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高照著大地,密林內(nèi),光線透過樹葉,形成無數(shù)斑駁的團影。
氣溫逐漸升高,秋季到來,溫度有所下降,不過那抹悶熱,卻還遲遲不散。
一顆樹下,躺著一個青年身影。
夜莫睜開了眼眸,只感覺腦袋裡一片昏沉,昨晚那一腳,實在太過用力,讓他的腦海,都被震盪住。
甩了甩頭,夜莫掙扎著坐了起來。
看著四周景象,和衣服散亂的一地,夜莫拍著頭,疑惑道:“我沒死?”
摸了摸自己身子,夜莫確定自己還尚在人間。
看昨晚那人來勢洶洶要取自己性命,夜莫暈倒前的那一刻,就只有一個這輩子完了的念頭。
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沒死!
不得不讓夜莫驚喜。
原因他不想刨根問底,自己活著就是最好的結(jié)果,不過,金達成的這份“恩情”倒是讓夜莫銘記住了。
少年心中,是有血性的!
看著散亂在地的衣服,夜莫收拾好,腰上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皺眉,鬆開衣服一看,這讓他倒吸口涼氣。
媽的,整整一片都是青的。
“日,要是不及時治好,以後腰上恐怕會留下隱患。”夜莫暗道。
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夜莫倒出來吃了一顆。
他也不知道管不管用,這是南言給他的那瓶金瘡藥,沒辦法,也只有試試,畢竟這前不著店,後不著村。
自從出了巖石城後,他們走過的地方,沒有見到一個村莊,一戶人家。
拿起地上的錦盒,夜莫全部收好,向著一個地方走去。
他是想回巖石城,不過他不認識路,現(xiàn)在的他,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話分兩頭
金達成已經(jīng)知道昨晚殺夜莫時出了岔子。
昨晚巡邏守夜的士兵,已經(jīng)全部被控制,現(xiàn)在的他可不敢把他們怎麼樣,畢竟還靠這些人送他們到皇都。
只是吩咐到了皇都處置,而這也是對付候興邦的一步旗子。
最讓他煩躁的,還是夜莫沒死!
“王子殿下。”王昊也知道夜莫沒事,騎著馬來到轎子身邊:“既然夜莫作爲欽犯敢逃跑,那麼我們就可以上報朝廷,抓捕夜莫,然後繩之於法。”
王昊的建議,讓金達成眼睛一亮,隨後搖頭:“不行,夜莫本來罪就不大,若是被朝廷抓去了,他的性命就完全安全了。”
“嘿嘿……”王昊奸詐一笑,聲音放低:“王子,我說的是咱們的人,到時候找到夜莫,還不是隨便怎麼處置。”
金達成神情一朗,明白了。
不過他思考的更多,如果要讓候興邦有罪,那麼夜莫絕對不能活著到皇都。
事情可以不用上報,只要自己暗中找人把夜莫做了,然後再給夜莫裝上莫須有的罪名,那麼……
想到這裡,金達成更是笑意發(fā)濃。
夜莫,不能活著到皇都,也不能活著回巖石,這個世上,不能再有夜莫這個人。
出門在外,活的無奈。
此時夜莫真心瞭解了這句話,此時的他,有種快瘋了的念頭。
餓
這是人類最原始的本能反應(yīng),夜莫真的餓的快死了。
在當囚犯的過程中,吃的就不是那麼好,也沒吃飽,現(xiàn)在過了一晚,和看這太陽高度,夜莫接近一夜半沒吃過東西。
四周皆是密林,這些密林中,還不那麼安全。
這裡面有太多未知的因素。
剛纔夜莫就看見一條四五米,自己小腿那麼大的蛇,嚇得夜莫當場就要飆淚,幸好視力好,然後遠遠跑開,不然現(xiàn)在夜莫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已成盤中餐。
甚至夜莫都還在想,是不是有著老虎,獅子,這種東西,到那時,他就真的走投無路了。
太陽西斜,一天開始走向最後一半,肚子裡餓的咕嚕咕嚕叫,夜莫清楚,此時自己要是不能解決自己的食物來源,會直接死在這山林裡。
至於水,夜莫不太擔心,不過只是要受苦。
在沒遇到水源之前,夜莫只能靠晚上的霧水,只要熬到晚上,起霧後,在樹葉上吸允就可。
一些常識,夜莫還是明白,而他行走的路線,是今早上,太陽掛著的東邊,作爲個地球人,習慣性的把東方當做求生指南。
夜莫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口渴,心裡默默算了一下,以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大概只能熬過明天,如果再不進食,吃東西,那麼自己這輩子就真的結(jié)束。
興許是天無絕人之路,正在夜莫忍餓忍痛,又忍熱的時候,突然有著清脆的伶仃聲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夜莫整個人精神一振。
水聲,這絕對是水聲!
夜莫咧開乾裂的嘴笑了,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就往傳來聲音處方向跑去。
能夠聽見聲音,證明距離並不遠。
才跑了一會,夜莫就看見了水。
這裡是個水澗,周圍有著山峰的石壁。
遠處,並不寬廣的水溝,成爲夜莫救命的稻草。
現(xiàn)在夜莫可管不了多少,直接就趴過去喝了起來。
現(xiàn)在受的苦,夜莫還能夠忍受,畢竟在地球上,作爲一個孤兒,也不知吃了多少苦,當年垃圾堆裡面的麪包,夜莫都吃過。
一次性喝了個夠,夜莫打算在這裡把食物解決了。
他不可能一輩子待在這裡,所以必須爲以後得路做好打算。
有水,就有生物,看著清澈的水,夜莫還是把眼光放在了山林裡面。
剛纔他看見有野兔,不過以他的能力,不容易追到,不過,山林中麻雀,夜莫卻可以吃。
當滿身是汗,一身髒亂的夜莫再次出現(xiàn)在水澗邊的時候,夜莫的手上,收穫還不菲。
左手,有著一隻灰色的野兔,右手還提著幾隻小麻雀。
他運氣很好,碰巧撞到了一隻送溫暖的兔子,於是,磨刀霍霍向野兔,菜刀把野兔咔嚓了。
清洗了一下手上的食物,夜莫有些苦惱。
生的,他是吃不下,不管他在地球上吃過什麼苦,但作爲一個人類,他肯定吃不下生肉。
現(xiàn)在唯一缺的就是沒火!
鑽木取火?夜莫知道這個方法不科學。
身上火源根本找不出,看著手上這把被洗乾淨的菜刀,夜莫再看向天上的太陽,心裡有了決定。
找好了許多的乾柴,夜莫開始利用菜刀的反射,希望能點燃。
一個小時過去了……
燃啊,你倒是燃啊,夜莫要哭了。
兩個小時過去了……
大哥我求你了,你快燃啊。
三個小時過去了……
“操!你tm到底燃不燃?!”夜莫把菜刀一甩,格外惱火。
反光了一下午,只是看到一絲絲冒煙,距離燃起來還差十萬八千里。
再過一夥,太陽就快下山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夜莫勸自己要冷靜,不能發(fā)脾氣,否則死的還是自己,於是,這次他重新來過。
一下午,就在這點燃的功夫上耗著了,眼看太陽要下山,夜莫心裡都放棄了。
他卻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今天他握在手裡的那把不鏽鋼,有一些鐵鏽,脫落了稍許。
在他沒有仰天看太陽的時候,一道甚至比髮絲還微小的電弧,從刀身上出現(xiàn),然後,那一堆柴,直接被點燃。
當聽到噼裡啪啦聲音的時候,夜莫才知道,自己身邊這些柴火燃燒了起來。
這讓夜莫欣喜無比。
“呼……”夜莫長嘆:“終於好了。”
此時太陽的光芒已經(jīng)沒那麼強烈,夜莫都在想自己是不是自己要吃生的了。
不敢讓火源熄滅,夜莫連忙找了更多的柴火。
於是,開始了他的烤肉大計。
天黑下來,夜莫吃著手裡乾澀無味,甚至還帶點糊味的肉,躺在地上看著天。
“這纔是生活啊!在死亡中掙扎,在生命中存活!”
此時夜莫雖然極度沒有安全感,甚至覺得自己離死亡很近,但不知爲何,心裡感受到淡淡的刺激。
也許只有現(xiàn)在這種生活才能給老了的人生增添一筆值得回憶的資本。
山澗中的水,碰在阻擋的石壁上,發(fā)出伶仃的聲響,整個山澗顯的祥和,寧靜無比。
夜莫直起身子,心裡有種淡淡的失落,突然很想念夜家財,自己這個親生又不是親生父親。
今夜星光依舊燦爛,像是在徵兆著什麼。
而水澗中直起身子的青年,眼神中,如耀眼星辰。
在夜莫不知名的一片山林裡,此時正爆發(fā)著小型的戰(zhàn)鬥。
一羣黑袍人,和一羣穿著樸素服侍的人,進行著交鋒。
南言靜靜佇立在一旁,看著場裡的交戰(zhàn),也不參與,也不指揮。
她的另一邊,一個青年的身影,也是默默佇立在一旁,不過此時的他,臉色卻顯的有些凝重。
不僅僅是場裡的交鋒,他們落入了下方,更是沒想到自己一羣人居然會碰到修魂殿的人。
他們這次出來的目的,主要是爲了尋找他的師妹,當然,還另有目的。
看著場裡死傷的人,青年臉色更加難看。
旁邊還有蝶尊南言虎視眈眈,他們這羣人塞牙縫都不夠。
更何況,還不知周圍有沒有埋伏。
“走!撤退!”青年怒吼一聲,帶著不甘率先跑路。
而場裡的交鋒,也是激烈,不過,再見到青年走後,樸素服侍一羣人急忙撤退,卻也因此,再喪生了四五人。
“南言大人?咱們追不追?”
南言默默收回目光,冷漠道:“饒他們一條狗命,召回令已出,相信這次應(yīng)該有大動作,此時不易節(jié)外生枝,接派我的人都先回去,我會晚一點回修魂殿。”
“是,南言大人!”
黑夜中,南言眼神有些飄忽:“天下褚衛(wèi)居然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