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梳很快就從失神的狀態裡緩過來,她淡笑著反擊道:“公主殿下都屈尊來此了,想必是在宮裡的告別還不足以表達心情吧,可惜的是,他們已經走了。”
溫鹿儀臉上的表情有些變樣,她頭一次在莊梳面前真的用語言來表示自己已經動怒,她語氣激動地說道:“莊梳你看你與我爭鋒相對的樣子還不都是因爲郗清越,你的心裡還有他對吧?”
莊梳低頭,眼角在那一瞬劃過一絲落寞,再次擡頭之時,她又恢復到驕傲的她。
她指了指溫鹿儀的肚子,說道:“公主既然這麼確定我還念著駙馬的話,難道就不怕我這個擅用武力解決問題的粗人傷害你和他的孩子嗎?”
在莊梳話音剛落之時,溫鹿儀身邊的人便立馬拔劍將莊梳團團圍住,就等溫鹿儀下令了。
莊梳掩嘴而笑,說道:“公主你這羣下人還真是不瞭解我呢,要是我真的有那個打算,誰能攔住我呀?”
溫鹿儀面露驚恐,她捂著肚子往後退了幾步,尖聲命令道:“給我上,都給我上。”
在衆多利刃紛紛刺向莊梳的時候,樑上突然落下一人。
司徒墨卿拔出腰間軟鞭,巧妙運用腕間之力,鞭子似是柔軟實則狠戾地抽打每一個靠近莊梳之人。
莊梳輕輕抓住司徒墨卿的肩膀,衝著她搖搖頭,可是沒想到司徒墨卿收手之時,剛剛站著好好的人,現在都躺在地上叫喚不停。
司徒墨卿聳聳肩,有些無辜地說:“我下手已經很輕了。”
莊梳嘴角抽了抽,低聲說道:“我信你,可是你破壞了我好不容易想扮演的玉女氣質。”
司徒墨卿“嘁”了一聲,然後看向靠在柱上的溫鹿儀,說道:“你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糊塗了,爲了一個男人真的值得嗎?要不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我今天一定把你生吞活剝。”
莊梳戳了戳她的肩膀,說:“你見好就收,要是嚇得她胎動,我可沒有那麼好心負這個責任。走吧走吧,看完簡瑟潤的英姿,我也該回家處理事務了。”
溫鹿儀眼睜睜地看著兩人灑脫地離開了自己的視線,她心中滿是憤恨,只能不停地捶打著地面。
爲什麼她可以獲得這麼灑脫,雖然自己擁有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可是依舊過得不幸福。
她永遠都是自己身邊之人眼中的最最重要的人,以前哥哥對自己從來不曾溫柔過,只會生疏地打個招呼。年少的她甚至以爲哥哥就是那種冰冷的個性。可是自從那兩個人出現在他的身邊,她居然看見他的臉上會出現如太陽一般的和煦微笑,一本正經的他也會嘗試著偷偷溜出宮去,只是爲了見那兩個人一面。
溫鹿儀不知道爲什麼只對這個稱得上不成器的哥哥關懷備至,大概是一種感覺,他有一天會出人頭地的吧。
最後真的被她等到了這一天,可是她本來覺得哥哥會有那麼一絲絲感謝自己的意思,但是他還是如以前一樣,完全看不見自己。就好像自己陪在他的身邊就是個累贅,他登上那個至尊之位和自己也完全沒有干係。
這樣就算了,他就對那兩個江湖人士親睞有加。她想哥哥也許是喜歡莊梳的吧,所以得不到也不願意讓別人得到她,所以這兩個人的關係變得很微妙。
她本來以爲莊梳對自己的影響已經完了,可是沒有想到連自己的未婚夫都心有所屬,而那個人也是那個捉摸不透的莊梳。
而這時候,莊梳回頭看了一眼被人扶起的溫鹿儀,對著身邊的司徒墨卿低聲道:“你覺得她幸福嗎?”
司徒墨卿不耐煩地說道:“廢話,要是幸福你還會問我這個問題嗎?這種人呀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我告訴你可別同情她。”
莊梳立馬搖搖頭,說:“我又不是菩薩,還沒有善良到要普度衆生好嗎,只是覺得其實她也很可憐。”
司徒墨卿忍不住也回頭看了一眼,看著溫鹿儀步履有些艱難地踏上馬車,然後說道:“也許吧,雖然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是這世界上哪有人沒有可憐可恨的地方呢。”
莊梳忍不住捧腹大笑,調侃司徒墨卿道:“你呀,跟尤檀呆久了是不是要變成教育家啊。”
司徒墨卿在莊梳莊梳的腦門上狠狠地敲了一下,說:“你現在還敢笑話我和他了,要不是他猜到今天你一定會出門送人,所以才讓我一直跟著你,不然以你剛剛那種狀態,猶猶豫豫的,說不定還會受傷。”
莊梳有些嫌棄地搖搖頭,說道:“一隻老謀深算的狐貍加上一個跟蹤狂,你們這搭配也是絕了,很好很好,這麼瞧不起我的功夫,過幾天我們再切磋切磋。”
司徒墨卿瞬間變臉,語重心長地說道:“莊梳,在你沒有簡瑟潤的日子,不如搬回嫺意閣吧,這樣我們也好互相照應。”
莊梳果斷拒絕,說道:“我纔不去嫺意閣打擾你們的二人生活。”
司徒墨卿老臉一紅,說道:“你當嫺意閣其他那麼多人都是死的嗎,多你一個不多啦。”
莊梳忍俊不禁,說道:“謝謝啦,只是我要盡我妻子的義務,我希望留在我和他的家裡,讓他回來的時候可以看見一個溫暖的家。”
司徒墨卿聽到莊梳的話,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有種莫名的感動,她點點頭,說道:“放心吧,他很快就會回來的,我已經派人去跟著他了。”
莊梳輕輕地擺擺手,說道:“省了吧,要是有人真的能跟著他,我早就跟去了,他這個死腦筋可固執了,所以你的探子這次可是接到了難活。”
司徒墨卿點點頭,有些無奈地說:“沒有辦法啊,誰叫他是我唯一的情敵呢,是吧小情人。”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莊梳掐住了臉。莊梳兇神惡煞地說:“我替尤檀教訓教訓你這個得意忘形的女人,你敢給我鬼哭狼嚎試試看。”
莊梳很是開心地看著委屈的司徒墨卿,她心裡想著,最起碼現在自己還不算孤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