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爲什麼地精會自相殘殺，”加洛克還是搞不明白：“那些俘虜的地精放走就可以了，捆起來是爲什麼？”

“這是給他們一個開始的機會，”博斯克嘆了口氣：“必須要開始有弱者可以刺激他們，讓他們有互相攻擊的可能性——雖然並不光彩，但是最少這點很有效！”

“有效就好，”巨人摸摸自己的長劍，“光是去殺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太多了！”

博斯克突然叫道：“看，快開始了！”

地精戰士圍住了那些俘虜，從心裡說他們對於殺死自己的同類還是有些不願意，但是現在這些地精並非自己部落的，也非戰士，而且捆在地上，自己必須依靠喝他們的血來止渴。

第一隻地精衝了上去，按倒一個地精就咬，“咕嚕咕嚕”的聲音刺激了其他地精，很快就出現了第二隻，第三隻…

沒有地精注意這些傢伙是不是自己的同類，只是單純的知道是食物，可以止渴。

後面的地精開始蜂擁而上，希望能夠分到一杯羹。

一百多二百隻地精對於好幾萬來說，一兩百隻地精戰士纔可以分到一隻，完全不夠。這次的搶奪激烈的多，對於地精來說，食物或者說幾天不吃沒有太大問題，最少不會馬上死，但是這種乾渴卻是猛烈的襲來，已經把地精弄的瘋狂了。

劇烈的爭搶之後，一些吃到了麪粉的地精捂住肚子到在了地上開始嚎叫——麪糰之中，被博斯克裹在裡面的尖利鐵片和骨頭被消化以後露了出來，扎破了地精的腸胃。

這些地精又是新一輪的目標！

沒有解渴的地精圍了上去——他們理所當然選擇弱小的對手進行攻擊。

但是這些對手未必弱小。

他們開始反抗。

一個高大的地精甚至揮動武器，一次就把兩隻地精的手砍斷了，鮮血撲哧撲哧的向外淌。

新的目標！

一邊是因爲乾渴而瘋狂的地精，一邊是受傷的地精，鮮血的刺激下所有地精都發了瘋，只要身邊有受傷的同類，就衝上去把他撲倒，然後開始大口大口的吸血。

當時也同樣有可能被對方擊傷，成爲其他地精的目標。

並不是所有地精都吃到了麪粉，地精的混亂只是一部分，但是這種戰鬥產生了一種東西，那就是死掉的地精，在他們眼中等同於食物。

有得地精在搶奪屍體，有的地精在攻擊其他受傷的地精，場面混亂之極，所有的地精都加入了這場戰鬥之中。

“乾渴使得他們發瘋，戰鬥使得他們有了食物！”博斯克總結了一下，開始和加洛克往商隊方向趕路，“鮮血的味道可以把方圓百里之內的所有地精都吸引過去，而幾萬屍體也可以代替我們被地精吃掉——他們不會來攻擊我們的了！”

他自信滿滿的說道。

雖然不是食物使得他們發瘋，但是博斯克換了一個方式，用炒麪來刺激他們的飲水，同樣取得了難以估計的效果。

“你怎麼知道他們會攻擊同族而不是攻擊我們？”巨人很好奇。

“猜的！”博斯克很坦白：“反正是賭一賭——我相信他們情願攻擊那一百多俘虜也不願意來攻擊這一百多的人類武士！”他們已經趕上了商隊的最後一輛大車。

“你很殘忍！”加洛克做出了這麼一個結論：“但是在這個世界生存，有時候我們不得不做出很多看起來殘忍無情的決定！”

“如果必要的話。”博斯克承認並微笑。然後跳上車去多睡一會兒，完全相信朋友們保護他安全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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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精中的混亂戰鬥存在了很長時間，在地精之中，遇上食物不夠以及特別的年份，各個部落之間會互相攻擊，捕獲對方的老弱來充當食物，所以這種戰鬥也並不少見。

今年並非算是荒年，沙漠中可以捕獲的穴蛛、蛇類都很多，但是地精既然開始了戰鬥，那麼其次需要的就是把屍體搬運回去當做食物了。

地精對此的興趣顯然比攻擊一個人類保護的商隊大得多。

爭奪食物中，地精的戰鬥顯然慘烈多了，他們越來越多的加入到戰鬥中去，大一點的部落甚至拉出了全族來搶奪這些食物。

越來越多的地精加入到戰鬥中去，商隊反而成了一個巨大的釘子——甚至有地精面對商隊的時候選擇了繞行，遠遠離開這個令人恐懼的人類隊伍。

“這樣的變化雖然使得我們平安從沙漠中通過，但是實在是殺死了太多的地精了，”瑞吉斯長老說出了所有精靈的心裡話，“你們人類對於用殘殺生命來達到目的，過於殘忍了。”

“也許吧，”博斯克說道：“但是我保護了自己的夥伴——你們精靈呢？”

長老沒有說話，只是轉身離開了帳篷，他見過了人類的戰術，也想起了自己種族在這個世界上的學習與轉變——他只留下了一聲長長的感嘆。

餘下的路途既寂寞又無趣，但是商隊的氣氛非常熱烈。所有人都高興看見這個情景：精靈覺得沒有見到屠殺地精的過程，感覺非常愉快，而傭兵們則是對於自己這麼少的人數可以通過沙漠，也是相當驕傲。

“回去以後有得吹了，”一名傭兵大聲說道，他非常高興自己能夠活著走出這裡，還殺了不少的地精戰士。“回去我要讓他們好好睜大眼睛聽我說故事！”

“得了吧，”他的同伴嚷嚷起來：“你無非是去找那個大胸部的女招待！”他擠著眼睛：“最後才輪得到給他們去吹噓！”

“是又怎麼樣？”第一個傭兵叫了起來，“你是嫉妒還是羨慕？”

其他傭兵爆發出了熱烈的呼聲，就像戰勝了敵人一樣的興奮。

在穿過隧道的時候，傭兵們才住了口，保持完整的隊形以及通常的小心態度。

“這時我們精靈王國外面的最後一條隧道了，雖然裡面很混亂——，”瑞吉斯長老說道：“但是後面就是美麗的叢林！”

“這是我第一次前往精靈帝國，”博斯克解釋道：“我很高興自己有這個機會進入，並且完成和你們的僱傭任務！”他覺得自己應該算是少數的幸運兒之一。

“你確實應該感到榮幸——很少的人類擁有這個機會，”長老並不掩飾自己的驕傲，“我們精靈王國是地下世界中最美麗的明珠，沒有任何王國可以相比！”

旁邊的精靈開始嘰嘰喳喳的討論回家要作的事情，其中提到最多的是進入‘月之池’浸泡，來洗滌人類世界的污穢以及滿身的血腥。

“長老閣下，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給我講解一下什麼是‘月之池’，”博斯克誠實的說：“我聽他們提到了很多次，非常好奇！”但是隨即他又補充道：“如果方便的話——我不知道這個算不算你們王國的秘密，我並不想惹人討厭！”

長老想了一下，“也許不算——這是我們精靈王國的一個水池，裡面盛滿了生命之樹產生的液體，可以洗滌精靈的靈魂，讓我們檢視自己的內心，找出生命運行的答案。”

“哦，”他恍然大悟：“確實是一個好地方——對人類有效不？”他此時想到了拉里，不知道哪裡有沒有治療作用，可以完全恢復刺客的實力。

“這個確實不知道，”長老肯定的說：“沒有人類曾經進去過——或者你想試驗一下？”他猜到了團長的想法，但是並沒有點明這一點。“人類要進入必須得到女王的同意——這並不是一件小事。”

“那就到時候再說了，”博斯克做出一個無所謂的表情。

※※※※

“我認爲這裡的地精都已經瘋了，他們自相殘殺來充當食物，”阿倫說道：“或者他們本來就這樣生存下來的？”他看著托兒瑪，希望這個富有經驗的老商人可以解釋。

“不是，”老狐貍給出的答案是實話，但是也增加了另一種猜測：“地精只有在食物缺乏的時候纔會殺死自己同類來食用——不知道是什麼魔法或者詭計使得他們開始屠殺自己人？”

這裡的沙漠越來越多得出現了地精的骨骸，阿倫隨後撿起一根，腿骨的斷裂處凹凸不平，看得出來是被並不鋒利的武器砍斷的，“你說對了，”他開始同意上一個觀點，並且撿起了另一塊斷裂的骨頭：“這些骨頭都是被地精自己的石頭武器砍斷的——人類的武器鋒利多了，這種情況並不常見！”

“也許他們缺少食物，”孩子也加入了猜測的行列：“所以殺死自己人——對於地精來說人類確實太高大了。”他希望得到阿倫的認可，並且被肯定。

“不排除這種可能，”阿倫的嘴脣動了一下：“我認爲這些地精算是他們同類中的雜魚了，食物缺乏難以避免，所以爆發了這種戰爭。”

“我同意這個觀點，”托兒瑪說出自己的看法：“大一些的部落或者會不一樣——而且這麼大的精靈商隊會引來大型部落聯手的，”他指出這一點：“我見到過地精部落的聯手攻擊——成千上萬飢餓的地精攻擊商隊，如同潮水一般的撲過來——簡直是場噩夢！”

後面還要小心點！

言下之意很簡單明瞭，阿倫把這個意見牢牢的記在心中。

“好了，繼續出發！”阿倫招呼道，但是在商隊離開以後，小天使歐若拉沖天而起，開始飛到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