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凌俊寧駕著馬車在街上狂奔,路上的人慌忙躲開,頓時飛雞狗跳翻貨倒攤。
“二爺……”羅磬微弱地低唸了一句,歐陽魃緊握住她的雙手說:“什麼都不要說!很快就到慶王府了,你一定不會有事的!我不允許你出半分差池知道嗎?”羅磬強笑了一下便昏闕過去了。歐陽魃緊緊地抱著她又使勁地捂住她的傷口,生怕她失血過多而死。
慶王府
歐陽魃惶急地在院子裡踱來踱去,歐陽哲走到他身旁拍拍他的肩膀說:“你放心,磬兒不會有事的!相信羅醫師的醫術,玉兒不也是他救回來的!”要語言也走過來苦笑說:“對,磬兒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不會有事的!”話雖這樣說,可她的臉卻是滿滿的急慮,剛纔看見羅磬送過來的時候,臉色都已經刷白了!
“誰傷了磬兒?”歐陽哲憤憤地問,歐陽魃眼裡盡是憤怒卻不回答,歐陽哲又看了看後面的凌俊寧,凌俊寧無奈地說了軍:“是顧傾城!”歐陽哲和堯玉言齊齊吃了一驚——那個女人竟敢動磬兒!
“她爲什麼要傷害磬兒?”歐陽哲疑惑地問。
“連素未謀面的倩兒公主她都容不下……”堯玉言眼眸裡浮起一絲責備和疼惜說,“更何況是深得二哥歡心的磬兒,她更是容不下了,女人的妒忌!”
“她敢傷害磬兒!”歐陽哲咬咬牙滿臉不悅地轉向歐陽魃問,“你打算怎麼處理她?”
“我現在沒心思管她,我只要磬兒平安無事!”歐陽魃忿忿地說了句又獨自轉到一邊去,歐陽哲不爽地轉身走去,堯玉言按住他的肩膀搖搖頭——不要衝動!還是先看看磬兒的情況吧!若磬兒出了什麼事,不用我們動手,二哥自然饒不了她!
“……”歐陽哲看了看她,又緩緩地沉了一口氣然後到石桌邊坐下。
天漸漸放亮
歐陽魃滿心憂慮地還守在門外,凌俊寧走他她跟前略顯憂慮地說:“二爺,天亮了。今天是韓王妃的出殯日子,二爺您該回府主持大局了。”坐在石椅上的歐陽魃冷冷地擡起眼眉說:“你代我回去主持喪禮,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在這裡。”
“可是……”凌俊寧低唸了一句又看向倚在木柱的歐陽哲,歐陽哲會意點點頭走過來拍拍歐陽魃的肩膀說:“你回去吧,韓靈芝出殯也不是件小事,她不僅是你的妃子還是韓宰相的獨女。放心,只要磬兒有什麼情況我會立即派人通知你的!”
“磬兒還沒脫險,不管發生事,我絕對不會離她而去!”歐陽魃語氣凌厲地說了句,又扭頭看了看凌俊寧一眼,凌俊寧點點頭轉身快步走去。
良久,羅醫師才從房間裡出來,歐陽魃忙迎上去急切地問:“磬兒怎樣了?”羅醫師嘆了一口氣又苦笑說:“性命是保住了,什麼時候醒來就不知道。二爺你怎麼還在這裡,今天不是……”還沒等他說完,歐陽魃就迫不及待衝進房間裡面去了。
“既然磬兒沒有生命危險了,那我就洗把
臉去一趟祁王府吧。”歐陽哲緩緩地吸了一口氣,羅醫師略略點頭,歐陽哲輕輕拍了一下堯玉言的肩膀便轉身走去了。
歐陽魃又在牀邊守了好幾個時辰,轉眼又是黃昏,羅磬微微睜開眼睛看了看坐在牀邊的他輕喊了一聲:“二爺……你一直在這裡嗎?”歐陽魃疼惜地輕撫了一下她的頭微笑說:“嗯嗯,一直守著你!”
“有二爺心疼著,就算這次真的死了,磬兒也認了。”羅磬說著眼裡泛起一絲淚光。
“我可沒允許你死掉!”歐陽魃輕握住她的手。
“二爺,那個女人害磬兒差點死掉,你打算怎樣對付她?”站在一旁的羅醫師略帶不悅地問,羅磬稍稍扭頭看了他一眼說:“義父……算了吧,別爲難二爺了。只要他心裡還有我就足夠了。”
“放心,我絕對不會委屈你了。”歐陽魃輕撫她的臉語氣溫和地說,“她怎麼對你,我便怎樣加倍償還給她!”
“可是……”羅磬握住他的手,又黯然地垂下眸光說,“她即將是太子妃了……”
“她將是太子妃,”歐陽魃輕輕地將她摟進懷裡微笑說,“而你,將是我的皇后!誰敢傷害我的皇后,我都不會有好日子過!”羅磬微微咧起嘴角滿臉幸福輕笑了一下,旁邊的堯玉言和羅醫師會意地退出房間去。
歐陽哲神色凝重地急急從外面回來,堯玉言忙迎上去問:“出什麼事了?”歐陽哲緩了緩氣說:“今天韓宰相大鬧祁王府,說他的女兒無辜被害,而祁王竟然連她的女兒出殯這麼大件事也不出面主持!”
“這可不像他的性格……”堯玉言略略低想,又略帶惋惜地說,“但韓靈芝是他的最寵愛的獨女,也難怪他會大失方寸。恐怕二爺跟他的關係就此斷了!皇上知道這件事嗎?還有小順子的事。”
“父皇也到了祁王府,正因爲這樣才把韓宰相的事壓了下來。”歐陽哲嘆了一口氣說,“現在父皇正派人四處尋找祁王的下落,還要他明天一早立即進宮!至於小順子那方面……昨晚我就派人到內務府說他請假辦點急事,晚點還得磬兒親自向父皇解釋。”
“看來我也得回去看看了。”歐陽魃從房間裡走出來,他們回頭看了看他,他走過來懇切地說,“磬兒就拜託你們,千萬別再讓她出任何差池,至於顧傾城和韓宰相的事就讓我來解決吧。”他們齊齊點頭。
祁王府
歐陽魃走進靈堂掃視了一下,語氣輕冷地問:“顧傾城呢?讓她立即出來見我!”還在忙碌收拾的下人停下來相互對看了一下,誰也不敢說話。嫺姑姑怯怯走上前來反問:“傾城公主不是跟二爺出去了嗎?”
“她一直沒有回來?”歐陽魃暗了暗眸光問。
“自從昨夜傾城公主坐馬車出去之後,就沒回來了。”嫺姑姑略帶疑惑地說,他們還都以爲二爺撇下王妃的喪禮不管,帶著傾城公主帶外面風流快活,所以韓宰相纔會大鬧祁王府呀!皇上也因此可別生氣。
這死丫頭,每次闖禍了只會藏起來,這次又藏到那座王府裡面去!歐陽魃抖了抖冷眉,眼眸裡浮起絲絲憤怒還有半分玩味,等我捉到你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俊寧送靈回來後讓他立即來見我!”歐陽魃說了句便轉身向外走去了。下人們疑惑地對望了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按道理說,現在是沒有王爺府會收留顧傾城的了,對她來說,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闖了禍的地方。歐陽魃來到太子府直奔練武室,他凌厲的怒目狠狠地掃視了一下里面,又皺了皺眉頭,屋裡面沒有顧傾城,只有一個老伯蹲在地上擦拭什麼。
“你在這裡幹什麼?”歐陽魃冷冷地問了句,蹲在地上的老伯忽而渾身顫了一下,他手中的抹布頓時掉到地上。
“二二二爺……不!”老伯跪下來懾懾地磕了幾個響頭,略帶慌張地喊,“太子殿下!”歐陽魃稍稍低頭看了一下地面,地上有一大灘風乾的血跡,他的心忽而擰緊,一股惶惶的感覺涌上心頭,他眉心湊近,語氣凌厲地問:“這是誰的血?”
“草草草民不知道!”老伯雙手不停地纏頭,又連忙擺手說,“跟我沒有關係,草民沒有殺人!”
“我問你這血是誰的?”歐陽魃疾步俯身過來揪住他的衣襟厲聲問。
“草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老伯聲線一直顫抖地說,“我是負責打掃這裡的,今天來打掃的時候就發現一個女被這些壓倒在地上……”他說著指了指已經被扶起來的武器架,架上的武器很多都沾著血跡,老伯語無倫次地說,“壓下來的……武器,武器把她砍傷,她身上流了很多血……很多血……”
“她人呢?”歐陽魃狠狠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襟厲聲吼,“她人在哪?”
“死死死……死呢……”老伯怯怯地說,又忙求饒說,“真的不關我的事!我不知道她怎麼進來了!”
“……”歐陽魃整個人像失了魂一般軟坐在地上,死了……她死了?我還沒開始算賬她竟然死了?她怎麼會死了呢?他猛然回想昨晚發生的一切,自己憤怒之下狠狠地踹了她一腳,她撞到架上跌下來……後來……後來……沒有看她一眼就轉身走了……
“她怎麼可以死呢?”歐陽魃又一下子揪起老伯厲聲吼,“我還沒允許她死了!她在哪?她在哪?我要她立即給我活過來!說!她在哪裡!”
“我不知道……”老伯渾身顫抖地說,“我看見她斷氣了,就將她的屍體隨便扔到一架倒夜香的木頭車上面,後來木頭車就不見了!”
“咯咯……”歐陽魃捏緊的拳頭咯咯作響,他痛絕的厲目狠狠地盯著瑟瑟發頭的老伯。
“太子饒命啊!求太子饒命!”老伯不停地磕頭求饒。
“如果我找不到她,你全家九族都要給她陪葬!”歐陽魃寒慄地說了句便慌忙地向前走去。他神色恍惚地衝到大街上,空洞的厲眸不停在搜索大街上的木頭車,只要是看見木頭車他就像瘋子一樣撲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