是那些讀書讀傻了的所謂文人大儒吧？他們反對的理由也無非是王爺剛纔說那些，什麼泱泱大國禮儀之邦要以德服人之類的，有時候小侄真的很想有事沒事就去揍他們一頓，看看他們究竟怎麼以德服我。”

“百無一用是書生，看來張素你對讀書人果然書苦大仇深呢，也就你敢說孔穎達等人讀書讀傻了。”李孝恭的嘴角抽了抽，李道宗也對張素的思維很是無語，說道：“賢侄，孔穎達一衆文官雖然很是固執，卻也都是博覽全書的才學之士，乃大唐不可或缺的棟樑，你這麼說可就過了。”

“得，我認錯還不行嗎？”張素懶得再爭辯，說多了搞不好還得罪人，正當他準備謹言慎行的時候李孝恭卻是敲了敲桌子，說道：“張素，如果你不是逗某跟承範玩的話，你的辦法不可能是用打架的辦法讓孔穎達等人明白，跟渾人講道理是沒用的吧？”

李孝恭此時的表情寫滿了，如果被耍的話會很不高興，張素就弱弱的說道：“小侄的確是很想讓他們那些迂腐腦袋開竅，讓他們明白什麼纔是對我大唐有利的，不過這還真不是我想說的對應之策，畢竟那些人的腦袋已經完全僵化，要想讓他們明事理不容易。”

“那就快說你的辦法。”李孝恭已經有些咬牙切齒，張素在心裡撇撇嘴，說道：“轉換一下思想不就行了，那些人不是滿嘴仁義道德嗎？那我們就從仁義道德出發好了，我大唐是天朝上國，人民安康幸福，任何方面都不是那些蠻夷番邦能相比的，而吐谷渾的民衆則飽受他們可汗的壓迫，生活在水熱火熱之中，做爲泱泱大國禮儀之邦，我們自然有責任將吐谷渾的民衆從中解救出來，讓他們能吃飽穿暖，學習我大唐的新進文化。兩位李叔叔，難道這還不夠高尚不夠仁義嗎？”

李道宗和李孝恭已經完全震驚了，過了好半響之後李孝恭才說道：“張素，你果然夠無恥的，居然能找出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出來。”

震驚之後的李孝恭表情很複雜，看起來像是在鄙視張素，可是又好像有些激動，張素就說道：“反正我覺得跟敵人講仁義道德是傻子行爲，凡是抱有這種觀點的都該拖出去砍頭五百次。國與國之間，拳頭大的纔有話語權，如果講道理有用，那麼之前匈奴等五族爲什麼還會禍亂中原大地，屠戮我漢人？說近一點，如果以德服人能夠感化敵人，那我大唐又怎麼會有渭水之辱，當初那些大儒怎麼不去跟頡利、突利講仁義道德感化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