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顧傾城被他“扔”到了牀榻上,她低吟了一聲爬起來,一扭頭就看見坐在牀邊的歐陽崢了,她瞪大眼珠子直直地看著他身來的手,她心裡一急連忙滾到了地上去,問:“王爺,有什麼吩咐嗎?”
“你……”歐陽崢走到她跟前俯身捏著她的下巴,凌厲寒冷地說,“你不是說相思了我十年,你究竟是誰?”
“我……”顧傾城眨了眨眼眸,這句話只是在生命有關的時候突然從嘴裡面蹦出!時間緊迫,斟酌了一下下,還是覺得這句話最有震撼力能使他分神,所以就脫口而出了。但看他迷惑的眼神,像是還真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看來這位祁王爺還真是一個風流人物!
“嗬!”顧傾城冷笑了一下輕輕推開他的手,站起來背過身去煞有介事地說,“原來你早就把我們的過往忙得一乾二淨,難怪我們再次相遇的時候,你認不出我來!真可笑,原來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的癡心妄想!”
“……”歐陽崢的眸光停閃了一下,他走到她跟前冷盯了她一下說,“十年?怎麼看你不出二十歲,相思我十年?”
“你現在嫌棄我了!”顧傾城一臉委屈地責問,硬生生地把眼圈給憋紅了,“原來你當的許諾是假的,爲什麼要欺騙我這個小孩子呢?”歐陽崢真的很想抓一下腦袋,有這回事嗎?
“二爺,我走了十年纔來到你身邊,你卻把我給忘了,你讓我以後的路該怎麼辦?我沒有臉面回去見他們了,他們一直以爲你會回來帶我走的!”顧傾城說著撲到他懷裡抽泣了幾下又在心裡暗念幾句:嗬,你不反駁,那我就繼續演下去咯!怪只能怪你自己太風流!
“那你到底是誰?”歐陽崢冷下眸光說,“十年生死,十年變遷,或許我真的已經把你給忘記了,你說說你是誰,看看我能否把你記起來。”
“我現在的名字叫柔兒,”顧傾城在他懷裡撒嬌說,“還有一個只有你才知道的小名,當你想起來了,我才告訴你,我是誰!”
“你……”歐陽崢狠握了一下拳頭,又低笑了一下輕撫她的臉說,“你還真淘氣,本王很歡喜!你放心,本王一定會想起你來!但是你也要給多少提示。我在外征戰已久,除了軍事上的事,其他的都甩到了腦後,忘得七七八八了。”
負心漢!顧傾城在心裡低唸了一句,又瞇眼笑了笑說:“二爺是辦大事的人,自然不會在乎我這小女子,但是你總記得你把一件很重要的事交託給我了吧?”歐陽崢稍稍皺了皺眉頭看她一眼。
“你也忘了?等你想起來再找我吧!”顧傾城一把推開他,邊奪步向營帳外走去。歐陽崢的表情甚是納悶,很重要的事情?這死丫頭到底是誰?真的有這樣的一個人嗎?
顧傾城快步向自己的帳營走去,首先要理清一下思緒,自己剛纔都跟他說了些什麼?很好,又多了一個神秘情人的身份,生命的保障又多
了一點。問題是,她得好好打探一下他的過去,否則,遲早會露陷的!
第二天,大軍進入漢陽關,街道兩旁站滿了百姓,他們朝著軍隊激動地地歡呼揮手叫喊,歐陽崢依舊坐在馬車裡沒有絲毫互動的迴應。坐在後面馬車裡的顧傾城稍稍挽起布簾向外看去,真奇怪,爲什麼那個祁王老躲在馬車裡?雖然長得醜一點,但畢竟打了勝戰,可以堂而煌之地走在衆人之前纔對呀?
走到轉角藉口,隊伍就分成兩路了,歐陽崢的馬車帶著軍隊往另一邊走去,剩下凌俊寧和其他十來個人則領著顧傾城的馬車往另一邊走去。饒過好幾條大道,不知走了多遠,纔來到一座大宅子前。
顧傾城稍稍晚起不了看了看眼的大宅子,祁王府三個大字瞬間映入眼簾,王府裝潢甚是雄偉,特別是牌匾上的字眼是用金粉漆而成的。隨後,凌俊寧走到馬車旁說:“到王府了,兩位姑娘扶你們公主進去歇息吧!”
顧傾城和涵兒一同攙扶著昏迷不醒的柔兒下馬車,還沒踏上階梯,府裡面就走出來幾個人,一個年約五十多歲的男子和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的女子走在前面,凌俊寧走上前來拱拱手說:“肖管家,府裡都安排好了嗎?”
被凌俊寧稱呼爲肖管家的年老男子,臉色嚴謹地點點頭,眸光甚是淡漠,又是一個不會笑的傢伙。顧傾城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再扭頭看了看肖管家身旁的女子——還好,她嘴角掛著一輪彎月,雖然笑容看上去有點狡詐。
“肖管家,”凌俊寧接著說,“這位受了重傷的是北國的傾城公主,你把全城最好的大夫都請過來給公主診傷。”他說著又轉向中年婦女說,“嫺姑姑,你帶他們到流翠苑去吧!”顧傾城他們跟著這個叫嫺姑姑的女子向裡面走去。
繞過幾個院落,纔來到這個名字聽上去很寫意的院子,顧傾城禁不住皺了皺她那嬌俏的梢眉,先不說自己是千里迢迢來和親的吧,好歹自己也是他歐陽崢的“神秘情人”,至於安排這樣的住處。院子裡草木凋零,沙塵滿地,門窗佈滿了蜘蛛網,破落非常,彷彿幾十年無人問津。
“兩位姑娘別見怪……”走在前邊的嫺姑姑回過頭笑笑說,“本來呢,今天應該是傾城公主和我們二爺的大婚日子,你們就該隨著公主搬到東廂去。由於公主出了點意外,所以大婚延後了,你們暫時不能到東廂去。”
“西廂呢?”顧傾城溫婉地笑了笑問。
“西廂是準備給京南國來使者的。”嫺姑姑笑意裡略帶冷嘲說,“相信你們也聽聞了,再過不久,京南國的倩兒公主就會嫁給我們二爺,成爲我們二爺的正王妃,所以我們要時刻準備西廂留給來往的使節。”
“明白。”顧傾城咧嘴較低笑了一下。
“府裡的人忙於二爺的事,一時抽不出人手,那隻能勞煩二位姑娘自己稍稍打掃一下吧!我這就派人那些打掃工具過來。”嫺姑姑說著
便冷哼一聲走去了。
“公主……”涵兒低唸了一句說,“還是讓奴婢來吧!”
“……”顧傾城暗下眸光略顯不悅地盯著她一眼,“跟你說了多少次,我叫柔兒!”涵兒的心怔了一下連忙低下頭,顧傾城又緩緩地舒了一口氣說,“你隨便掃出一個空位子讓公主躺下就行了,其他的地方,一個子都不能動!”涵兒疑惑地看著她,顧傾城邪邪低笑了一下向院子外走去。
顧傾城來到大廳率先抓起臺上的幾個水果填飽肚子,昨天被折騰了一天,什麼都沒有下肚子,今天又趕了半天的路,總不能繼續餓下去,看樣子他們也不會管自己是否餓不餓了。要活下去,只能靠自己!這是自己從小到大唯一相信的哲理。
“姑娘怎麼到這裡來呢?”嫺姑姑忽而帶著幾個家丁走進廳裡來。顧傾城忙捂住嘴巴,卡在喉嚨的葡萄使勁地嚥了下去,她抹了抹嘴巴忙回過身笑笑說:“嫺姑姑,我找二爺呢!”
“今天皇宮爲二爺設宴,慶祝二爺勝利歸來。”嫺姑姑冷瞟了她一眼——手腳不乾淨的丫頭,果然北國來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嫺姑姑接著說:“一時半會,二爺都不會回來,或者今天晚上留在宮裡面。”
“沒關係,我就在這等二爺回來。”顧傾城說著毫不客氣地坐到了側旁的客座上,又笑了笑補充一句,“奴婢多得是時間。”
“……”嫺姑姑側眸斜斜看了她一眼,好奇問,“姑娘,流翠苑都打掃完畢了?”
“沒有。”顧傾城一臉悠然地說,“我們都沒打算打掃,說實話,雖然我們是北國的宮人,但我們只是傾城公主身邊的行走,從來都沒幹過操重活,所以對於打掃,很陌生,不懂。”
“你……”嫺姑姑稍稍盯了她一眼又問,“那你們公主怎麼辦?”
“嫺姑姑不必擔心。”顧傾城微微笑說,“我們皇上早聽說瑯琊國地處南蠻之地,境況自不如我們北國富裕。只是沒想到在王府也有那麼破落的地方,那普通人家就更不用說了,幸虧我們公主在出發之前就囑咐了另一隻陪嫁隊伍隨後到來,他們會帶著大批金銀珠寶和懂得幹活的宮人到來,不用勞煩貴國單薄的人丁來伺候我們公主。算算日子,三天後他們就到了,那時候我們就買另一座大宅子送給祁王,我們一起進住,如何?”
“……”嫺姑姑死死地盯著她——臭丫頭,好大的口氣!竟敢在我們地盤侮辱我們國家!分明找死!她身後的幾個家丁更是憤恨地盯著顧傾城——北國的人囂張跋扈,還殺死了我們的太子!我們絕對不會讓他們有好日子過。
“口氣倒不小。”門外傳來一個低沉又凌厲的男聲,顧傾城垂下囂張的眼眸扭頭看去,站在門口的正是歐陽崢,不是說他進宮了嗎?此時的他已經脫下盔甲,換回一身的錦衣華服。嫺姑姑和一衆家丁也稍稍扭頭看去,他們齊齊疑惑地看了看走進來的歐陽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