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池根據這些不斷變幻的位置,進而判斷出北歌滄等人大致的位置。
而這個位置一出,也讓李池心中的懷疑加重——因爲那正是太子等人遭遇不測的方向。
此時,北歌滄等人完全不知道李池等人在外面正在找尋他們。
九個人仍舊是沉浸在忘我的修煉當中。
臨到夜晚降臨,李池等人也還是沒有找尋到北歌滄等人的蹤跡。
彷彿已經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
夜幕沉沉,正當李池等人打算離開時,卻忽然聽到了一陣馬蹄聲接近,幾人立即戒備起來。
然而當馬隊靠近之後,李池纔是發現,帶頭的人竟然是連曦公子……
“李池?”連曦一接近就認出李池來。
“見過主大人。”李池臉上微訝,恭敬的向連曦行禮。
連曦公子停了下來,神色晦暗不明的看著李池:“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是來找尋郡主殿下和左小王爺等人的,他們的隊伍始終未曾回到營地。”李池簡單的說道,“導師們都擔心他們會遇到妖獸羣。”
聽他這麼說完,連曦也不多問。
今天的事情他已經有了一個足夠的瞭解。
“那麼你可以先回去了,明早直接帶著學員們會城即可,郡主和小王爺他們,就由本尊帶人負責在這裡搜索找尋即可。”連曦淡淡的說道。
“這……”李池剛要開口拒絕,然而一接觸到連曦的眼神,便立即低下頭去,“好吧,那麼就有勞主大人了。”
連曦見他應下,也淡淡的嗯了一聲,隨後便又策馬帶著人繼續往前行走起來。
一直到他們的身影在明滅的光影中消息,李池微微輕嘆一聲,便帶著人往回走,朝著營地的方向走去。
在確定了李池等人切實離開之後,連曦招呼身邊一個隨從到他跟前。
“去跟著他們,明日一早看看他們是不是老老實實的回城了,一旦任何人有任何私自行動,都立即向我報告。”連曦吩咐道。
“是,屬下遵命。”那名隨從立即應道,很快就跟著李池不見了人影。
連曦等人繼續朝著前面行進。
北歌滄的情況連曦其實是很清楚的,下屬們都報告過了,北歌滄與左荒凌等人是進入了一處秘境中。
他必須要確定秘境的情況。
一轉眼就是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北歌滄與左荒凌等人依舊是失蹤人口。
一個月之前,青芒學院的學員們早先一回到京城,所面臨的即是一場軒然大波。
而至於死去的藥王谷衆人,以及太子,青芒學院自然少不得承受一些打擊,朝廷的處罰,口碑上的損失。
不過,寒帝到底還是端著明君的架子,認爲這件事情的失誤,責任並不完全在於青芒學院,而是無法解釋爲什麼太子會與藥王谷的人一起,他們做了什麼事情,纔會導致遭到妖獸羣的報復。
他認爲這件事情纔是應該著重調查的。
而寧皇后顯然觀點與之不同。
“青芒學院是這次歷練活動的組織者,本就有責任對每一個學員的安全負責。太子的身份是北邙國未來的君王,卻死於這一次歷練中,青芒學院必須付出慘重的代價,才能夠爲太子血債血償!”寧皇后的態度十分鐵血強硬。
一聽寧皇后這麼說,寒帝就不禁心中冷笑。
“那麼皇后認爲,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理?你所說的血債血償,難不成還要讓整個學院的人都爲太子償命?太子的身份是尊貴,但坐在這個位置上,也是爲百姓謀福祉的,而不是讓百姓爲他的死流血犧牲,他還沒有這麼大的功勞可以這樣做!”寒帝冷冷譏諷道。
他所說的道理其實更能夠受人接受。
畢竟青芒學院的學員們牽扯甚廣,誰家也不願意自己的孩子成爲太子的陪葬品。
“自然是不必如此!”寧皇后一揮手,否定了寒帝的意思,“臣妾只是認爲,至少諸葛申應該爲此事負責吧!不需要無辜的人去流血,但諸葛申作爲青芒學院的院長,必須以死謝罪!”
呵呵。
這不僅僅是寒帝冷笑了。
連曦也在一旁不客氣的發出一聲十分明晰的哼笑聲。
聽到這聲音,寧皇后銳利的目光立即朝著連曦看過去:“你有意見?!”
寧皇后語調冷冰冰的帶著一種極度的不悅。
如果是一般的人,見到她如此肅殺的眼神,聽到這樣陰冷的聲音,必定會害怕的不敢對視哪怕一息的時間而低下頭去。
可連曦既能掌控北皇,又怎麼會害怕寧皇后?
他當即冷眼忘了過去,絲毫無懼的與之對視,且微微瞇了瞇眼露出一絲有些輕蔑的神色來。
“寧皇后真是好大的手臂,一開口就要殺一個學院的院長,難道您沒有意識到,這種做法非常的粗鄙、低級、愚蠢嗎?”連曦嘴角勾了勾,無論是話語,還是那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都絲毫不掩飾他對寧皇后的輕視與譏諷。
是的,沒錯。
他根本就不將寧皇后當做一回事。
寧皇后一聽連曦這麼說,便是立即大怒的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幾乎要蹦出來的揚高了聲音,帶足了氣勢指著連曦罵道:“你不過是一條狗而已!膽敢如此對本宮說話!來人!拉下去!殺了!”
“朕身邊忠心耿耿的人才,怎麼就成了你口中的一條狗?皇后,你喜歡養狗,朕可不喜歡!”寒帝立即控制不住的暴怒出聲喝止,他看著寧皇后,雙眼之中也是迸發出道道逼人的冷光,“你是皇帝,還是朕是皇帝?在朕的面前說殺人,首先得看清楚自己的位置!”
冷殘的話語,絲毫都不給皇后留下任何的面子。
底下大臣們一個個的面色慘白,都不敢隨便開口說話,甚至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反觀諸葛申,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腦袋究竟會不會離開自己的身體。
寧皇后這幾乎還是第一次被寒帝當著如此多人的面批駁反對她。
其實她也並不是真的爲太子的死感到痛心。