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向沫顏說道,“怎麼?皇上不知道你來嗎?”沫顏低垂著頭,喃喃的說,“南風要我等他一起來,可是我想早點來陪母后,就偷偷的在自己來了。”
太后溫暖笑道,“那沒事,南風看到你不在就會知道你來哀家這了,哀家進去換件衣服,你們先吃點糕點。”沫顏點頭,看著太后進去了,馬上轉頭看著上官清兒,“你怎麼說的,他生氣了嗎?”上官清兒眨眨眼說道,“我說,皇上哥哥,你老婆自己都看不住,怎麼問我啊?”沫顏當即撲過去,與上官清兒瘋在一起。
這時,外面傳來通傳。上官清兒急忙說道,“皇上哥哥來了,姐姐還不快鬆手。讓皇上哥哥看到你如此不淑女的一面,看會不會休了你。”沫顏低聲說道,“你姐姐我更不淑女的一面他都見過,所以我不怕。”上官清兒嘴上也不肯放鬆,“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太兇悍,所以嚇得皇上哥哥不敢休了你。”
正在此時,楚南風甩開大步走進來,“誰要休誰啊?”太后聽見通傳也自裡間換好了衣服走出來,兩個人當即愣住看著軟榻上揪在一起的兩個人,“你們這是再做什麼?”太后不解的問道,沫顏急忙起身,“哦……清兒又噎到了,來,清兒,喝口水。”一邊拿起桌上的水,一邊用手輕撫著上官清兒的胸口。
上官清兒瞧見沫顏偷偷眨眨遞過來的眼神,急忙不倫不類的咳了兩聲,接過沫顏遞過來的水,“謝謝姐姐。”沫顏將水推到她的脣邊,“清兒乖,都喝了,以後吃東西不要急,要小心知道了嗎?”上官清兒一咬牙,將杯子裡水一飲而盡。
楚南風一見沫顏立即走過去,雖然覺得眼前的情景看似不太和諧,可是他此時沒有閒暇去理會,“你怎麼自己出來了,我不是說要你等我一起嗎?”沫顏的手被楚南風抓住,頓時羞得臉紅起來,她左右看看立即抽出手,站到一邊去,上官清兒才得空起身。
“看你擔心的,你還是怕哀家給她受委屈是怎的?”太后便坐下邊說道。楚南風急忙說道,“母后不知道,薄御醫囑咐說沫顏經不得勞累,可是她每次都不乘坐轎攆。”沫顏也趕緊說道,“母后,南風不是那個意思。是我自己不聽話,喜歡走路。”太后笑道,“好了,我知道了。”
楚南風坐在太后的對面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四弟這幾天怎麼沒來?”太后當即面色微變,輕嘆了口氣說道,“他已經走了,這孩子哀家是拿他沒轍了。”楚南風眉頭輕蹙,“四弟走了?怎麼也沒和我說一聲呢?”太后無奈的說道,“你四弟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如果不是礙著我的身子,他連跟哀家辭行都會免了。”
楚南風點頭,沒有在說什麼。回去的路上,他拉著沫顏的手輕聲的說道,“沫顏,以後千萬不可再獨斷專行,
知道嗎?”沫顏將頭依偎在他的肩頭,“好了,我知道了。以後我一定尊薄御醫的話惟命是從。”楚南風收緊手臂點頭,隨即欲言又止,心中的那絲疑問他一直沒有問出口。
“沫顏,你覺得四弟如何?”他終於開口說道。沫顏不假思索說道,“王爺豪爽仗義,風流倜儻,堪稱人中龍鳳了。”楚南風胸懷的瞬間僵硬雖然很快便消散,但是她依舊感覺到了。她故意默不作聲,等著楚南風開口。“四弟的確很優秀,如果繼承皇位的是他,也一定會是個睿智聖明的明君。”沫顏拍拍他的手,“這世界文武雙全,雄韜偉略的人多不勝多,豈能都稱王稱帝,真龍天子乃天命所歸自不是什麼人都能坐得,你又何須如此介懷?”
楚南風看向她的眼睛,“我從未對此介懷,在這個世上現在我唯一在意的,便是你。即使不做皇帝,與你只做尋常百姓人家的夫妻又何妨?”沫顏雙手捧著他的臉,“南風,時至今日你還擔心嗎?擔心沫顏會欣賞他人才華薄待了你嗎?沫顏其實見異思遷之流,生死之劫流離失所之後,沫顏的心中只願長伴君側,永不分離。”
楚南風知道自己傷了沫顏,急忙抓住她的雙手,歉疚的說道,“是我不好,不該胡思亂想。沫顏,別生氣。我保證以後絕不會再說這樣的話惹你傷心了!”沫顏投進他的懷裡,“南風,沫顏何德何能此生得你垂愛,有時候我都在想是老天過於眷顧我了,所以纔會讓我經歷那麼多坎坷。相比之下只要能遇見你,從前的種種就是再來十倍百倍,又如何?”
楚南風拉開她,看著她佈滿薄霧的雙眸,“不許你這樣說,我再也不許你受之前的痛苦折磨,那樣的日子一時一刻都不會再出現了。”沫顏深情的凝望著他,雙眸中滾燙的淚與輕顫的聲音一同溢出,“值得,只要有你,一切都值得。”兩個人緊緊相擁,此時無聲勝有聲,來自心底的濃情蜜意,將彼此的心填得暖暖的。
冬去春來,不知不覺間萬物復甦,大地回春。
沫顏這段日子過的幸福極了,自與太后和解之後關係增進了許多,每日去壽康宮已經成了習慣。太后待她也如同母親般關懷慈愛,讓她有時候情不自禁想起自己的母親,便越發的孝順,兩個人的感情漸漸的濃厚起來。
她的身體經過薄御醫的精心調理再加上楚南風的細心呵護更是恢復的甚快。每天與上官清兒在一起,打發了很多無聊的時間。這一天上官清兒來到琉風殿,沫顏眼看著她繃著一張小臉,關心的問道,“清兒,怎麼了?”上官清兒大力的坐在軟榻上說道,“姐姐,我好生氣。”
沫顏很少見上官清兒如此生氣,心想定是出了什麼事,急忙說道,“清兒彆氣,跟姐姐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上官清兒一雙帶著不忿的眼
眸看著沫顏說道,“剛纔我去母后碰到了雪姑姑,你猜我聽到了什麼?”沫顏聽到雪姑姑時,不免心中一顫,這個女人絕對不是看著那麼簡單,“聽到了什麼?”
上官清兒氣憤的說,“她竟然與母后說,太后並非非你莫屬!”沫顏果然被震住了,太后並非非你莫屬!這是犯上的言論,太后完全可以將她處置了。“然後,母后怎麼說?”沫顏急忙問道。上官清兒嘟著嘴,“然後母后就發現我了,她們就沒在繼續下去。不過姐姐,你是不是也會覺得氣憤,她憑什麼敢如此說母后。”
“是啊,她憑什麼?清兒你知道嗎?”沫顏問道。上官清兒一臉無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母后一直對她都很客氣。而且在宮中也很少能看見她,母后吩咐過,對她要尊敬,不得冒犯。”沫顏心中揣測著,隨後說道,“清兒,你說雪姑姑會不會還有什麼特別的身份?”上官清兒瞬間凝聚視線,“什麼特殊的身份?姐姐你快說?”沫顏搖頭,“這個我還不知道,不過我相信這背後一定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碧無雪的事情,在沫顏的腦海中始終盤旋著。其實她沒有那份興趣非要知道她的秘密,可是她很清楚碧無雪一心想讓自己死,不,或許她心中更希望的是自己離開這個皇宮,更確切的說是離開楚南風!
沫顏獨自躺在牀榻,思及剛纔所想立即坐了起來,她希望自己離開楚南風。可是爲什麼呢?與她只是幾面之緣,並未有任何過節和矛盾,她爲何一定要讓拆散自己與南風呢?她樣貌不凡,端莊秀美,氣質高貴。卻也不難看出早已過了風華正茂的年紀。那麼她絕不會是因爲男女之情,難道她曾無形中得罪了她?想起那日在樓義亭府中她動手將自己打暈,她竟一點警覺都沒有,想必武功也必是不俗。可是她爲何沒有趁機殺了自己以絕後患,而是將她拋到荒郊野外。是與她的過節不足以要她的命,還是她有什麼顧慮?
輾轉反側,她腦海中不停的飄出無數種可能。聽見楚南風進來她趕緊閉上眼睛,聽見他輕輕的脫掉衣袍,來到她的身邊將她擁進懷裡。因爲怕打擾她,他很久不用人服侍更衣了。而且這琉風殿中除了安順,安籬幾乎也沒人能靠近寢殿。她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楚南風立即撤離了她。
她卻偏偏又委進他的懷裡,“乖,我身上涼,等會我在摟你。”沫顏閉著眼睛嘴角莞爾一笑,“不!”楚南風堅持將她隔離出自己的範圍,“聽話,你的身體不能受涼。”沫顏耍賴的將身子再一次鑽進他的懷裡,楚南風語氣中略帶薄怒,“沫顏,你怎麼不聽話?”沫顏停下動作,眼眸楚楚的看著他,“許你給我溫暖,我就不能給你也暖暖身子嗎?我們是夫妻,要彼此付出纔好。那也是一種幸福,你憑什麼剝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