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紫薇緊緊握住的雙手,不住的顫抖著,整張臉,一時間蒼白的沒有了一絲兒血色,卻不敢去撫一下,嘴脣不住的哆嗦著,淚水含在眼眶中,欲滴不滴,端的是梨花帶雨,委屈到了極點,可憐到了頂點。
四周的人,看向陳紫研的目光霎時都變了,好幾個原先正在說笑的名門貴女,笑聲一斂,退了一步,和陳紫研保持了距離。
捧劍這時候,臉色已經變了,同情的看了一眼周紫薇,輕輕的頂了頂水玲瓏的胳膊:“莫公子,那位姑娘真可憐。”
水玲瓏眼角閃過一抹譏嘲,嘴角一勾:“碧涵老師不是在等著我嗎?快去吧。讓老師久等就不好了。”這種可憐巴巴的把戲,她在宮中已經見過了,想不到,這個周紫薇來了這裡,竟然還是這麼靠這個博取憐憫,只可惜,她面對的陳紫研!水玲瓏相信在陳紫研的心中,只怕連“憐惜”兩個字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
捧劍見水玲瓏不爲所動,根本就沒有開口的意思,暗中埋怨水玲瓏心硬如鐵,不懂憐香惜玉,看向周紫薇的眼中越發的充滿了同情,只是思忖了一下自己的身份,無奈只得喟然嘆息了一聲:“我們走吧。”
水玲瓏也不廢話,跟著捧劍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陳紫研一見水玲瓏要走,用力的推開周紫薇,“蹬蹬”的朝著水玲瓏走過來。
“呃!”周紫薇被陳紫研一推,身子搖晃了一下,斜斜的朝著旁邊歪去,癱倒在地上,秀長的眉心擰成了結,臉色已經灰敗的看不出一點生氣,臉上全是悲苦,隱在眼眶內的眼淚,終於溢出了眼簾,慢慢的流了下來,晶瑩而剔透!
“你怎麼可以這樣?”捧劍看著淚水滿面的周紫薇,眼中閃過一抹憐惜,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騰的擡頭,怒視著陳紫研,“她和你一樣,都是白鹿學院的學生,你怎麼可以這麼欺負她!你信不信我這去告訴院長!”
陳紫研連眼皮都不曾動一下,恍如沒有捧劍這個人一般,徑自走到水玲瓏面前,高傲的擡著頭,用一種
居高臨下的目光看著水玲瓏:“你就是莫子虛?那一日跟著父皇一起過來的?”
捧劍見自己被無視,氣的直跳腳,但是卻又不敢拿陳紫研怎麼樣,頓時把滿腔的希冀堆在了水玲瓏的身上:“莫公子,你看……”
水玲瓏開口攔住了捧劍即將出口的話:“禍從口出,你應該明白的!”
“……”捧劍被水玲瓏噎住,硬生生把剩下的話全都嚥了下去。
“既然你是個明白人,本宮就放心了。”陳紫研眉角已調,臉上越發的不屑,“識時務者爲俊傑,你若是巴結好了本宮,以後有的你好處!”
“好處?”水玲瓏伸手指了指癱坐在地上週紫薇,“你指的是這種?”水玲瓏說著撇了撇嘴,“那麼不要也罷!”
“噗哧!”一邊有人掩嘴笑了。
陳紫研頓時有些惱羞成怒起來,怒視著水玲瓏:“你想爲她出頭?”
水玲瓏擡起頭,看著陳紫研,緩緩的搖頭:“明哲保身,這個句話我還是懂得。”
陳紫研臉上頓時浮起一抹不屑:“既然如此,你幫我做一件事!”
水玲瓏就彷彿看白癡一般的看著陳紫研,這個人竟然能自說自話到這個程度!
陳紫研根本沒有理財水玲瓏的態度,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你可認識一個叫張擎蒼的?”
水玲瓏的目光移到陳紫研的手上,她來這裡根本就是一個意外,而眼前的這個人,竟然能把立刻拿出來,難不成說,這封信她一直貼身藏著?看來她對張擎蒼早已經情根深種!怪不得上輩子她一直把自己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只不過讓她當送信大使……也虧得她想得出來!
“不認識。”水玲瓏連猶豫都沒有,直接了當就拒絕了。
“你認識!”陳紫研雖然嬌縱,卻也不是一個傻的,瞅了一眼捧劍的臉色,當即知道水玲瓏實在說謊,開口就揭穿了她。“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本宮是誰?”
水玲瓏看也不看陳紫研,倏的轉身
,朝著前面的院落走去:“你是誰,與我無關!不要說我不認識什麼張擎蒼,張擎石的,便是我認識,我沒功夫幫你帶信!”
“你……不知好歹的小蹄子!”陳紫研跳著腳罵,“本宮,本宮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那就等我後悔了再說不遲。”水玲瓏軟硬不吃。
“你……”陳紫研倏的舉起手,朝著水玲瓏的臉上就扇了過去。
水玲瓏身子一動,手一伸,就握住了陳紫研的手腕:“十公主,請你自重!你要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你這種如潑婦一般性格的!”
陳紫研不敢相信的看著水玲瓏:“你,你說什麼?”
“潑婦。”水玲瓏很鄭重的重複了一遍。
“本宮,本宮……”陳紫研怒視著水玲瓏,卻不知道該如何對付水玲瓏,猛地掙脫了水玲瓏的鉗制,轉身朝著矗立在後面的侍女,大聲喊道,“來人,本宮要回去!立刻就回去!”聲音尖銳而刺耳,狀似瘋魔。
“要不,小的,小的幫小姐帶?”捧劍實在看不過去,小心翼翼的回答。
陳紫研猛地停住了叫喊,轉身冷冷的看了捧劍一眼:“你認識阿擎?”
捧劍點點頭:“我知道張公子在何處。”
陳紫研的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笑意來:“那就麻煩小哥了。”一邊說著一邊就把信了過來。
捧劍剛要伸手去接,卻聽見水玲瓏的聲音響了起來。
“捧劍哥哥,書院允許男女之間護送書信嗎?”水玲瓏好奇的開口。
剛要伸手接過書信的捧劍像是突然被蜂蟄了一下,倏的就收回手來:“莫公子,碧涵老師肯定等急了,我們走吧!”
水玲瓏嘴角一勾笑了。
“你,你這個臭不要臉的!”陳紫研已經氣的發飆了,聲嘶力竭的吼道,“本宮現在就回宮去告訴父皇!你給本宮等著!”
“是誰在這裡喧譁?”一個清清冷冷的,帶著十二萬分疏離的聲音,在衆人的身後響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