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站在郗清越身邊的溫鹿儀很是擔心地問道:“郗哥哥你還好吧?”
郗清越皺眉,語氣不禁有些嚴肅道:“不是說了不要提起嗎?”
莊梳看著郗清越和溫鹿儀,眼中有著糾結(jié)和痛苦。不知道爲什麼,她現(xiàn)在突然覺得自己不應該走進他們倆之間,就是一種莫名的直覺而已。
簡瑟潤看著莊梳突然有些鬱鬱寡歡的樣子,心中卻抽痛了下,他拍了拍莊梳的肩膀,說:“莊梳你現(xiàn)在放心了吧。”
莊梳收回思緒,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擡頭對簡瑟潤說:“是啊,沒有什麼好擔心的,那我們?nèi)コ燥埌桑镁脹]有進食也餓了。”
“說得對,現(xiàn)在終於可以放鬆下了。”簡瑟潤伸了個懶腰,結(jié)果就被莊梳直接扯走,他指了指遠處的郗清越小聲問道:“不用和他們一起嗎?”
莊梳有些低沉地搖搖頭說:“不用了,我餓了快走吧。”
郗清越看著棄馬步行離開的兩人,心中有些空落的感覺。溫鹿儀若有所思擡頭看了眼郗清越,然後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莊梳,好像明白了什麼。
只不過,恐怕他們兩個還真心不適合。莊梳啊莊梳,還是希望你好自爲之吧。
簡瑟潤這次帶著莊梳在城中閒逛了一小會,然後才走進一個護城河旁邊的小酒家。兩人坐在靠著河邊的位置,夜風拂面,很是恣意。
莊梳開口問道:“簡兄剛剛是不是帶我繞了遠路?”
簡瑟潤用筷子敲了一下碗沿,然後沒有掩飾說道:“是啊,我知道你說你餓了只是個藉口而已呢。”
莊梳笑道:“這麼明顯?”
簡瑟潤點點頭,然後伸手招來小二的同時說道:“你不適合,你呀就適合這種敞開心扉說亮話的人。”
莊梳反問道:“你是嗎?”
“是啊,你覺得適合你嗎?”簡瑟潤眼中笑意嫣然。
莊梳被他這話哽住,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小二就上前詢問兩人所要菜品了。
小二走後簡瑟潤伸手在走神的莊梳面前晃了晃,說:“以後在我面前有話就直說,不用害怕什麼的。”
莊梳聽過這話之後皺眉,然後問出了自己的疑慮,道:“簡兄你人真好,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就願意做我的隊友,而且你明明知道這會有生命危險的。而且你即使知道了我身份卑微,還是一樣把我當朋友看待。”
簡瑟潤眼中帶著一種不明的情感看著莊梳,然後說道:“傻瓜,我不是對每個人都這麼好的哦,我只對有眼緣的人才會答應的。而且我不早就說過了嗎?我不是和你們的身份打交道,即使我不知道也沒有關(guān)係的。”
莊梳避開簡瑟潤的視線,然後兩人都沉默著等著菜上來。兩人享盡美食之後,
才悠閒地走回了客棧。
莊梳這纔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幫郗清越換藥,於是她從房間出來走到郗清越房間的時候卻聽到了溫鹿儀溫婉的聲音:“郗哥哥,你的傷怎麼這麼嚴重,我記得你說過戰(zhàn)場上是沒有人可以傷到你的啊。”
郗清越卻稀鬆平常地說:“是我疏忽了。”
莊梳心抽痛了下,他並沒有埋怨是因爲她而受的傷啊。
她在房門口猶豫了很久,最後想想還是算了,自己和朝中的人還是少打交道爲好,畢竟溫鹿儀的哥哥......
也許明天最後一場比賽,兩人就要各自天涯,再無相見之日吧。
當她回到房間沒有多久,房門就被敲響。莊梳以爲是簡瑟潤夜間無聊找她敘話而已,所以也就沒有整理自己的裝束,把髮簪留在了桌上就去開門了。
結(jié)果站在外面的人居然是郗清越,她下意識地摸了下頭,自己怎麼披頭散髮就出來了。
她有些疑惑郗清越怎麼主動來了自己的房間,於是問道:“郗清越你有事嗎?”
郗清越看著堵在門口的莊梳,然後指了指房間裡面,說:“有事找你商議,進去吧。”
“哦,這樣啊。”莊梳讓開了門,然後走到桌前倒了杯清茶遞給他。
郗清越接過清茶,然後看了眼桌上的玉簪,皺了下眉,說道:“你新買的?”
莊梳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玉簪,然後想起那日剛到墨樺鎮(zhèn)的時候,他一不小心順手拔下了自己的木簪,沒想到他還真是細心,居然還能記得。
她不是很在意地說:“這白蘭玉簪是簡兄那次和我一起逛集市的時候他送的。”
郗清越聽過之後,出口便責備,道:“你怎麼可以隨便收人家的東西?”
莊梳嘟嘴道:“我知道是不對啦,可是簡兄也沒有惡意,而且我還收了你的馬呢。”
郗清越瞪了她一眼說:“我和他能比嗎?”
莊梳還以爲郗清越是指自己盤纏要比人家寬裕,然後她回道:“有錢人又不是隻有你一個,怎麼不能比。”
郗清越擺擺手,道:“成,先不跟你說這個問題,明天你打算怎麼辦?你把局勢分析給我聽。”
“啊?分析局勢?”
郗清越點點頭,道:“沒錯。”
莊梳這才乖乖地說:“最後的決賽比賽內(nèi)容是把剩餘參賽者分成兩組,守兩個不同陣營。兩個陣營城樓上各有風鈴懸樑,首先搖到對方陣營的風鈴者爲勝,然後按照搖鈴順序排位。那麼我想得到亞軍,就是既要保證不能拿了冠軍,又要恰在季軍範圍之內(nèi),對吧?”
郗清越點點頭說:“沒錯,繼續(xù)說。”
莊梳有些爲難地說:“由於簡瑟潤獨特的武器懸絲可以阻礙很大範圍人前行,而我的行動速度也算是有優(yōu)勢。只不過我知道你的目的,所以不管你在哪一方都是我強勁的對手。如果恰巧你們和我不同隊,那就只有一種方法,想盡辦法在你們的陣營拖住兩人,然後讓想得冠軍的人先拉鈴,然後在憑藉距離優(yōu)勢搶得第二。如果你們和我們同隊,那就是純憑速度當然還有對手的實力。”
郗清越贊同地說:“沒錯,只不過你有沒有想過我不做你們的對手呢?”
莊梳坐下,盯著郗清越問道:“爲什麼?別告訴我你的目的不是魚腸?”
郗清越一口飲盡茶盞裡剩餘清汁說道:“我的目的本來就不是魚腸,而是保護魚腸。根據(jù)這幾天的接觸,我相信你比我更想要得到它,而且你會保護好的,對嗎?”
“這是一定,如果沒有你的阻礙,我相信我的成功機率便大了大半,真是太感謝了。”莊梳很是激動地說,然後拍了拍郗清越的肩膀。
郗清越看了自己肩上的手,然後話鋒一轉(zhuǎn),說道:“我可是有條件的。”
莊梳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說道:“你說吧。”
郗清越難得輕笑了下,說:“十月十六號那日,你來將軍府找我。”
“爲什麼?”
郗清越起身,說道:“沒有爲什麼,你只能同意,那麼今晚我就先走了。”
莊梳剛先攔住他問個清楚,她剛剛“誒”了一聲,郗清越就已經(jīng)推門出去了,看來自己是真的沒有選擇。
算了,反正自己也不虧。
郗清越離開後,嘆了一口氣。魚腸給她也好,只是希望她不要再沉溺於以前的往事之中。
次日比賽,由於郗清越在暗中幫忙,以至莊梳都沒有想到居然會這麼順利。當她拿到那把魚腸的時候,她一眼就認出了就是荊季之物。
而自然郗清越和溫鹿儀拿得頭魁。
莊梳緩緩走進被衆(zhòng)人簇擁他們,她看了郗清越一眼,說道:“謝謝。”
郗清越點點頭,說道:“好好保存。”
溫鹿儀似有些不悅,道:“莊梳你拿這把劍有什麼用?難道不需要我?guī)Ыo兄長嗎?”
而莊梳卻搖了搖頭,說:“這是我的一份心意了,自然我會親自送到。而且不是溫姑娘自己說的嗎?你說我很快就會見到你兄長了,難道不是因爲這把劍?”
溫鹿儀冷哼了一聲,道:“那你就自己去吧。”
莊梳點點頭,說:“我現(xiàn)在就回京,告辭了。”
簡瑟潤有些擔憂地說:“莊梳你這沒有馬匹怎麼能行?走回去嗎?”
莊梳清淺的笑了,說道:“那就不勞煩簡兄掛心了,江湖上的兄弟自會幫我。”
簡瑟潤看她急著回京的架勢,然後也就不再阻攔,只好任由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