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馬果斷搖了搖頭，“沒有，醫生說我的頭髮還要再長長。”
溫恆也沒戳穿她，隨手放了音樂出來。巴赫悲壯的樂曲一下子擴散出來，讓瑪利亞的小心臟抖了抖。
她小心翼翼的擡眼，注意著他的神色，“威爾，你還是很喜歡那位皮夾裡的小姐嗎？”
溫恆搖了搖頭，“我愛她。”
瑪利亞疑惑極了，“爲什麼，你會愛她？”
“因爲她長得好看。”
“威爾！”瑪利亞知道他在逗她，“我可沒有在跟你開玩笑。”
“好吧……”溫先生把音樂換成柔和風的，“我對她一見鍾情了。”
說了等於沒說，瑪利亞氣到不想開口。
“我很難解釋這種感覺……”聽到聲音，瑪利亞來精神了。
溫恆提起她的時候總是柔和了神色，“上帝將亞當的肋骨取出造出了夏娃，我想她就是我缺少的那部分。”
“好吧，遇到她之前我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好像只要能和她說說話，哪怕是遠遠的看著她就會讓我覺得……”他斟酌了下，依舊還是用了那個詞，“幸福。”
瑪利亞分外嫌棄，“那你以前的女朋友呢？”
他無奈，顯然不是很想說出這句，“瑪利亞，我已經有幾年沒交過女朋友了。”
後面的女孩驚訝的張大了嘴，她擡手捂住半張臉，“啊，我的上帝，剛剛我聽到了什麼？你這幾年都是單身的？！”愛情真是神奇的魔法，威爾以前可喜歡對漂亮女孩子說甜言蜜語了。
溫恆看著後視鏡裡她打滾的樣子，覺得挺丟人，又覺得自己很驕傲。沒錯，他就是這麼潔身自好的男人。
幸災樂禍到飛起來的人完全不記得自己剛剛想要的試探了，瑪利亞忘記要告訴溫恆的事情，那個躺在醫院裡的女人，就是他死守陣地的心頭血。
……
人慣於逃避事實，於是就在睡夢中得以喘息。
葉臻在牀上躺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她醒來的時候陸致遠趴在旁邊就睡著了。連個枕頭都沒有，他那麼大塊頭一個，委屈到趴在她牀邊睡。
女人的心永遠是柔軟的，有時候男人不經意的一個小舉動便能俘獲她。女孩子都是好追的，結婚後的她們更在意這些細微之處。可是此時此刻，葉臻望著面前男人的臉龐，她的心裡堅硬的彷彿塊石頭。
她如果不喜歡一個人了，任憑他做再多亦是無用。
“陸致遠……”葉臻的聲音沙啞著，那份柔和不曾變過。
“你醒了。”他睜開眼睛觸摸上她的額頭，已經退燒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想喝水。”她朝他撒嬌，理直氣壯的提出要求。
如果陸致遠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他也許真的就會相信了。被那種女人找上門，按照葉臻的個性，她恐怕能鬧得天翻地覆。
他接水的手抖了抖，陸致遠想過很多，想過她會跟他鬧，會哭著喊著罵他，但就是沒想過她會像現在這樣笑著讓他倒水。
他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但現在他是希望她跟他鬧的，怎麼樣鬧都好，就是不能跟他提離婚。
可是現在她這樣藏著掩著憋在心裡不說，陸致遠把水遞過去，看她慢慢的喝下去。這就是一根刺，插在他心裡頭的刺，埋在那裡時不時就讓他痛上一痛。
“還要嗎？”
“再來一杯。”葉臻朝他笑，臉色有點蒼白的，笑得讓陸致遠心顫了顫。
這是一道裂縫，誰也邁不出去的一步。
葉臻已經知道了，陸致遠知道她知道，但是他絕對想不到，這是葉臻讓他知道的。
她接過他遞過來的水，不動聲色的，“不去工作嗎，天都這麼亮了。”
“你還沒好。”
類似於固執的話了，葉臻失笑，“我已經好了，只是小感冒而已。”
“小感冒你睡了那麼久。”他的語氣應該是責怪的，卻是半點也聽不出來，“我不該讓你一個人生病在家的。”
葉臻摸了摸他的臉，咳嗽了下，又故意蹭了蹭他臉，似乎也想把病毒帶給他。可惜陸致遠皮糙肉厚的，一年到頭連個小感冒也少。
她便有些蠻不講理了，“是不該讓我生病還是不讓我一個人在家？”
“都是。”
這是縱容，葉臻靠在他懷裡，只能想到這兩個字。因爲愧疚帶來的過度縱容，又能維持多久？
在知道李白露平安到達m國後，他平靜無波的臉上依然沒有表情。難過嗎，那兩個人，是否爲此感到痛苦呢？
林齊雲坐在沙發上，翻閱一本破舊的譯本。
有一段話翻譯出來是這樣的，人生裡面總是有所缺少，你得到什麼，也就失去什麼，重要的是你應該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麼。
他問自己，林齊雲，你究竟想要什麼呢？
事情要從李白露砸暈那個女人開始，他替她遮掩之後的所有缺漏。原本李白露應該懷著孩子上門的，那樣會更有說服力。可惜的是一場車禍結束了所有的陷阱，不過不要緊，只要李白露在，故事就能繼續下去。
他告訴李白露關於陸致遠所謂的一切，最後給了她那張地址。去了之後錢就是她的，不去，那她什麼也得不到。自然，去或不去從頭到尾都由她自己決定，沒有人威脅她。
然而這個故事並不如他所預料的那樣，葉臻並沒有歇斯底里的鬧，她將所有的事情都壓在了心裡。她那樣眼裡容不下沙子的人，居然會選擇忍氣吞聲麼？都不像她了。
林齊雲回憶起她過去的樣子，末了又搖了搖頭，沒有必要去想了，他們早已經結束。但是他又無法解釋自己爲何布這個居，難道他還依然愛著那個狠心的女人？
林齊雲，你想要什麼呢？他這樣問自己。
我要葉臻，是的，我只要她。
……
十二月份過了大半就快到聖誕節了，葉臻坐在酒吧內部的包廂，看林好逑滔滔不絕的計劃著裝修風格。
“紅白爲主調，聖誕樹就放大廳中央。我要在上面掛滿禮物，最好再有什麼小遊戲之類的。唔……舌吻五分鐘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