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老妖（2）

淚迷濛了眼睛，米曉曦抖索著脣，無法回答好友的質問，心在劇痛，自責，但又無法解釋此次的決絕！

只是有一點她真的好想知道，是不是世上的人都知道歐陽澈當年的風流韻事，而就只剩下她，是被那老妖婆找上，纔有幸得知？！懶

“你剛纔指的是喬瑜嗎？”

林卿真是被噎住，但轉念，她便接口：“是，你和她怎麼認識的？！”

垂眸，長而密的濃睫猶如羽扇撲閃：“丸子，這麼久了，如果不是今天這通電話正好讓你聽到，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你也知道他們的事？”

“他們的事？！你，指的是——姓喬的妄圖老牛吃嫩草的糗事？”

輕勾脣角，米曉曦輕輕轉身背對林卿，幽幽的說：“如果嫩草不願意，老牛就是想吃，也無從下口……”

林卿這下有點懵了，她費力的站起身，挺著大肚子，看著無聲垂淚的好友：“曦曦，你能不能不要和我打啞謎，直爽點和我說清楚，你是不是有溝通障礙，不然我今天和你說話，怎麼感覺那麼累？！”

再一次苦笑，米曉曦真的不想再繼續糾纏著那麼古遠而讓她覺得難堪的事，面對好友，這個比姐妹更加貼心的人，她終是癱軟在地板上……

“哪個男人會一清二白的等著自己的妻子呢，總是有一點前塵往事的，我真的不想介意他的過去，但這個老女人，她不一般……丸子，這一次，我不得不離開！”蟲

“爲什麼？！”

“當年藍芷曦，被她陷害過兩次，實可謂一箭雙鵰！第一次，下了春藥，不但差一點被輪，還被有心人拍了視頻，經過PS技術，製造出香豔撩人的照片，前兩天那些照片剛經過一個復仇心極重的女記者的手，試圖給澈當頭棒喝，如果不是陳安，只怕現在他早已聲名狼藉！”

“而第二次就是四年前的車禍，成功的將她帶離澈身邊三年，這兩件事，前後不過相差幾月，那次車禍的後遺癥在澈身上造成的傷害只有我知道，陰雨天前，他的整個後背都無法挺直，痛到鑽心噬肺，當年的腦震盪，後果較之更加嚴重，每晚，他幾乎很少眠，所以能聽到我說夢話，所以，他纔會誤會我對之煥念念不忘……”

林卿渾身冰涼的聽著這些，猶如經歷了一場恐怖的遊戲，回過神時，卻見米曉曦已爬起來，並取來了一個精美的盒子。

“這是什麼？”

精美盒子慢慢打開，映入她眼簾的竟是一條格子羊毛碎片，被血跡斑斑浸漬的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這又是怎麼回事，曦曦，難道這是那老妖婆的傑作，這是什麼意思？！”

米曉曦顫著手，輕輕捧起一把碎片，放在鼻尖嗅著，“我去靖江時，澈去找我，在學校操場上堆了兩個雪人，其中一個，他圍上了他的圍巾，就是我們在金鷹幫他買的那條土黃白色格子羊毛圍巾……當時，喬瑜找到了我，說了他們之間的往事，深情綿綿，試圖讓我自動退出，可是我不但沒理她，還當著她的面給澈打電話，就是讓她死了那條心，沒想到，現在她卻派人將這盒碎片沾染上不知是什麼東西的血跡，送來嚇我！”

蒼白著臉，林卿的心冰涼一片，“你的意思，如果你不放手，她有的是機會對你還有歐陽澈下毒手？！”

“呵，這還是魚死網破的最蠢辦法，你看看這個，我想，她是想讓澈對我徹底死心，然後再將我弄死而後快！”

林卿接過米曉曦的手機，視頻正在打開中，輕輕一觸，畫面就閃到了微亮的界面。

“什麼內容？好像是手機偷－拍，畫面很顫！”

直直的盯著精美盒子裡的碎片，米曉曦無限疲憊的微微點頭，“是，那一次，我和之煥也只是去了樓頂談談，他因爲受不了我的失蹤，才找到了我，試圖帶我走……”

“這他丫的到底是誰，這麼缺德啊？！依我看，一定還是老妖婆派的人！”啪的一聲扔了手機，林卿氣喘吁吁的瞪著米曉曦，一臉的凝重，“曦曦，不管你信不信，你失蹤那天，歐陽澈去我們家找你的行蹤方向，還順便告訴了我們他和喬瑜之間的恩恩怨怨，我想在省城，他那樣做，無非也是想保護你，他知道那個老妖婆的歹毒和陰狠，所以，他更怕！”

“當年，你家男人還是風華正茂的檢察官，那次，老妖婆去他們單位檢查……”

春蟲啾啾，蛙聲才暖咋鳴，夜色更加深沉，在這春意漸漸濃烈的季節，米曉曦感受到的並不是輕衣薄衫的暖意，隨著林卿的娓娓道來，一股徹寒從腳底起，直至脣齒，似乎每一個細胞，都能感受到嚴寒的冷酷浸潤，這一刻，她的心，狠狠的悸動著，顫抖著，揪痛著!

如果可以，澈，讓我爲你做點什麼吧，可是到底該怎樣做，才能讓你不受傷害，沒有顧忌的去和那些可恨之人一決高下呢？

菩薩，老天，告訴我好不好，求求你們，告訴我這個愚鈍的人，好不好……

米曉曦求著老天爺的時候，歐陽媽媽也是無限哀傷的祈求著她的軒兒能快點醒來。

從他那縱身一躍，跟著藍芷曦飛去的那一刻起，他的魂魄似乎還在跟隨著她，每日僅靠著輸營養液度日，兩月有餘的今天，病牀上的他，已經看不出原來的帥氣，緊閉著星眸的他，骨瘦如柴，膚色蠟黃，甚至比那病入膏肓，還要相形見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